地不提起贺肖。 纪言郗在联系不上贺肖后,有去问过许木城,但许木城没有说,只说贺肖一切安好,不需要操心。 但愿许木城说的“一切安好”是真的。 不多时,贺肖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他关门的时候,纪言郗往外瞅了一眼,一头金毛一晃而过。 小情人? 纪言郗回忆了一下乔安和他说自己是贺肖的小情人时的表情,后知后觉有些耐人寻味。 贺肖把水递到纪言郗嘴边,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纪言郗在喝水前又舔了舔唇,才凑上去就着贺肖的手喝了大半杯。 “有点烫。”纪言郗说。 他说完, 目光落在贺肖握着水杯的手上,那几根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手指背贴了贴杯壁。 “把文件拿给我吧,文件一多就处理不完了。”纪言郗说完就舒服地靠了回去,看着贺肖。 贺肖能明显地感觉到纪言郗的变化,但他不明白这份变化是为什么。 屋里的所有电子产品都已经清理掉了,纪言郗的手机也被他关机丢在了外面,电话卡也在自己手机里,拉黑了黎文清,他不可能联系得到他。 难道他不介意那些话吗?即使说他是泄欲工具也无所谓吗? 也是,他对无关的人的话一向不介意。 所以,现在,他也是无关的人了。 不过,没关系,就现在这样挺好的,就在这个公寓里,一切就很好,很好。 这一整天,纪言郗都在床上办公,他坐不了,就那么躺着。 他去过两次厕所,都是贺肖抱他去的。 贺肖一整天也都在房间里,坐在落地窗前,对着笔记本不知道在忙什么,时不时接电话,也不避开纪言郗。 按理说搁置了两天的工作不应该只有那么点文件,但纪言郗拿到手的就只有那点,他处理到下午四点多就处理完了。 他伸了伸腰,瘫着看了一会儿落地窗边的背影后,清了清嗓子。 他嗓子没什么不舒服,声音是他故意弄出来的,有些拙略,但窗边的人还是回过了头。 落地窗面朝东,太阳西斜,这会儿已经没有阳光,落进来的光线泛青。 纪言郗看着贺肖在这边清辉里起身,走近,然后站定在床前,垂着眸冷冷的看他。 两人都没有说话,纪言郗躺在床上仰着头,片刻后:“怎么了?” 贺肖没说怎么了,只是转身出去又接了一杯水放在了床头,而后又转身出去了,许久都不再进来。 大约过了有半个小时,门口开了一条缝,探进来了一个小金毛头。 早上这小金毛杵在窗前说自己是贺肖小情人之一的时候,纪言郗是真的膈应得慌,但这会儿看着他纪言郗倒没有感觉那么堵了,虽然他不懂这小金毛这会儿是想做什么。 乔安虎头虎脑地边开门边往后看去,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把门推开走了进来。 他反手把门关上后,咬着唇踮着脚步,在纪言郗沉默的视线中搅着手指走近,他走到半路的时候停了停,然后左右看了看跑到沙发上拿过了贺肖早上换下的衬衫,走到纪言郗床前。 第136章 都是苦的 贺肖把纪言郗从浴室抱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给他穿整齐,只套了一条休闲长裤,上半身裸着,被咬破的地方贴着创可贴,严重的地方则贴了纱布,咋一眼看过去凄惨可怖。 乔安皱着眉头把衣服递了过去,“肖对你太暴力了!你漂亮的身体全都是伤口!” 纪言郗眯了眯眼,看着这个私自闯进来的金毛,没有接他递过来的衣服,沉默地等着他的后文, 乔安叹了口气,举着衣服的手垂下,直接坐到了床边,“漂亮的人是不介意我直接进来的。” 纪言郗:“……” 乔安又叹了口气,眉头都快皱成毛毛虫了。 “有什么事吗?”纪言郗心里猜测乔安应该是有话要和他说,但还是这么问。 乔安看着他,欲言又止,几番犹豫后,说出来一句:“你……你先把衣服穿上吧。”我怕被那个恶魔拧掉脑袋…… 纪言郗:“……” 虽然不知道乔安到底想做什么或者是想说什么,但纪言郗还是拿过衣服套了上去,穿衣服的时候扯到了身下的伤口,给他疼得龇牙咧嘴,但又因为这个小屁孩在这没好意思,硬是绷着。 衣服上全都是贺肖的味道,丝丝缕缕地从鼻子下钻出来,纪言郗拎着领口扯了扯。 “说吧,什么事?” 乔安搅着手指头,又陷入了欲言又止犹豫不决。 我要是说出来了会不会直接被贺肖打死? 但有利于他的病情,嗯,我这是为了他的病情考虑。 …… 贺肖提着一袋梨、红枣和枸杞打开门换鞋的时候,往窗边的书桌上撇了一眼,下一瞬他凝眉将手上的东西往玄关柜上一扔,鞋子也没还 ,快速地朝主卧走去。 门打开的时候,乔安刚做好心里准备要开口,贺肖冷着脸走近,目光钉在乔安脸上。 乔安条件反射般“腾”的一下从床沿站起。 纪言郗脸上的神情说不上来烦躁,但也多少有点不耐的意思。这小金毛支支吾吾大半天也没能说出来个什么屁。 “怎么?交流床技?”贺肖边走近边冷声说到。 乔安:“……” 纪言郗无语地舔了舔唇偏开了头。 乔安被贺肖老鹰捉鸡似的丢出门外时回头看了眼床上的纪言郗,有点恼怒自己磨磨唧唧浪费的那十来分钟,不然好歹也能说个大致了。 乔安这懊悔的目光纪言郗没能看到,因为贺肖已经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贺肖人高马大地杵在乔安面前,黑着脸,面色不愉。 乔安:“我只是想问问他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当年,乔安是在去往美国参加国际集训的航班上再次遇到贺肖的。 贺肖那会儿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狂躁而又竭力抑制的状态,乔安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压根记不起来这个在伦敦机场里只有过一面之缘的金毛小屁孩。 再后来他就被乔安赖上了,确切地说,是他的心理问题被乔安赖上了。 乔安当时虽然只有十八岁,但却是斯坦福心理学的准硕士,伦敦机场那一次他本能地对贺肖的心理状态很感兴趣,再次见到的时候,他的兴趣有增无减,而贺肖也确实需要治疗。 在贺肖集训的第二个月,如果不是乔安往贺肖跟前凑着,贺肖很有可能已经自杀|死在公寓里了。 那时候,他在学习上总是很投入,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当时的集训学习上,所以没有人会想到这个积极努力的人会在回到公寓的第一时间往自己的身上制造伤口,也没人会想到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