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英语不好。” 陆淮骞在一旁笑出了声。 余光瞥见有客人推门而入,来点咖啡,程铄端起酒杯走了,一个人坐到散台上喝,越喝头越沉越晕,昏昏欲睡,最后他干脆趴到了桌上。 等到陆淮骞招待完客人,再去寻找程铄的身影时,他只见程铄将头埋进手臂前,姿势像是学生时代爬在课桌上小憩,只留给自己一个灰蓝色的后脑勺,竟是一动不动。 不会是睡着了吧。 一杯倒的酒量么。 窗户是开的,程铄的位置正对着窗口,初春的天气,在风口上睡几个小时,醒来说不定就感冒了,陆淮骞立即走上前将窗户关上,然后轻手轻脚地站到对方背后,用手拍了拍对方肩膀,“程铄?” 没理他。 好吧,人睡得正熟。 陆淮骞在原地干站上一会儿,还是决定把人带上二楼,二楼有他的卧室,躺着睡总比趴在桌子上睡舒服。 他试探地抱起程铄,后者似乎是浑然不觉,只下意识地往他的怀里缩了缩,这让陆淮骞记忆闪回了下,是和老家别墅外那只小野猫挺像的。 怀里的人又瘦又轻,陆淮骞托在对方背部的手隐约感觉到了骨头,公主抱抱上二楼,简直轻轻松松。 他用鞋尖踢开卧室的门,不知道是不是动静大了些,怀里的程铄忽然眼睫毛颤了颤,最后慢慢地掀开眼帘。 四目相对。 醒的还真是时候。 程铄的神色看起来很迷茫,“你……为什么会……抱着我?” 陆淮骞答道:“刚刚喊你没醒。” 程铄没说话,似乎是在绞尽脑汁回忆睡着前的事情。 陆淮骞便继续给自己找理由,“你在楼下散台上睡着了,占了位置,会影响我的顾客落座。” 程铄蹙眉深思片刻,说:“我记得下面空位置挺多的。” “喝醉了还这么聪明。”陆淮骞抱着人走进卧室,“趴着睡不舒服,带你来二楼睡,不收你钱。” 程铄愣了下,然后眯起眼睛,“……你对谁这样吗?” 陆淮骞装傻,“哪样?” 程铄默了几秒,蓦然伸出手,用指尖划过陆淮骞的唇瓣,也是轻微的一下摩挲,“比如……这样?” 陆淮骞身形猛然一顿,他慢慢地敛去了笑意,垂眸看了程铄一眼,眸色深沉、意味不明,“或许分人吧。” 程铄重复了一遍,“或许?” 陆淮骞挑眉,“怎么了?” “你好像……很喜欢用不确定性词语。” “我还用过什么?” “Maybe.” 陆淮骞有些意外,“不是听不懂么。” 程铄皱了皱眉,反驳道:“我英语还没有那么差!” 陆淮骞不由得失笑,他弯下腰,正准备将程铄放到床上—— 忽然被程铄右手攥住衣领,往前拉了一下。 猝不及防间,陆淮骞跌落在程铄的胸膛上,对方的呼吸来回扶过自己的脸颊,只需稍一低头,就能看到程铄脖颈处的皮肤,白得干净而不掺杂质,衣领下露出一小截锁骨的形状,以及细薄的皮肤凹陷出的锁骨窝。 他真的很瘦,陆淮骞这般想着,盯着程铄的眼睛,声音微沉,“你想做什么?” 程铄闻言却悠悠松开了手,将陆淮骞事后抱歉的模样学了个九成像,“刚刚我以为我要掉下来,就下意识地拽了一下你的衣领,真不好意思啊。” 陆淮骞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看的清楚,近在眉睫的那双眼睛里,分明没有任何情愫,只闪着狡黠的光,暗含几分戏谑。 睚眦必报,学的还挺快。 陆淮骞不自觉地眯起双眸。 视线里,程铄浓而密的眼睫微微翘起,在白瓷般的皮肤下投出扇形的阴影,他忽然有些疯狂地想,如果睫毛挂上眼泪,应该就会垂下来,眼尾和脖颈泛着红色也好看,因为胭红最衬肤白。 可能是见他太久没反应,耳边再次响起程铄的声音,在催促他,“陆,陆淮骞,你怎么还不起来!” 很想告诉程铄撩拨是要付出代价的。 又听到程铄在抱怨,语气似乎多出几分不安,“你太重了,压得我难受。” 哎。 陆淮骞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息,迅速起了身,“不打扰你午睡了,我人就在楼下,有事可以给我发消息,或者下楼找我,祝你午安。” 说完,他转头离去,轻轻带上了卧室门。 然后陆淮骞顺势靠在一旁的墙壁上,仰起头,闭上眼睛,呼吸都变重了许多。 妈的,还真有反应了。 明明撩拨的手段挺拙劣的。 作者有话说: 最近期末事情很多,除了各种结课作业还要复习,有点忙不过来,写快了又会影响质量,所以暂时无法保证隔日更,更新频率我也不好说,等到七月中旬放暑假会多更的,七月中旬之前更新不定时,感谢谅解,大家等不及就攒攒再看吧呜呜呜呜(滑跪道歉) 第18章 “生死。” 半个小时后,陆淮骞才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他的神色恢复成往常优哉游哉、漫不经心的模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其实就在不久前,二楼卫生间里,堆叠的抽纸被反复抽出再攥成团,磨砂玻璃门模糊了克制的动作和压抑的喘/息,于是卧室里的人始终熟睡,如他所愿,没有被惊醒。 这会儿没什么客人,阿聿闲了下来,便主动和陆淮骞搭话,“老板。” “什么事?” “我忽然想起来,你之前不是说,程铄是一定会打电话到酒吧前台的吗?”阿聿回忆了一下,语气有些失望,“这都过去好几天了,我还是没接到啊。” 说起这个,陆淮骞不免嘚瑟,“他打电话了,只不过打的是我的私人号码。” “啊?”阿聿震惊,“他怎么会知道你的私人号码?” 陆淮骞笑得神秘也欠揍,“机缘巧合。” 想到陆淮骞又是收了花束,又是亲自将人抱上楼的,阿聿酸溜溜地感慨道:“行啊老板,你们简直进展神速啊。” 陆淮骞面上扬了扬唇,并不否认,任由阿聿脑补误会去。 心里却在骂,神速个屁,今天才成为朋友。 陆淮骞在一楼转了几圈,见没什么客人光临,阿聿一个人能忙的过来,他又溜达去了二楼阳台,反正闲的。 拿出程铄送他的宝贝花束,对着白墙和光影,举起来拍了好几张照片,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束花真好看,配色好看,自己拍的照片也好看,好看到设置成屏保还不够,陆淮骞打开微信,发了个活久见的朋友圈,限权设置成仅程铄可见。 把花束拆开是有些舍不得,但陆淮骞还是这么做了,他抽出一朵白月季,对着尾部斜着一剪刀下去,这样一来,增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