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于是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机内的栏目是一档有关于森林的航拍纪录片,电视画面中的森林也不似城九山那般常年大雾弥散,大概是以山林为关键词了,徐淮不知道怎地就想起了付沧前几个小时,在部门内说的话。 ——往后很久很久,城九山事件都是第三分部难以攻克的难题。 往后多久? 人类的寿命始终有限,不会像精怪鬼类那般长久无际。 虽然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深想,但徐淮知道,往后,他是一定会死在谢景之前。 他会看着五十年后的谢景,依旧和当前他所看到的模样相同,而他会在五年、十年间快速变化。因为谢景,他好像开始在乎起了未来。 谢景回到客厅后,注意到了徐淮盯着电视机的眼神。 真的很难不注意。 电视机内分明播放着的是森林中的自然现象,比如落叶花谢,徐淮却异常地眯起了眼,眼神有些恶狠狠地,显而易见地生气。 谢景:“?” “怎么了?” 谢景走到沙发后,和徐淮一同看着电视屏幕,看了一会儿后评价:“客观地说,其实城九山里阳光明媚的时候不比电视机里放的这些画面差。” 差就差了点“阳光明媚的时候”,城九山里鲜少有阳光。 徐淮将头靠在沙发后垫上,仰起头看谢景:“你最好是客观。” 低笑一声,弯下腰去快速亲了徐淮一下:“百分之三十的客观也是客观。” 谢景准备绕到沙发上和徐淮坐一起,却在来到沙发边缘时听见徐淮忽然开口:“下午的阳光还是有些刺眼,能不能帮我拉一下窗帘?” 谢景应声说好。 客厅的窗帘是类似纱质的,即便拉上了也不能完全遮挡住光线,还有一些隐约的光从纱的缝隙内透出。 不过将窗帘拉上确实能起到一部分的遮挡效果,屋内暗下去不少。 谢景走至徐淮身侧:“现在感觉好些吗?” 徐淮点头。 没过几秒,徐淮就感觉一旁伸过来了一只手,捏住了自己的下颚。徐淮尝试不扭头过去,却扛不住那越来越大的力道。 谢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凑得很近。和谢景接触上视线的时候,徐淮眼睫不自觉地颤动了两下,别过头:“……你干什么。” “是眼睛疼还是你部门内的人说什么了。”谢景用另一只手的指腹放在徐淮眼尾轻蹭了下,“怎么眼睛红红的。” “刚打了个哈欠。” 徐淮一边说还将原本放在腿上的手放在了谢景胸口,意图将那人推远些。 “是吗。” 谢景扣住徐淮那只意图推开他的手腕:“我还以为有人欺负你,吃完饭坐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蔫吧了。” 这都能看出来!? 徐淮开始反思刚刚的情绪是不是有些过于外显,到底被谢景看出了多少。 最后怎么想也没个结果,只能开口:“……上班上的。” 下一秒,徐淮就感觉到自己的手指猝不及防被人咬了一下,徐淮被那疼弄得不得不转回头,看向了谢景。 看着那黑沉眼中映出来的自己,徐淮心底突然跳了一下。也没继续咬死不承认自己心底有事: “我还没想好,不想说。” 谢景闻言,才像放过徐淮一马般松开了扣住徐淮下颚和手腕的手。 没了那略强势地禁锢,徐淮突然想起自己在之前就发现谢景有个爱好。 ——喜欢啃他。 谢景在干那些事的时候总会用那颗有些尖锐地犬齿在他皮肤表面像威胁似地磨蹭。像是在警告他不要乱动,不然下一秒就会刺皮肤。 但事实上谢景的力道总会克制的很好。每次也只是看上去惨不忍睹,仅是在身上留下痕迹的颜色有些深,皮肤并没有破皮。 徐淮并没有收回那根此时被谢景虚虚咬着的食指。 在谢景愈深的眸色中,徐淮用指腹摸到了谢景那颗有些尖锐地犬齿。 是谢景的作案工具。 刚准备用指腹抵上去,谢景就又抬了些上颚,将徐淮的手指捉了出去。 “如果你不想继续在床上躺四天的话,还是不要在现在撩拨我,徐淮。” 谢景的声音有些哑,不难听出其中的情动。 “……”徐淮沉默了半秒,“我的意思是你别成天咬我,有点疼。” “那是我在本能地表达我自己对你的占有欲。”谢景垂下头,将头埋在那靠在沙发上人的颈窝处,“总得时不时给跟随在身边的危险东西一些好处和安抚,让他们能够控制住正常的情绪,不会做出更危险的举动。” 徐淮听着这话有些愣神,又过了些许的时间,徐淮才开口: “你是在说你自己很危险吗,谢景。” “……” 是很危险。自在山中生出意识起的那一刻,就一直因为自身所携带的,不可控地阴气而被山中所有生灵而畏惧。那时唯一“亲近”的,是一只被豺狼狩猎,无处可逃,惊慌失措撞到他身上的兔子。 “可能一开始会觉得。” 徐淮说着,用手环住了谢景。 “但后来我觉得,一个真正危险的人,是不会在山里给兔子丢野果,也不会坐在小溪边帮兔子梳毛的。” “只是他藏的很好,没被人发现。” “我不觉得谢景危险。” 徐淮趁着谢景的不注意,偷偷抬手摸了一下谢景那柔软的发尾。 “我……” 徐淮顿了一下。 往后说的话即便没有那么直白,但心底加快的心跳还是让徐淮在不算昏暗的房间内,彻底红了耳根。 “……我和部长说我很累,有七天的假期。” 原先埋在颈窝处不动的男人忽然因这句话而抬起头,原先还有些低落的情绪状态一扫而空。 手臂上传来了一个拉的力道,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徐淮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换了动作。 就像是之前的所有准备都是为了现在这一刻一样,谢景的动作近乎没有半点停顿和犹豫。 徐淮被肩上施的力压得躺倒在沙发上时,接触上了谢景的眼。 这一对上,徐淮就知道自己又上了大当。 “徐淮。” 谢景倾身上来用手轻捏住了那颗此时在徐淮耳垂上微晃的南红珠,“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所看到的都是那个危险的东西想让你看到的,目的仅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以达成他恶劣目的。” “或许看到的确实有几分真,但绝对没有你想象中的好。” 谢景的手分明放在他的腰上,徐淮却感觉到手腕处被什么东西勒住。 徐淮抬眸一看,手腕上已经一圈圈缠绕上了黑色的阴气。 徐淮呼吸都滞了一下。 也就在情绪的最高点,一阵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