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他低头对薛旻钺说了一声“谢谢”。 要是他现在不是小孩就好了,那样的话,他就能亲自照顾星敛了。 薛旻钺不敢相信传入自己耳朵里的声音...... 他在心里先跟沈止道了个歉——多亏那小子今晚生病,他总算能顺着小豆丁的心意做一件事了。 廊亭上, 沈星许扶着栏杆,郁闷地踢着底下的花盆。 闻夏走到他身后, 本想开口又抑制住了,他差点忘了, 某人是那种只要自己想倾诉, 不管对方愿不愿意他都会一股脑儿把烦恼倒给对方, 但如果他不想说, 你就算拿铁钳也撬不开他的嘴。 想到星敛在梦里喊的“妈妈”,沈星许攥紧了拳头, “要是我坚持留在国内就好了,妈妈或许也不会提离婚。” “你别太自以为是了, 他人的意愿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改变的。”闻夏没想到自己真沦落到了给小孩儿做心理辅导的地步,怪不得当初度娘上劝他不要和刚成年小孩谈恋爱的一大堆。 “你不明白,我妈妈她......没有那么坚强。” 妈妈希望和她一起长大的爸爸能够一直陪在她身边,才会选择一毕业就跟爸爸结婚,让他也跟着留在京市。十几年后,一向很听妈妈话的爸爸中年叛逆,在妈妈提出一家人搬去国外的时候他提了反对意见,经年积攒的矛盾一朝爆发,俩个人冷战了数月,最后妈妈提出了离婚。 沈星许想,如果不是他当时坚定地站在妈妈那边,那么怕孤单的妈妈绝对不会孤注一掷。 “我明白,”闻夏从背后轻轻环抱住了沈星许,“她在爱你的同时也把对星敛的爱与愧疚加到了你身上,你喘不过气,快窒息了,所以我们才认识的,不是吗?” 他第一次见沈星许,是在国外。 他应邀参加当地的音乐节,下榻的酒店附近就是蔚蓝的海域连着大片银白的沙滩,因为只对酒店住客开放,海滩上的人并不算多,他不自觉地被其中一个每天差不多同一时间来冲浪的男人吸引,出众的外表当然是一方面,但真正让闻夏提起兴趣的是他危险不要命的玩法。 一开始闻夏以为他在做什么极限挑战没多想。某天他在男人冲浪的时间点从那经过,海面上闪过一个人影很快又消失,过了很久人影也没有再出现,闻夏心下生疑,找不到救生员他只好自己下海去确认。 事实证明他的危险预感还是准的,只不过那个大帅哥在被他救起后眼中戾气甚深,完全不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闻夏了悟,往回游到一半果断把他扔了,不打算继续妨碍他的作死事业。 帅哥花容失色,跟条八爪鱼一样黏在了他身上。闻夏没想到,当初这一黏,居然就黏到了现在。 “你能不能克制一点?”闻夏无语地推开他的脸,早知道当时就不救他了,让他自生自灭也挺好。 “我就是有点意外,闻老师知道得还挺多,”沈星许笑了,“还说你不关心我。” “随你怎么理解吧,有车来了,应该是医生。”不正经模式的男人实在太烦人了,闻夏再次确信当初答应分手的决定是正确的。 “要是早一点遇到你就好了。”沈星许颇惋惜地叹息了一声,闻夏听不出他在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早一点又怎样?我又不会和还没成年的小孩谈恋爱。” 闻夏悄声嘟囔了一句,不过还是被沈星许听见了,他惊讶得声调拔高:“闻老师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当初也不知道是谁硬说没走过心......” 第49章 刚好医生从车上下来了, 闻夏领着他上二楼,没再搭理沈星许。 是夜,原本应该在楼下通宵看足球赛的沈止和薛旻钺守在病人身边, 反而是闻夏和沈星许俩个客人被迫挤在沙发上休息。 第二天早上薛君钰难得没有赖床,一睁眼就爬起来了,尽管他昨天很晚才睡着, 还做了噩梦:在空无一人的医院里,他上楼又下楼,不停地推开又合上病房门,像只无头苍蝇那样乱转。 他好想马上把噩梦讲给星敛听, 星敛肯定会安慰他。现在也不知道星敛烧退了没有,薛君钰捧着自己忧愁的脸哀叹了一声。他顾不上刷牙和洗脸,穿上拖鞋就出了房间。 路过客厅时薛君钰脚步慢了下来,他盯着沙发上俩个凑在一起的脑袋发了好一会儿呆—— 难道沈星许没骗他?其实他和闻夏哥哥的关系真的很好? “小钰,你这么早就醒了吗?”闻夏听见动静也清醒了,顺着君钰呆愣的视线他也注意到了正躺在自己身边的某个昨晚死皮赖脸要抱着他一起睡的......将死之人。 闻夏果断把他踹了下去。但某人生命力顽强, 就算被踹下去了在地上翻了个身还能继续睡。 目睹全程的薛君钰满意地收回视线。 这才是常规操作嘛,像沈星许那样一趁星敛不在就欺负他的人, 活该没朋友还被踹。 楼上,沈星敛在输液, 俩个大人为了方便照顾他就在房间里打了个地铺睡。 薛君钰上来的时候沈止已经醒了, 俯下身子替小儿子擦脸, “星敛晚上出了好多汗, 现在烧已经退了,不过看样子他还得再休息一天, 明天再让他陪小钰玩好不好?” “星敛好好养病就行,我一个人也可以玩!”薛君钰自觉他是一个相当讲义气的人, 但醒过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一个人也可以玩”的沈星敛可不这么觉得。 他略显幽怨的眼神被某个没心没肺的人当成了病中的虚弱,薛君钰心疼地给他掖好被子,“星敛你要不再多休息几天吧,我保证会乖乖习字看书。” 躺在床上的沈星敛:前半句话他是信的,但后半句...... 宁可信其无,不可信其有:“那在我休息的这些天,君钰可以每天把习字簿交给我检查吗?” “啊?”薛君钰心虚地后退半步,“祝星敛早日康复,我先下去了。” 沈星敛心情复杂一瞬,所以君钰先前说让他多休息几天就是为了逃作业? 沈止在旁边听这俩个小家伙对话,乐得不行,平时小儿子吃瘪他倒是喜闻乐见,但现在生了病,沈止觉得他有义务安慰一下小儿子的心情:“小钰是第一个发现你生病的,他可担心了,守在你床边寸步不离。” “真的吗?”这些话总算让沈星敛心里好受了点,就算没有共同爱好小钰也还是关心他的。 沈止指了下书桌,“你看,那些零食都是他送给你的。” 沈星敛闻言把目光转在了书桌那一小堆零食上,然后无奈地笑了,“还不到二分之一。” “什么不到二分之一?”沈止有点好奇。 沈星敛心情大好,也不嫌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