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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景少有地生出些难堪。
他不知道陈岁聿的意思是不是说明明自己为了更好的生活,选择放弃他,但最后依旧把自己活得一团糟,还是就简单地认为虞景很不爱惜身体。
但夹枪带棒的陈岁聿是虞景没本事应对的,因此他只好扬了扬苍白的唇角,说:
“我也不想的。”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陈岁聿安静片刻,最后将病例随手放在一旁,走了出去。
有护士进来换药,看见他一个人,边多嘱咐了几句,让他好好吃饭,按时吃药,虞景老是想起陈岁聿走的时候带过的烟草味,一边点头,一边漫无边际地想。
他一定抽了很多烟。
他没有想到陈岁聿会在回来,虞景前脚刚拔完针,后脚陈岁聿就走进来,带着一身寒气,对他说:
“刘卓青让你先放两天假,回去休息。”
虞景本来想说“没关系”,但陈岁聿看着他的表情很凉,不容自己拒绝,于是虞景只好点头:
“我知道了。”
他和陈岁聿顺着电梯,走出大门,在虞景准备掏出手机打车的时候,陈岁聿常用的那辆车缓缓驶到两人跟前,司机摇下车窗,叫了声“陈总”。
陈岁聿微微颔首,自己却没有先上去,而是朝虞景偏了偏头:
“上去。”
虞景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开口想拒绝。
还没等他说话,陈岁聿似乎耐心告罄,很轻地眯了下眼睛,语气平稳地警告他:
“虞景。”
虞景便立刻弯腰钻了进去。
“地址。”
汽车行驶进入车流,虞景听见陈岁聿的话,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开口:
“凯美誉酒店。”
接下来是虞景意料之中的沉默。
他有些无奈地想,为什么重逢以后他们总是在沉默。
是想说不敢说,想说说不出,没有立场,只好将那些爱啊恨啊的东西融进窒息的沉默,就好像一道没有解法的数学题,怎么算都没有答案。
虞景开始思索,他是不是真的不应该回来。
最后司机将车开到酒店楼下就离开了,只剩两个人坐在车里。
在虞景下车的时候,陈岁聿才开口,他目视前方,始终没有看虞景,但开口的语气寡淡,像是无奈,他说:
“你不应该过得很好吗,虞景?”
又为什么会一天到晚只吃一顿饭,身体差得跟个纸皮老虎一样,在江城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只能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