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用力地甩开时玫的手,愤怒地想冲上前去,却只听到时玫冷冷的声音,“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不想看小柯死在你手里, 就别追上去。” “什么?” “你不知道他刚洗掉了你的标记吗?” 时玫嘲弄地看着他,“现在是排异期,你靠近他,他只会更痛苦。” 陆知熙愣愣地看着这一切,手狠狠地攥紧,仿佛不知道痛一般掐着自己的手心。 这时候的时玫和自己一样,都不希望看到时柯有事,这一点上时玫不会骗自己。 陆知熙用尽全身上下所有的自制力才让自己停在原地,他自己的信息素也受到了影响,时柯是通过手术的方式强行切断了自己和他联系,他的omega就近在眼前,可是他却无法上前。 他眼只能睁睁地看着时家的佣人,把虚弱到昏厥过去的时柯搀扶下去。 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陆知熙痛苦地抓住自己的头发,旁边的时玫却像是丝毫看不见陆知熙脸上的表情似的,无动于衷地下了逐客令:“你是不是该走了。” 陆知熙微微喘着气,让自己不安分的信息素逐渐平静下来。 他望着旁边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女人,突然抬起了眼睛:“你是他的姐姐?” 时玫皱起了眉头,算是默认了。 “你刚才一直在外面听我们说话吧。” 陆知熙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笑,气势也在一瞬间展现出了alpha应有的样子,锐利而又咄咄逼人,“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同样身为alpha的时玫冷笑一声:“你什么意思?” “他刚才对我说的话。” 陆知熙直视着时玫的眼睛,斩钉截铁道,“我一个字都不信。” 他说完便直接转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时家。 时玫盯着陆知熙的背影,红唇微微上扬:“……有趣。” 陆峙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难忍,喉咙干涩得冒烟。 他正想起身去找点水,却不想自己只是轻轻挪动,这点轻微的动静就惊醒了身侧正浅眠着的人。 季瑾身上只套着一件薄衫,屋里虽然视线昏暗,陆峙却依然能看见他身上暧昧的痕迹。 他似乎也是刚刚才醒,睡眼惺忪着赤脚踩在地上软软的毛毯上,轻门熟路地倒了杯水,递到了陆峙面前。 陆峙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望着眼前被自己折腾了一晚上的人,此时却依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还给自己倒了水放在面前。 我那样对他,他却这样对我。 陆峙默默地喝着那杯季瑾端来的温水,感受着干渴的喉咙因为温水而逐渐变得湿润起来。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抬头看向季瑾,声音有点哑:“……瑾哥。” 季瑾略略有些诧异地望向陆峙。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他紧紧地抱住季瑾,声音也变得闷闷的,“你如果不走,我就不会再锁着你了。” “我不会走的。” 季瑾轻轻地抚摸着陆峙的头,温声细语道,“你昨天把我弄的很疼。” 他就那样坦然地说了出来,温和地指着自己身上的伤,像是被驯服的兽一样乖顺地垂下了头:“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在床上打我了?” 陆峙整个人都呆了。 他张了张嘴,完全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我在床上打你?” 季瑾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侧坐在床边,这样微微垂着头的时候,细碎的发丝跟着落下来,遮住了脸上的神情。 季瑾不会告诉陆峙,他身上那些骇人的伤口,都是自己在陆峙陷入沉睡的时候,拿被子塞住嘴,然后自己用皮带打上去的。 “我……我不记得我做过这样的事。” 陆峙困惑而又茫然地望着这一切,声音都在发颤,“怎么会这样?” “是你拿皮带抽的我。” 季瑾这样告诉陆峙,他抬起头,微弱的光线落在那双淡色的眸子里,“你用领带捆住了我的手,不让我在床上出声。” 他迎着陆峙震惊的脸,缓缓地说完:“如果我发出声音,你便会用皮带抽我。” “不,这不可能……” 陆峙完全没有怀疑季瑾,而是开始怀疑地用手砸向自己的头,“我为什么什么印象都没有?我不可能打瑾哥的,我不会这样的……” 季瑾没有说话。 他知道alpha在易感期后会变得更加脆弱,更加依赖自己的恋人,也更愿意相信他们的话。 季瑾就这样无动于衷地看着陆峙走向自我怀疑,走向崩溃。 他掐着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在瞬间逼出眼泪,又故意抬起头,让陆峙能看清自己眼底一触即碎的眼泪。 他无助地看着陆峙:“……我好疼。” 第69章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陆峙已然慌张到说不出话来。 他想上前,却又不敢去触碰季瑾。 “对不起……” 陆峙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抱歉的话语,然后立刻起身去给齐曜打电话。 齐曜来到的速度很快。 他看着神情焦急、坐立不安的陆峙,语气有些莫名:“你怎么了?你的抑制剂现在还在实验中,现在的易感期我也帮不了你。” “不是我。” 陆峙声音有些发涩,又有些难以启齿,“是季瑾。他受伤了。” “受伤?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 齐曜愣了一下,有些古怪地看向陆峙,试探道,“你打他了?” 陆峙说不出话来,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告诉了齐曜的答案。 “你——” 齐曜欲言又止,想开口劝一下又没吭声。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峙有些焦躁地扶着额头,“我醒来的时候季瑾就一身伤,躺在我的身边。可是昨天晚上到底发生过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了,我也不知道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齐曜愣了一下,镇定地说道:“易感期有的时候会是这样。” “你先上去看看他吧。” 陆峙整个人都看上去非常憔悴,“我自己静一会儿。” 齐曜看他现在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来到了季瑾的床前。 果然如陆峙所说,季瑾的身上都是伤。 季瑾似乎是睡着了,正倚靠在床背上,浅浅地呼吸着。 “你身上的伤,是你自己打的?” 齐曜神情复杂地看着季瑾身上的伤口,拿出药酒来帮他消毒。 季瑾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齐曜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实在无法相信有人能对自己狠心到这个地步,他也从来没想到,像季瑾这样看似温和柔弱的人,居然也有一颗这样执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