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苏醒,身边的人却早已经爬起身来,正在衣柜里来回挑选。 “这是我之前就搭配好的,你看看喜欢哪一个?” 陆峙拿出自己精心搭配的三套服饰,放在季瑾的面前供他选择,“我和瑾哥长得都太出众了,可不能抢了他们的风头。” 季瑾有些古怪:“今天不是陆以克的婚礼吗?” “但是今天同样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的婚礼。” 陆峙哼了一声,把一套深蓝色的西装放在身上对着镜子比划,“先不说这个了,瑾哥,你看这个颜色怎么样?” 季瑾只好侧过身去,蹙着眉打量着陆峙身上的衣服,中肯地点了点头:“我觉得还不错。颜色我也很喜欢。” “那我呢?” 陆峙立刻换上了这件,半开玩笑地看向季瑾,“你喜欢吗?” “……” 季瑾的脸上缺乏表情,声音很平静地说道,“你猜猜看。” “那我一定猜你喜欢我。” 陆峙拿着领带,有些苦恼地走到季瑾面前,像个孩子似的撒娇,“瑾哥,我领带不会系,你帮帮我好不好?” 柔软光滑的布料流淌进季瑾的手掌,他抬起头,看见陆峙一双亮晶晶的黑色眼睛。 他想,这个骗子。 不久之前季瑾还亲眼看到过陆峙能自己打出整齐的领结,现在却又跑到自己面前,这样可怜巴巴地让自己帮他系领带。 不就是打个领带吗,也不是什么大事。 季瑾说服着自己,然后攥着那条柔软的领带,走上前动作很轻地帮陆峙系上。 “瑾哥。” 季瑾听见陆峙的声音,他正眯着眼睛,像只餍足的大兽,把脑袋轻轻地放在季瑾没受伤的另一边肩膀上,“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霎那间,仿佛有柔软的羽毛拂过心脏,季瑾僵硬在原地,耳边只听到胸腔里犹如雷声的心跳轰鸣。 真的这么喜欢吗。 季瑾只觉得恍惚,整个人都像是被割裂出两半,一个被自己锁在身体里孤独无助,另一个飘出体外无动于衷。 ——快,快回复他啊。 心里的那个微弱的声音又重新出现了。 ——快告诉他,你也喜欢他呀。 但季瑾像是听不到那个微弱的声音,只是刻意漠然地忽略过去,将一层若无其事的皮穿在身上,声音平静而又镇定:“陆峙,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哦。” 正享受着季瑾的肩膀的陆峙有些不情不愿,把自己慢悠悠地从季瑾身上挪开,“不过我们今天不用去得太急,就等着好戏开场吧。” 季瑾敏锐地嗅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什么好戏?” “当然是我送给陆以克的大礼。” 陆峙眯起眼睛,声音有些冷,“等会你便知道了。” “你做了什么?” 季瑾在镜子面前换好他们刚才挑选的衣服,正整理着领口,却不想陆峙拿着一个精致的瓶子,走到了季瑾面前来。 “这是?” 季瑾看着眼前的香水瓶,稍稍一愣便反应过来,这是陆峙信息素味道的香水。他不禁觉得好笑,抬着眼睛看向陆峙:“要做什么?” “唔,给你喷喷。” 陆峙含糊不清地嘟哝了一句什么季瑾没听清,但对方却凑上前来,把香水塞到季瑾手里,“这样就像我把你标记了。” 基调是蓝色的香水瓶被塞到季瑾手里。瓶身是冰冷冷的,放在手里有些凉,季瑾险些没拿稳。 幼稚。 季瑾心里这样想,手上却依然拿起了陆峙的信息素香水,往自己身上喷了喷,有些拿捏不住分寸,只好侧过头向陆峙询问意见:“这样怎么样?” 陆峙则是看着季瑾笑:“瑾哥,你忘了我是alpha,香水和信息素我分不清?” 季瑾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没事的瑾哥。” 陆峙以为他难过了,连忙走上前拿走季瑾手里的香水,“你愿意喷我就很高兴了。” 但季瑾只是有些懊恼地低着头:“早知道喷之前该找一个beta帮我参考一下了,感觉好像喷多了。” 陆峙愣了一下,又笑了起来,安慰季瑾道:“没事,喷多了也没人敢说你的。” 实际上就是陆峙和季瑾到达婚礼现场的时候,迎宾的门童上来便对着他们两个人鞠躬,说起奉承话:“先生,您的夫人可真好看,您是alpha,您的夫人是omega,您俩真是天作之合啊。” 季瑾:“……” 陆峙:“……?” “不好意思。” 季瑾微笑着开口,“我是beta。alpha和omega的配对,才是天作之合吧。” 门童显然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时候出了岔子,瞬间脸色变了,赶紧赔起笑脸:“哎哟瞧我这眼神……” “没事。” 陆峙看向季瑾,突然牵住了他的手,脸上带着笑,“我喜欢瑾哥,瑾哥也喜欢我,那我们当然是天作之合。” “对对对。” 门童本还绞尽脑汁想着要如何挽回,却没想到眼前看似英俊冷漠的alpha居然如此好说话,连忙给他们拉开门,迎两人进去,“两位是参加哪家的婚礼呢?” 季瑾温声说道:“是陆先生的婚礼。” 门童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开口:“是这样的,今天恰好有两位陆先生同时举行婚礼……” 季瑾愣了一下,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在来这里之前,陆峙明确地告诉自己,他们是来参加陆知熙的婚礼的。 但是也说了要送给陆以克“大礼”…… 原来陆知熙和陆以克居然在同一个地方举办婚礼吗? “我们是陆知熙陆先生。” 陆峙对旁边的人说了一句,又看向季瑾,像是猜到了他心底在想什么一样,“我们一会再去给陆以克送礼。” 季瑾总觉得这件事情有着说不出的古怪,刚想说什么便被陆峙拉着向婚宴厅里走去了。 时柯此时还在前往婚宴厅的车上。 他失去睡眠已经很久了,眼下的乌青不知道是用了多少粉底才勉强遮住的。 为了能让时柯能撑下今天全部的流程,时玫强制性地给他喂了药,打了营养剂,让他昏睡一晚,勉强休息一下,不至于让他在伺候陆家两位长辈时,死在他们的床上。 车窗外的景色在时柯眼底飞速掠过,他没有转头,只是看着模糊的窗外,很轻地说道:“姐,你真的就这么想让我死吗?” 时玫坐在他旁边,正欣赏着自己手上刚做的美甲,此时闻言只是轻笑了一声:“小柯,时家养你这么大,不是养一个废物的。” 她仔细地调整好自己美甲上的饰品,清理着上面并不存在的浮灰:“陆家的两位长辈虽然年长了一点,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