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两句早点儿回来,知道不知道?” “我走了,再见!” 黎昭把门一摔,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穿着时尚的西服,漂亮的格纹领带衬得他精神气十足,敞开的外套显示翩翩风度,腋下夹着一顶呢料的帽子,兜里揣着往来的信纸,年轻的脸充满朝气,挺拔的身材引得路人频频回头,街上的女孩儿见了都红脸,不敢拿正眼瞧,黎昭不经骄傲起来,挺直了腰板,潇洒赴约。 高承在楼上一直盯着,见他从拐角处消失才收回目光。 他想,黎昭确实好看,而且又漂亮又自信,这样的妙人真不多见,叫他想藏也藏不住,傲人的光芒总会从笼子里溢出,总有一天会有胆大的来撬了他的锁,拐走他的人。 如此看来,这个姓章的东西确实是不怀好意了,他必须保证黎昭的安全! 高承拿了帽子跟上去,他甚至故意换了一身衣服,穿马褂和长裤,气质一下变得不同,若说从前跟流氓有三四分像,现在活活像了八分,高大威猛,看样子就不好惹。 他对着镜子满意的笑了笑,把自己打扮成这样,黎昭想必也难认出来,到时候暗中看看这小子有没有不轨之处,一旦越界,打的他满地找牙! 黎昭不知道高承跟踪了他,他雀跃的期待着与新朋友见面,在咖啡馆里安静的等着。 高承坐在他身后两个位置的地方,举起报纸作掩护。 - - - “您好,敢问阁下笔名浮潜?” “啊?哦!是、是我……” 黎昭头回在生活中被喊笔名,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面前站了一身材高挑的男子,戴金丝边的眼镜,也是读书人的样子,五官端正,英气逼人,黎昭怎么也想不到,原来章火山这么年轻帅气…… “真没想到,您这么年轻!这么有才华!” “啊没有没有,章兄弟过奖了……你也不用敬称,我们做朋友就好,不必如此拘束的。” “失礼了!我读完你的文章后,油然生出敬佩,激动了、激动了。” “还不知道章兄弟叫什么,家住何处?这次来是不是麻烦了?” “我本名章灿,拆开取了火山二字做笔名,家住上海,工作需要因此常往返两地,不会麻烦。” 黎昭也与他说了自己的情况,只不过隐去已婚之事和高承的存在,讲了讲自己的职业和学校,两个人交换了信息,他得知章灿竟也是记者,在上海的大报社工作,还曾留学日本,妥妥的高材生! 章灿很快也打开了话匣子,他直言,在黎昭的文章中得到许多启发,他本人留洋归来,远离战火,得到的信息相对都闭塞,看问题也不够犀利,对外还算有长远眼光,对内却局限。黎昭则不然,他身边有不少人是战争的直接亲历者,像高承高靖兄弟、吴慧秀、甚至他自己,都与战争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老百姓之苦他们虽然感受不深,但阶级的浮沉却十分明显,因此句句属实,都是发自肺腑的呼吁。 “阿灿哥太自谦了!你我二人虽视角不同,但却绝无贵贱之分,要我说,我们应该联合起来,做出真正有益人民、放眼全局的文章才是!” “如今的安稳都是假象,一旦敌人发动进攻则难保平安,你我这样的富贵闲人倒好说,受苦的都是百姓罢了!” 黎昭所言不虚,他虽然没有经历过,但高承当时与他讲述了许多战时的苦难,像吴慧秀这样的富家小姐都难逃厄运,要是一般百姓,那更难料结局是如何的悲惨! “我这番前来正有此意,小昭你真说到了我的心坎上!” “你我皆知,百姓之事无小,那帮财阀、军阀、走狗、汉奸却浑然不觉似的,不御外敌就罢了,这两年眼见形式好些了,竟在自家鱼肉百姓,做起了狗贼!” “多少困苦的人民亟待解救,哪怕你我的文章只能喊醒一个装睡的人,那也能拯救千百大众啊!” 果然在高承预料之中,这个章灿的嘴上功夫更甚,一大堆仁义道德的屁话之后,开始忽悠黎昭跟他亲近,大声疾呼为了百姓,一举一动却是往黎昭身上靠,恶心、真恶心! “阿灿哥!那你我便说好了,以后每周见面,通信往来也不可断,至于写文章、做采访,你只要喊我,我一定速速归来!” 黎昭与章灿约定了许多美好的事情,聊完大势聊小情,黎昭还了解了些他的家庭情况,原来章灿都二十七了,早已经结婚生子,孩子三岁了! “真看不出来!阿灿哥,你瞧着真不像有孩子的人……” “是我老婆太好了,他体贴我工作繁忙,从来不肯让我忙家务,我要帮忙还嫌我笨手笨脚,真是……” 章灿说起他的家人孩子时笑容可掬,想必是个爱妻爱子的好男人,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坏人呢?都是高承这个神经病,搞得他紧张兮兮了一天。 黎昭与他步行至街口,一路上聊方方面面的事儿,二人深感知音难觅,分开时还颇有不舍。 “那我送到这里,阿灿哥你也早点回家吧!” 二人在街口道别,黎昭目送他远去,转身回了香山公寓。 -------------------- 高承去哪儿了? 有奖竞猜,猜到了奖励一辆豪车(-ε- ) 第17章 黎昭心情愉悦,一路轻快的到了香山大街。 他迈着大步转入拐角,却不知道有人在此埋伏已久,眼前一黑,瞬间被人拖入巷中。 那小巷子黑漆漆的,说伸手不见五指也不为过,此时已是春日夜晚,晚风轻飘飘的从黎昭的身上飞过去,他害怕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思一沉,还是镇定下来,厉声询问。 “不知兄弟所为何事?无冤无仇为何要绑我!” “呵呵……” 那人压低了声音轻笑,黎昭看不清他的样子,黑暗中有一个短衣长裤的健壮男子把他堵在这里,他细胳膊细腿,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只能试图讲道理。 “你要钱吗?要钱我可以给你,你放了我,我现在就回去拿钱。” “就算你我有仇,你也得叫我死个明白吧?我做事光明磊落,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大哥,你说句话吧!你、你……你再不说话,我走了?” 黎昭转身欲走,那人突然把他抱住,按在墙上就是一顿亲,恶狠狠的要把他吃到肚子里,他害怕极了,剧烈的挣扎起来,高承恨恨的吃他嘴、咬他舌头,心道,这小贼还装!白天跟那章土山亲亲我我,当着他的面都敢上手摸?! 天地良心,黎昭与章灿最亲密的动作是见面时的握手、离别前的拥抱,到了高承嘴里全变成了出轨的证据,连多看一眼都会被判定为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