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三层楼,余音绕梁。 秘书和司机也反应过来,陈思雨今天是想在太岁头上动土,而万一金部长出事,他俩也会完蛋,所以他们是不可能对陈思雨手下留情的。 而陈思雨完全没想到的是,司机在伸手摸腰,而他腰间,有个硬硬的鼓包。 听说金部长遇刺,楼下自然有很多人在往上冲。 但要司机动了杀心,此刻开了枪,陈思雨这辈子可就完蛋了。 好容易重活一次,有了健全的双腿,可以重新跳舞了,陈思雨比任何人都要贪生怕死。 这是在她预料之外的,她没想到司机居然会佩枪。 眼睁睁的,她看着司机的手摸向腰间,陈思雨以为自己死定了,吓的都忘记喊了,但说时迟那时快,302的房门从里面被打开,冷峻从里面冲了出来,在把相机扔给陈思雨的同时,另一只手也摁上了司机的腰。 随着相机落到陈思雨怀里,冷峻和司机俩人也搂打到了一起。 紧接着,哐啷哐啷,从弹夹到子弹,再到整支枪,变成零件,掉到了地上。 这还是陈思雨头一回见冷峻跟人干架。 他这一年多整个人细瘦了一圈,特别瘦,显得四肢也格外修长。 他穿的依旧是军人常服里的白衬衣,绿军裤,显得整个人特别文气。 但他招式干净利落,不但在转眼间就把司机的枪给卸了,眨眼的功夫,已经把司机的脑袋撞到墙上了。 秘书手里有个托盘的,趁着冷峻不注意,朝他的后脑勺拍了过去。 陈思雨吓的都忘了喊人了,一声小心还没喊出口,冷峻手还摁着司机,于背后伸腿,把毫无准备的秘书撞了一个趔趄。 秘书后退几步躲开,扔了托盘,提拳来捣,这时冷峻突然拎起司机,整个儿朝着秘书砸了过去。 这时有人冲上楼梯,问:“出啥事了?” 陈思雨的机会来了,她伸手一指:“这俩是坏人,想杀金部长,他们还有枪,快报警,救金部长。” 很好,因为那把枪,今天的事可以闹的更大,让公安也参于进来了。 来的是楼层部长,虽然他认识金部长的秘书和司机,但在陈思雨指认对方为坏人的情况下,肯定是报警为妙,所以扭头下楼,打电话报警去了。 同一时间,方小海也带人冲上楼来了,大喊:“思雨,啥情况?” 陈思雨回头就吼:“我交待你的事儿呢,现在就去干!” 意思是已经得手了呗。 方小海边跑边喊:“好呐!” 等陈思雨回头时,冷峻已经把司机和秘书俩放平,平躺在走廊里了。 服务员,小将,还有听到吵闹声,上来看热闹的客人们,就连梅霜,叶主任,马干事,各个省市思想委的领导,转眼间全涌上来了。 怀抱着相机,惊魂未定的陈思雨这才问:“照片有吧,人呢,还在里面?” 冷峻刚刚放倒俩训练有素的军人,也在喘息,看到司机艰难的匍匐着,还想组装枪支,弯腰把弹匣捡了起来,装到了裤兜。 抬头,他说:“你交待的事,我全办好了。” 这人虽然话不多,可简单有力,该说的都说了。 陈思雨抱着相机,大松一口气,险些要站不稳。 筹划了整整一周,今天的机会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 但这也是个她梦寐以求的好机会。 走廊里挤挤攘攘全是人。 而此刻,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金部长还是个好人,是遭遇了刺杀的好人。 看冷峻穿的是绿军裤,一看就是个军人,有人上前问:“同志,金部长呢?” 冷峻的面色不经意的潮红了一下,指屋子:“在里面。” 里面是个啥样子,别人不知道,陈思雨也不知道。 而因为金部长是个大领导,围观的人也不敢上前,她遂壮着胆子推开了门。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是双人床,餐桌上摆着缸子,但缸子里的菜和饭都没动过,显然,金部长来了之后,连饭都没顾上吃,就准备行事了。 也就怪不得冷峻能那么及时的冲出来了。 金部长不愧是能当大领导的,他虽然只穿着衬衣,皮带也系的歪歪扭扭,裤缝的第二颗扣子也没扣上,但他站在床沿边,一脸镇定。 这是第二次,吴小婉在跟男人干那种事情时被陈思雨捉到。 她就没金部长那么镇定了,一直在抽鼻子,看到陈思雨进来,不禁两眼冒火,吼说:“陈思雨,居然又你,你……我……我!” 被另一个女人捉奸两回,吴小婉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杀了陈思雨全家,这辈子她才会揪着自己不放。 正好脚边有鞋,也是恨极,她捡起,朝着陈思雨砸了过来。 躲开飞来的鞋子,陈思雨不免有些后悔。 她只吩咐冷峻拍照取证,但没交待他扔衣服。 而捉奸这种事,如果捉不到光屁股,效果就没那么好嘛。 瞧瞧,吴小婉还有力气扔鞋子打她呢。 市思想委的叶主任走在最前面,乍一看金部长和个女同志坐在一间房子里,大为震惊,磕磕巴巴问:“金部长,这个……这个女同志是怎么回事?” 金部长镇定自若的站了起来,伸手就指冷峻:“叶部长,咱们内部出叛徒了,这位女同志和梅老司令一家是一伙的,他们合伙设计,陷害我……” 冷峻呼吸一滞,吴小婉也在倾刻间惊呆了,因为她万万没想到,金部长居然能在被堵在床上,被人拍了照以后,还能撒谎,而且会把她推出去挡刀。 一六十岁的死老头,睡完不认,他提起裤子还不认账? 原本吴小婉两眼冒火,是盯着陈思雨的,但在此刻,她眼睛里的火,开始朝着金部长喷了。 叶部长也是男人,而男人,是最了解男人的。 他跟空院的叶老爷子还是远房亲戚,比较了解梅老司令的为人,立刻说:“金部长,这不可能的,梅老司令可不是那样的人。” 正好梅霜也来了,她也是个大嗓门,高声说:“金部长,做了事就得认账,你跟这位吴小婉偷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都把您堵这儿了,您能不认?” “梅霜同志,我知道当初因为冷峻的事,你们全家都恨我,但你不该唆使一个女同志来勾引我犯错误。”金部长面不改色,转身就准备往外走,边走边说:“兹事体大,我得向上汇报。” 梅霜不善于吵架,对方一泼污水,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气的直跺脚,半天憋出来一句:“你这是在狡辩,在血口喷人。” 金部长负手冷笑:“梅霜,整整半年了,你来思想部是什么目的,不就是为了搞倒我吗,这个吴小婉不是你们家派的,还能有谁?” 围观者众,但人们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