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白觉得他说得也挺有道理的,于是点了点头:“好。” 高原的秋天,天黑得格外的早,不到七点,不照灯就几乎看不清楚路了。薛一和另一个有点胖胖的本地人把篝火升起来后,外面的气温顿时升了一些,沈晏白缩着脖子默默地坐到了火旁边去,这才觉得浑身舒坦了一些。 其他人都在忙着手头上的事儿,独独沈晏白一人在火旁边忙碌着。 薛一很看不惯他这样子,明里暗里的挤兑他,跟仓拉大声的说话:“他是交了钱的吗?什么都不做。” 沈晏白只当做没听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 串烧烤,手要弄脏还有腥味,生火,他根本不会,收拾桌子椅子,懒得动弹……细数下来,沈晏白就没找到一件适合他去做的事情,干脆坐在那里烤火。 仓拉替沈晏白说话道:“人家是客人。” “客人就可以啥都不做了?”薛一特别不满意的哼了一声。 沈晏白认真的把手举起来放到火前面。 薛一又说:“这是真聋还是假……”他话没说完,江中屿一巴掌了拍在他脑门儿上。 “少说两句。”江中屿说,“沈晏白,过来。” “干嘛。”沈晏白扭头看他。 “帮我切菜。” 沈晏白想了想,切菜好像还好。于是站起来往江中屿的方向走去。 江中屿的串儿串得特别好,看上去就跟外面买的差不多。沈晏白看得瞠目结舌:“你还会烤串儿啊。” “会一点。”江中屿把菜刀递给他,“会做饭的人应该也都会一点烤串。” 沈晏白两只手握着柄手,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江中屿顿时又有点担心:“算了,你还是帮我撒料吧。” “怎么撒?” “这是芝麻,这是盐,”江中屿道,“我说撒的时候,你就举起来撒一些就成。” 沈晏白干脆的点头:“好,这活适合我。” 江中屿望着他笑了笑,“哎”了一声道:“你还真会偷懒。” “我这不是过来干活了吗。” “是。”江中屿点头赞许道,“你真棒。” 跟哄小孩儿似的,沈晏白莫名觉得耳垂有点烧得慌。 江中屿刷好料,就把肉和菜举到沈晏白的面前,由沈晏白撒上白白的盐或者白白的芝麻,两人配合得倒也算默契,沈晏白头一回觉得原来自己在厨艺上好像也有那么一点天赋。 很快江中屿就搞了满满的一大盘子,几乎所有的菜上都有了沈晏白的战利品——盐和芝麻。 一直举手抖着,沈晏白的手也有点酸,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脸,甩了两下才舒服点。 “差不多够吃了。”江中屿说着把东西用保鲜膜盖好,一切都大功告成,长长的松了口气。 “那我也完事儿了?” “嗯,完事儿了。”江中屿看到沈晏白此刻的造型,不由得弯弯嘴角轻笑一声。 沈晏白拧起眉头:“笑什么?” 江中屿伸出手,粗粝的拇指从他的脸侧划过去,指腹的温热在脸颊留下一道轻轻的温度。 江中屿抹了一指尖的芝麻,收回手放到自己的嘴唇前,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尝道:“还挺甜。” 第33章 你和我想的一样吗 烧烤的味道好得有些出乎沈晏白的预料。 尤其是经了江中屿手的,几乎一烤好就被大家一扫而光,有好几次沈晏白连肉沫子都没见到串儿就没了。 他平时吃得少,这次却因为这种抢食吃的情况而往肚子里塞进去了不少东西,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觉得胃有些顶得难受了。 但五花肉烤好的时候,沈晏白还是没忍住咽了口唾沫,正当他纠结要不要再来一串时,肉已经没了。 顿时有些遗憾的收回了目光,也罢,就算减肥了。 沈晏白用筷子搅着盘子里的花椰菜,刚动了没两下,三串大五花肉扔进了他的盘子里,沈晏白动作一顿,怔然的仰起头看向江中屿。 “屿哥你咋还私藏啊!”有人顿时酸道,“还有没有别的了?赶紧交出来,不够吃呢!” “我说买那么多五花肉咋就烤出这么几串来,合着厨子自个儿还藏了!” 江中屿一个眼刀飞过去:“闭嘴吃。” 他揉了揉沈晏白的后脑门儿,说:“别太介意,他们说话就这德行,你吃就是了。” 一群人叽叽咕咕的又说了几句什么,沈晏白没听到。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脑袋后头的那只手上,连什么时候把五花肉塞进嘴里的都不晓得。 因为烤热了,江中屿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外套脱了,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衫,风吹过去的时候衬衫勾勒出他肌肉的形状,不算夸张,是很精瘦的那种类型,绝不是健身房锻炼出来的虚肉,而是货真价实的力气和野性。 江中屿凑近了,压低声线问他:“饱了没?” 说话时的热气就打在他的耳垂旁,很难让人觉得不是故意在勾引他。 沈晏白几乎觉得自己脑子里压抑着的那些东西要一股脑全跑出来了。 “江中屿……”沈晏白开口喊他的名字。 “玩游戏吧!”这时有人突然大声的喊了一句,“吃得也差不多了,玩游戏呗。老江,你也过来。” “就来。”江中屿抬手打了个招呼,然后认真的看向沈晏白,“怎么了?” 纵然有万千言语埋在心底,此刻沈晏白也有些语塞了,他收回眼神,平静的摇摇头:“没什么。你去玩吧。” “一起啊。”江中屿把他拽起来,也往人群中推去。 玩的是传纸游戏。这游戏尺度不算大,但坐在江中屿身边,沈晏白还是有些紧张,他甚至想换个位置——可又觉得便宜不占白不占。 沈晏白还在挣扎的时候,游戏已经开始了。 最开始的纸条还挺大的,传到江中屿和沈晏白这个位置,实在没什么看头,顺顺利利就过去了,可当纸条传完了一轮之后,小小的一张纸粘在仓拉的嘴皮上,如果要传过去,就必定会亲到嘴唇了。 大家都开始激动起来,起着哄。 “传!传!传!”他们这样喊着。 沈晏白面无表情的拨弄着自己手腕上那根腕带,冰冷的,贴肤的,让他想起在路上的无数个夜晚。 仓拉很大方的说到:“来呀。” “不合适。”江中屿笑笑,站起来,“我受惩罚吧。真心话。” “嘁~老江你真没意思!”薛一说,“你啥时候能像个爷们儿一点啊?” 沈晏白心道江中屿已经够爷们的了。 江中屿笑笑,也没否认什么。 “真心话,”薛一抱着起哄的态度,把酒瓶子往江中屿的方向一扔,开口道,“那我就问个刺激点的。” 仓拉却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