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有一天能想通的。” 左池想起舒青榆也说过类似的话——“你和盛黎从小一起长大,也算青梅竹马了,和他结婚你不高兴?” 为什么这些长辈轻易安排了他们的人生,还要站在为他们好的立场来劝说他们?不虚伪吗? 盛长宇没给左池回话的时间:“你们既然已经定下来了,那迟早要住一起。我和你明川叔叔已经挑了一栋别墅来作为你们婚房,不过毕竟是婚房,装修要你们俩商定,所以离搬进去住还需要一段时间。” 左池“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你不介意的话,先住盛黎那里吧。”盛长宇摊开手,掌心放着一把钥匙,“这是盛黎他自己住的房子的钥匙,你有空了就可以搬过去。” “……好。”左池应道,他的手心出了汗,抬手接过钥匙,就像接过具有诱惑力的糖果,手有些许颤抖。 这是盛黎家里的钥匙。 他可以和盛黎住在同一屋檐下。 他天天都能见到盛黎。 …… “你们在说什么?” 盛黎站在不远处,双手插兜,眉头紧锁。 左池五指卷曲,下意识把钥匙藏在右手:“没什么。” “在和小池聊今天下午钓鱼的情况。”盛长宇看向已经昏沉的天空,“差不多该回家了。” 左易他们也从餐馆出来了,一行人走到路边,上了早已靠边等待的两辆车。 第9章 第二选择 不知道是吹了海风,还是海里冲浪受了凉,左池第二天有点小感冒,头晕沉沉的,嗓子也痛,他早上到了公司后,让助理去买了点药,准时到会议室开会。下属汇报项目跟进的情况,他打起精神听。 作为一个Omega,要让Alpha下属服气不容易。左池刚进公司时,也曾在暗里受到一些刁难,一些下属认为左易让自己的Omega儿子过来当经理是不够重视他们,给左池的工作使绊子,其中还有几位闹着要跳槽。 刚开始的半个月,他基本住在公司,后来逐渐了解公司运营和人员情况,便开始漂亮地回击,他既明白如何用出色的工作能力获取别人的信任,也会采取一些手段杀鸡儆猴、立下威严。 在大部分下属的眼里,左池是没有第二性别的,即使左池很少贴屏蔽贴,身上总缠绕着黑加仑的信息素香。 会议开了一个半小时,结束之后,左池去会客厅会见合作公司的总监,中午顺道做东去酒店吃了顿饭,下午参加完项目的签约仪式,刚回到办公室处理了两份文件,就接到左易的电话,让他收拾一下去参加秦老爷子的葬礼。 左池停下手上的工作,换了一身全黑的西装,简单地将额前的碎发用发胶梳了上去,在后颈贴了屏蔽贴,准备就绪后让司机开到定位的地点。 秦老爷子生前注重排面,喜欢热闹,葬礼在老宅子举办,同样也请了很多人,成了秦家人的交际场合。 左池在门口看到了左易和舒青榆,跟着他们走进去送了帛金,到了灵堂前,点燃三支香,朝老爷子的遗照拜了拜,起身安慰亲属几句。 “左池。”有人叫住他。 秦宣戴着萱布,脸色有些憔悴。 他是秦家老二的Alpha儿子,和左池是高中同学。 比起秦瑞,左池和秦宣更熟,以前还坐过一段时间的前后桌,不过毕业之后,就很少见了。 左池关心道:“你还好吗?” 秦宣摇摇头:“爷爷前天还能坐起来喝粥,我推轮椅带他到楼下花园转了两圈,以为他还有段时间,哪想到……” 看秦宣的模样,是真有几分伤心。 左池:“节哀。” 左易和舒青榆转头和秦家老大攀谈起来,左池和秦宣并肩往楼上走。 楼梯上没有别人,秦宣抓着扶手往下瞥:“其实整个秦家,关心他的人没有几个,他这一死,不知道多少人暗自松了一口气。你说他自己清楚吗?” 左池不明白秦宣为什么突然同他说这些,当一方自认关系没有那么亲密时,另一方过度地剖析内心只会让人不知如何接话,他保持了沉默。 “他们对爷爷都是虚情假意,为了他的权和钱才尊重他,但我不是。我想不通,爷爷怎么从来就看不到我呢?”秦宣一边走,一边说,“他到死还惦记着大哥,说要是大哥没有出事就好了,说秦家现在这个混乱的样子,他走得不安心……” 因为秦老爷子最在意的不是亲情,而是秦家家业,他和后代的相处时间算不上多,秦氏帝国的今天却是他艰苦奋斗出来的结果,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二楼的阳台没有别人,可眼下的情况不适合谈心。左池开口,蹩脚地劝说道:“你别想太多,秦瑞现在还没醒,你爷爷难免多牵挂他一点。” 秦宣笑:“今天来了很多人,他们拐弯抹角地打听爷爷的遗产会如何分配,你就不好奇吗?” 左池蹙眉:“我为什么要好奇?这是你们秦家的家务事。” “哦。”秦宣摸了摸下巴,“可要不是大哥出了车祸,你不就成了我嫂子吗?哪里还有盛黎的份。” 左池心里一震,他没想到秦宣会知道这件事。既然秦宣知道,秦家其他人是不是也有可能知道? “你说什么?” “别否认啊。我听到大哥给你父亲打电话了。”秦宣叹了口气,“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最近心情烦闷,有些话不知道该和谁说,我知道你嘴最严了。” 左池冷下脸:“不知道和谁说就不要说。” 秦宣:“我以为你能理解我,我们都是被家族排除在外的人。你父亲因为你是Omega就要把公司交给一个私生子,你甘心吗?明明论能力,左烈压根没法和你比。” 似乎所有人都认为被私生子霸占家业是左池心里的一根刺,秦宣也不例外。 “这两者没有可比性,我也没有不甘心,”左池稳住心绪,平静地看向他,“今天我就当没有见过你,我不希望再从别人那里听见一些关于我和秦瑞的谣言。” 左池独自从二楼下来,发现左易和舒青榆的对面换了人,他们正在和盛长宇寒暄。 他打了招呼,下意识地朝周围望去,没有看见盛黎的身影。 盛长宇说:“盛黎去卫生间了。” 左池心道他也没问啊。 过一会儿,盛黎却是从楼上下来了。 盛长宇顺口问:“怎么去楼上了?” “一楼卫生间有人,所以去二楼了。”盛黎侧头看了左池一眼,那双眼睛漆黑明亮,深不见底,像是藏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左池胸口沉闷,小声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盛黎整理袖口,琥珀信息素在气味阻隔剂的压制下仍泄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