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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1 / 1)

不只是为了遮掩自己学过剑才选这么一套冷僻的功法,而是因为上一世他便学过这功法,也恰有一套指环。 灵力聚丝,可杀人夺命,摧枯拉朽。 名为“锁红楼”。 第15章 狩猎 不论是钟山烛龙一族,还是如今的酆都城天子殿,都只知晓他剑名“龙骨”,却不知“锁红楼”。 他真正使用锁红楼,只有两次。 一次是阴雪,一次是阴秉衡。 灵力化作的丝线比任何材料都要坚韧,只要灵力不断,灵力丝就不会断。而他自凋亡渊薮爬出来时,一身灵力尽废,以秽元为基。 污秽之力比纯净的灵力更适合这门功法。 不仅坚韧到足以切碎龙鳞,还因为附着了污秽之力,有了操纵之能。 回忆起污秽之线缓缓切碎龙鳞的触感,沈弃微微眯起眼,翻转手掌细细打量指上的指环。 许久未用,他竟然有点怀念那种旁人生死尽数掌于他手的感觉。 这是与用剑不同的另一种感觉。 翻手生。覆手死。 丝线织成庞大的网,敌人便是那网中之物。 追逐,对抗,猎杀。 能激起人心最深处的杀戮欲望,叫沉寂的血液都隐隐沸腾起来。 敛下眼中杀意,沈弃弯起眼睛看向慕从云,嗓音轻且柔:“师兄,我们回去吧。” 慕从云颔首,带他回了无妄峰。 趁着沈弃钻研新得的功法时,慕从云去将自己曾用过的剑取了出来。 “这是我以前用过的剑,你初习剑术,应当够用。等你领悟了剑意有所精进之后,再去寻适合你的本命剑。” 他递过来的是一把深乌色的桃木剑。 剑身没有多余的点缀装饰,但打磨的十分光滑,润着薄薄一层光,两面剑锋都是钝口,未曾开刃。但沈弃以指抚过,却能感受其中残留的锋锐剑意。应当与慕从云如今用过的那把悲天剑同出一源。 “这剑和师兄的悲天剑很像。”沈弃状似无意道。 “这是我自己打磨的剑。”慕从云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这是他亲手打磨的第一把剑。 当初他一心学剑,却不得其法,于是便用最笨的办法,每日挥剑五万次,日复一日,才终于领悟了剑意。 只是他到底不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始终无法跨过杀人的心理障碍。每每握着开了锋的剑时,剑心总是动摇。 后来师尊便给他寻来了一株千年桃木,让他以桃木为剑。 人间传说里。桃木可辟妖邪。 而他的剑无刃,也只斩妖魔。 十年间,他用那株千年桃木打磨了两把剑。 一把是赠给沈弃的剑,无名,是他初学剑时所用,每日挥剑五万次便是用它。 一把是悲天,领悟剑意之后,他以千年桃木的树心为剑胚,十年打磨,才得这么一把本命剑。 有了悲天之后,第一把剑便没了用武之地,被他妥善收了起来,留作纪念。 如今要赠给沈弃,他其实还有些不舍。 沈弃原本有些嫌弃这无刃的钝剑,但窥见他眼底暗藏的情绪,顿时又转了主意,将剑收下:“谢谢师兄,我定会好好珍惜。” 慕从云“嗯”了一声,便开始布置任务。 “以后每日太阳升起之时,去观日崖挥剑一万次。” 沈弃:? 他面上的表情微滞了滞才出声应下,只是神色却明显不如先前快活了。 就连慕从云都注意到他前后变化,心里犹豫自己是不是太过严厉了。但想想当初自己日挥五万剑,现在只要沈弃日挥一万剑,应当也算不上十分严厉。 剑修哪有不吃苦的? 慕从云硬下心肠,郑重叮嘱:“不许偷懒,我会检查。” 沈弃:“……” 练习从第二日开始,至少这一晚,沈弃没有被迫去挥剑。 只是他心情多少有些不快,听着隔壁动静确认慕从云已休息之后,便匿了气息,悄无声息地出了明月藏鹭。 无妄峰下,沈弃轻轻活动手指,苍白的月光落在他手上,映照出锁红楼表面暗红近黑的诡异花纹。 “倒是许久没有喂你了。” 沈弃双手负于身后,身型逐渐拔高,面容也不断发生变化。 无害的伪装卸下,他披上繁复华丽的红色法衣,便往刑堂所在戮武峰而去。 他今晚的目标是江棂。 然而戮武峰并无江棂踪迹。 扑空的沈弃心情越发不虞,衣袖一挥,身前便现出两只赤色鸟儿,正是红风红云兄弟。 “带路。” 堂堂朱雀血脉,却被当狗一样用。兄弟两人心里骂骂咧咧,面上却不敢不从。 兄弟俩分头将戮武峰转了一圈之后,哥哥红风飞到沈弃面前,谄媚地转了一圈,示意他跟自己来。 江棂已经不在玄陵。 白日里面对外祖父还有刑堂的师兄师姐们,他尚能装作无事发生。可到了夜深人静时,却总回忆起慕从云那一剑。 他设想了无数可能,尝试去破解那一剑,然而记起对方凛冽的剑意时,又再清楚不过地知道,他不是败在剑招上,而是剑意,甚至可以说剑心。 再多的外物也无法弥补本质上的差距。 越是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他越是觉得无颜再留在玄陵,只能趁着夜深人静之时悄无声息地离开。 可离了玄陵之后,又该去何处? 问剑宗他也没脸回去,只能茫然地坐在孤峰上,望着头上的月亮发呆。 直到透着寒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找到你了。” 江棂心神一震霎时回神,本能提气后撤,曜日剑已握在手中:“何方宵小?” 沈弃已决意取他性命,甚至连面具都未戴。 他居高临下审视对方,眼中是浓浓挑剔之色:“你穿红衣太丑,做人当有些自知之明。” 江棂何曾被人这么羞辱过,神色一怒便挥剑攻了上来。 沈弃从容抬指夹住刺过来的剑身,嗤笑道:“太慢。” 若在他的剑下,这丑东西已经死了千百回。 但他今夜并不准备拿对方祭剑。 他眼眸微眯,金色眼瞳竖起,手掌翻转按住江棂的剑身,又轻嗤出声:“太弱的人,杀起来也没滋味。” 江棂正要抽剑回击,身形却陡然一滞。 手腕上有冰凉的触感蔓延,他迟钝地低头去看,就见浅灰色的细丝顺着曜日剑迅速蔓延至他的手腕。 细细的丝线交织成网,在月光下泛着冷冽光芒,割破了皮肤血肉。 疼痛这时才后知后觉地传来。 那细细的网将他缚住,不断收缩,深深勒进血肉之中。江棂疼得几乎握不住剑,牙根都咬出了血,才没让剑脱手而出。 他用仅剩不多的灵力将随身携带的命牌捏碎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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