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陛下,老奴也就会这几个词语了,全用在了慕公子身上。” “希望慕公子不负陛下的期望,真的摘得会试的会元回来,这对于陛下来讲,就真是一件喜事了。” 要论揣测圣意,刘太监敢称第二,就无人敢称第一。 不然他也不会坐到了大总管这个位置上,成为天晟帝的贴身太监。 陛下是希望这慕书玉慕公子考得会试第一的成绩,那么殿试,慕公子必然也不在话下。 只要慕公子没有出现大错,对答得体,哪怕是中规中矩,为了小三元、大|三|元的名头,陛下肯定也会钦点慕书玉为状元。 这是古往今来的读书人所能够获得的最高荣誉。 古人有三元及第,慕公子却是六元及第。 到那时,别说慕书玉是大盛朝开朝以来的第一人,从古至今,就没有人获得过六元及第这个称号,至多也就是个三元,且年龄还不小。 哪里像是慕公子这样,殿试过后,也才十六岁。 十六岁的状元啊,既是最年轻又是六元及第…… 想一想,即便是刘太监自己,都已是觉得内心火热起来,更不提天晟帝了。 他在位期间,若真有六元及第的状元,那便是天纵之才,大盛朝的福气,盛世之象。 乱世出枭雄,盛世出人才,后人倘若自史书里了解,岂不会赞他一声明君。 盛世明君……这等诱惑,谁又能抵挡得住。 果不其然,天晟帝被刘太监说得龙心大悦,道:“确是喜事,望这慕书玉不会会试失利,朕,期盼着他可以交出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 “陛下所期盼的必会成真。” …… 要说慕书玉绝对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会试结束后,放榜出来前的那三天里,她是放松了,自觉考得很不错,会试通过必然是十拿九稳。 要是想考得第一,取得会元,可能性虽然也很大,但她却没有百分百一定的把握。 毕竟姜游、薛文礼等人的学识不比她差太多。 再加之,这科举路上人才济济,能够考到会试这一步,学问自是名副其实,不用多说。 更有旁人叹息言道,这一年的科举怕是最为困难的一次。 因为有才华的学子实在太多,往年也没有见着很多从州府被选拔上来的贡生,最多也就三、四个能入国子监。 可数一数这回参加科举的学子们,竟大多都是同一年入京的贡生学子们。 姜游、江子仁、关笙……还有一些慕书玉认识,却不太熟悉的学子,也是来参加今年这场科举考试了。 这让慕书玉不禁感叹道:“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会试全凭本事,至于谁能够摘得会元这个名头……那就得等到放榜以后再看喽。 三日后,会试放榜。 熟悉的敲锣打鼓声往着诗文楼的方向而去,喊话的句子也似曾相识——“会试第一名为慕书玉慕公子!慕公子考取会元!” 旁人听见,有些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有人惊讶叹服,有人羡慕嫉妒…… “竟然又是这慕书玉取得第一名,会元……他还是乡试的解元,曾获小三元的称号,这殿试之上若再被陛下钦点为状元。” “嘶,那不就是六元及第了么,我大盛朝历史上可曾有过六元及第者?” “不曾有过,别说是我大盛朝的历史,就是往前数,那也没有六元及第者,这慕书玉,当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不得啊。” “这慕公子如今年岁几何?” “约莫是……十六岁?啊这,十六岁的状元,六元及第。” 有人想到这里不禁倒吸一口气,这何止是了不得啊,简直、简直就是天纵之才。 更何况,这慕书玉慕公子的画技也是了得,学问才华、一技之长,家世背景,不俗的外表样貌…… 这慕书玉简直要什么有什么。 老天爷还真是偏爱他,为何把如此诸多的好处全部都堆砌到他的身上?太叫人心里不平衡了。 便有人妒忌说道:“哼,什么状元,他才只得了会元,殿试之上,那可是由陛下亲自拟题考校,然后才钦点状元、榜眼和探花郎。” “难道你就笃定这慕书玉能够成为状元吗?” “说不定他一面见陛下,就被天威吓得什么话都答不出来了呢,到时候,没准连个探花郎都够不上。” “快得了吧。”有人闻言,当即白了那人一眼,道:“我看是你如果面对天威,才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在这儿逞什么能。” “你这么能说,怎么不去当着慕公子的面亲自再说一遍。” “慕公子既然可以考得会元,殿试自然想必也不在话下,怎么就不能成为状元了。” “你这人当真是心胸狭隘,见不得别人好。” 那人被点中心思,脸涨得通红,张嘴你了半天,没说出话来,对方人又不少,他不敢再多说,随即掩面走了。 但正如那人所说,殿试是要由天晟帝亲自主持,这拟题之举要么是经内阁负责,再由陛下选定,要么就是陛下亲自出题,考策问。 万一在殿上兴致来了的话,没准还会出一个即兴考题,然后由考生们作答。 有些考生就算会试没有考好,不在前几名当中,可若是回答得既妙又好,令陛下龙心甚悦,那么,当场被钦点官职也无不可能。 只不过这概率很小罢了。 毕竟可以考到前几名的学子,又怎么会连话都不会说呢。 殿试这天,慕书玉起了个大早,与通过会试的学子们一同来到宫门外面等待着,一会儿,便会有太监出来领他们进去面圣考试。 有的学子紧张不已,来回小范围的踱步。 因为他怕只有这么一回能够得见圣颜,万一殿试没有考过…… 慕书玉则仰头,姿势随意地抱着胳膊,观察这巍峨的宫墙。 果然不愧是皇宫,就是够气派,青白石底座,黄琉璃瓦顶,宫墙从这边延伸至远处,竟一眼望不到头,也不知道里面又是何种模样。 “你不紧张吗?书玉。”关笙在旁边问道。 慕书玉将目光自远处若隐若现的兽首屋檐上收回,扭头道:“紧张啊,一会儿可是要在殿上答题呢。” “上有陛下,下有臣子,怎么可能不紧张。” 姜游在一边听见,忍不住说:“可我观慕兄你不像是紧张的样子,居然还有心情欣赏这宫墙。” 慕书玉正色道:“你不懂,我这就是在放松心情呢。” “你们想啊,人生能有几回能够来到这大殿之上参加科举最后的考试,诸位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怕什么,尽全力就是。” “就算考不过,起码还靠近了这宫墙,得见圣颜,锻炼了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