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力薄的局面?。 一切看起来那么成功,至少夏冉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感受到身后熟悉的气息,毫无征兆地靠近她?,她?的情绪在冷静和慌乱中不受控制地来回切换。 音乐没停,只是无人在唱。 夏冉都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她?僵硬地扭头,目光瞬间变得僵直,上滑得异常缓慢,与他沉沉的眼?接触不到两秒,倏地挪开。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迟来的声?音:她?被林束骗得彻底。 全身上下的力气像被掏空,不够她?完成这场闹剧的收尾工作,她?的手垂落下来,酒瓶掉在地上,在沉寂的氛围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靳司让和以前一样,一句话没说,精准地扣住她?手腕,只是这次他没立刻拉走她?,而是将她?往身后带,在目光与何照相接的一瞬间,嘴角擒上松垮的笑,“什么事情非得在背后议论,不能当着当事人的面?说个清楚?” 何照惊魂未定,脸色还是刷白一片,嘴上却又开始装起无辜,“我?刚才也没说什么吧,你俩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开始咬人了?” 靳司让笑了声?,“就当你还有你们刚才没说什么,那来聊聊八年前的事,八年前你们跟你们爸妈一起说的可不少。” 在座的人除了许白微,听到这话后神色都不太好看。 靳司让不紧不慢地接上:“'恶心死了'、'怎么这么不知廉耻'、'该不会一早就搞到一起了吧'、'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前两天?我?还看到他们一起去了医院,该不会搞出事了吧'、'离他们远点,省得染上一身腥……” 他每说出一个关键词,夏冉脸色就白了一个度,她?想捂住自己的两只耳朵,奈何一只手被他紧紧箍住无法挣脱,只能由着过去这些污言秽语肆意侵占大脑。 靳司让顿了两秒,回头看她?一眼?,攥住她?手的力气更大了。 空气停止流动,许久才听见一声?:“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提可就没意思了啊。都是老同学,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和和气气地结束今天?不好吗?” 靳司让转回去,轻笑一声?:“先提的不是你们?我?不在的时候,聊得多?开心,怎么我?一来,个个都成了哑巴。既然憋不住想要看别人笑话的心,那就在这一口气把话说完,好听的难听的我?都会受着,实在听不下去的——” 他踢了踢脚边的碎酒瓶,“她?刚才没做完的事,我?替她?续上。” 全场噤若寒蝉。 靳司让面?无表情地扫视一圈,“错过了现在畅所欲言的机会,就得劳烦你们以后把嘴管牢。另外,你们刚才应该也都听到了,我?现在当了法医,这双手解剖过的尸体多?到不计其数,要是你们没能管住嘴,我?有一百种切开你们喉咙的方式。” 转过身的前一秒,他收敛了凛冽的眼?神,松散地落在夏冉脸上,“我?们走。” 夏冉迟缓地挤出一声?:“好。” 她?脚底轻飘飘的,被他拉到另一个空包厢,空调没开,燥热有增无减。 两个人天?南地北地坐着,谁也不说话。 夏冉心里疯狂打鼓,就在她?按捺不住前,靳司让先开口:“在这待到我?回来。” 夏冉愣了下,就这样错过了接话的最佳时机,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她?不确定自己等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在心情还没彻底平静下来前,包厢门被人推开,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声?响扑入耳膜。 靳司让快步走到她?面?前,单膝着地,脱下她?的板鞋,在她?破了皮的地方简单消毒后,用创可贴贴上。 动作干脆利落,夏冉还没回过神,他就结束了一系列操作,松开手,“别穿进去,就这样趿着。” 夏冉低着头说:“鞋子会变形。” “我?给你买新的。” 潜意识里的声?音差点让她?脱口而出,说出那声?略带俏皮的“好啊”,万幸她?忍住了。 夏冉暗暗吸了口气,脚跟牢牢贴在沙发?上,“哥。” 她?叫他。 他没应。 她?轻声?说:“我?先回去了。” 顾不上疼,她?的步子迈得又急又快,在走到门口前,还是被他拽住,往回扯,后背撞上墙壁,他的手垫了下,痛感削弱大半。 “是许白微叫你来的?”靳司让低声?问。 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夏冉不敢说实话:“是。” “她?怎么跟你说的?” “就让我?过去。” “其他呢?” “没说。” 安静一瞬,靳司让不留情面?地戳穿她?的谎言,“你撒谎的时候,眼?睛总会往左边瞟。” 空气里响起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左边是藏着你能成功哄骗我?的答案?” 夏冉咬住唇,用了狠劲,干燥的唇破了块皮,血渗出来,又被她?抿去,“林束跟我?说,你和别人打架了。” 沉默许久,靳司让面?无表情地说:“就算他没骗你,现在的你,也没有立场出面?干涉。” 他口不对心,说着一针见血的伤人话,心里的愉悦却多?到快要装不下,满脑子都是: 她?还是会替他出头,她?还是在乎他的。 这种时候言多?必失,夏冉绷直了唇,抗拒的姿态一目了然。 包厢昏暗,借着外面?的透进来的光,勉强能看清对方的半边轮廓。 夏冉被闫平掐过的位置红印未消,只要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然而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靳司让的目光避无可避,笔直地落到对面?,她?的一切就那样赤|裸地袒露在他眼?里,包括她?的无措和慌乱,眼?底跳跃的水光,通通无处遁行。 他单手箍住她?,抬起左手,宽大的掌心在她?颈间缓慢描摹,轻轻松松地掌控住她?的生杀大权。 “脖子怎么了?” 呼出的气息灼热,喷在夏冉脸上,一寸寸地渗进毛孔,她?不着痕迹地一颤,微抬的视线窥见他波澜不惊神色下疯狂涌动的暗潮,嗓子突然干到发?涩发?扬,勉强挤出:“没什么,你不用管。” 冷淡的态度显而易见。 靳司让大脑突然停止了思考。 刚才因她?不顾后果和代价强行替自己出头的喜悦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敷衍了事后的恼怒和不甘。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比谁都清楚怎样才能勾起最大程度地勾起一个人的不甘心。 这世界上最能冲垮一个人理智的就是不甘心,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上升得缓慢,下坠却在一瞬间,笔直的,虽有预兆但还是让人防不胜防。 就像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