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闫平那。 过?去闫平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闫野还读初中那会,闫平赌博欠了别人一大笔钱,最后去借了高利贷,担保人写的是孙淑贞。 那时候的闫野年轻气盛,做事?不顾后果,单枪匹马冲到放高利贷那要个说?法,混混头头欣赏他满腔孤勇,大发慈悲放过?了他,想收他当小弟,只要他答应,利息还可以折几分。 闫野见好就收,按捺住心里的厌恶应下,时间?一久,渐渐和这帮三教九流混熟了,最后也?确实混了个小弟的身份。直到高二下学期,他才彻底跟这群人摆脱关系,没多久闫平接替他的位置,溜须拍马,无所不用其?极,不过?他本性怂,怕坏事?干太多遭人报复,就给自己练出了一身腱子肉,成了个纸老虎。 现在的闫平不仅不中用,连健实的肌肉都没了影,浑身上下一把软骨头,闫野三两下打?得他求饶。 “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闫平被摁死在水泥地上,鼻涕涎水混着沙土糊了一脸,声音含糊不清,“我很早以前就看?她不爽了,看?着一脸清高相?,碰个手?嗷嗷直叫,背地里还不是跟她哥搞到了一起……” 他的情绪越说?越高涨,到了口不择言的程度,“他妈的,死骚货,老子这辈子最恶心这种?货色了,打?她掐她,就当给桐楼除暴安良了。” 闫野脸上的怒气藏不住了,他用健全的那条腿使劲往闫平身上踹去,像是非要跟刚才的假肢一样踹到散架。 不一会,闫平就没声了,是装的,还是疼到昏迷了,闫野没去求证,他迫切想要到夏冉身边,告诉她闫平已经起不了歹念了,可一想到他现在已经没了立场,这种?念头被他强行压下。 躺在医院一个晚上,闻着鼻腔的消毒水味,他体内的躁动因子被唤醒,将他的理智逼退到摇摇欲坠的地步,他放弃了抗争,决定最后放纵自己一回。 来之前,他特地去剃了个头,让自己看?上去清爽干净些。 真正到门?口了,又变得踟蹰不定。 他突然沉默下来,夏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问:“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闫野敛了外?放的情绪,眼神躲闪开:“你放心,闫平以后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不给夏冉反应时间?,他掉头离开。 他俩的对话,林束听得清清楚楚,但也?听得满头雾水,连打?小报告都无从打?起,回过?神的夏冉拿出手?机,给靳司让发去一条消息:【闫平怎么了?】 十一:【他又来找你了?】 夏冉不确定他说?的是谁,【闫野刚才来过?了,跟我说?闫平不会再来找我麻烦。】 靳司让眼帘一垂,半会才敲下:【这两天没闫平消息。】 他岔开话题:【一会来接我?】 夏冉:【?】 她唇角在笑,回复的消息却带点谴责味道:【哪有让女朋友来接的???】 靳司让回:【你可以当我是吃软饭的。】 - 一队和二队共用一间?办公?室,气氛形成鲜明对比,一处闲适自在,另一处愁云惨淡。 二队队长任韦平拿着一沓资料进来,看?见赵茗坐在位置上悠然自得地抿茶,顿时酸了,“老赵,你那案子什么情况?” 赵茗头也?不回,“哪个?” “报过?失踪的那起,叫什么杨晋?前两天尸体不是找回来了。” 赵茗哦一声,“破了。” “谁犯的案?” “自杀的。” 昨天上午,杨晋女友来警局投案自首,坦诚最近的几起虚假报案都出自她之手?,第一个发现杨晋尸体的人也?是她。 杨晋身上的裙子是他生前最爱的一条,是她在他死后替他穿上的,她想让他漂漂亮亮地离开这个世界。 为佐证自己的说?辞,她并非空手?而?来,还带了一个DV机,里面?记录了杨晋简洁的几句遗言,以及镜头下的他是如何一步步迈入死亡。 杨晋女友还说?:“他喜欢穿女装,但他妈觉得丢人,她把他的衣服全都烧了,还说?生下他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他妥协了,决定活得像个'男人',知道这事?后,我跟他吵了一架,我希望他能听从本心,我不需要他活得有多男人,他只要活成杨晋的样子就行了。然而?那天之后,我就联系不上他了。” 她掩面?而?泣,“说?到底,我们都在逼他,是我们逼死了他。” 赵茗问:“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报假警?还大费周章在暗狱留下假的人骨?” “为了转移你们的注意力?,拖延案件的进展。” 赵茗皱了皱眉,对她的话一知半解。 杨晋女友说?:“他妈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爱他,她爱的其?实就是她制造出的一个完美的儿子形象。我做这么多,就是想折磨她,给她能找到儿子的希望,然后再让希望破灭,让她体会一下杨晋当初的痛苦……” 她抬起头,神情木讷,“你们觉得我做错了吗?” 赵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离开审讯室后,长长叹了声气。 造成这起案件悲剧的根源在于当今社会看?似进步、实则不断倒退的思想,这也?是留给社会的课题,不能用一个固定的标准去评判究竟谁对谁错。 听完赵茗的叙述,任韦平一阵唏嘘,半会装作酸溜溜地来了句,试图转移沉重的话题,“牛啊,这才多久又破了一个大案。” 赵茗配合他谦虚地打?了句官腔,“哪的话,都是为人民服务。” 任韦平言归正传,“我们队那案子到现在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过?去八年,被抢劫的受害人到现在还没踪影。” 老李在一旁听得纳闷:“现在二队要管抢劫案了?还是这种?陈年旧案?” 任韦平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沉着嗓解答:“重点不在抢劫,这大概率还牵涉到一起命案。” 老李立刻坐正身体,“怎么说??” 任韦平神情严肃,“抢劫犯叫谭伟国,他在发现受害者的时候,那人满头都是血,但那会还有气,随身物品散了一地,谭伟国扒拉她皮夹的时候,她还挣扎了一下,说?了什么,声音太轻,谭伟国没听见。大概是良心发现了,据谭伟国自己供述,他抢完钱后回去了一趟,差不多隔了三小时左右,但人已经不在了,地上的血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连血迹都消失了这点确实值得考究。 稍顿后,赵茗提出另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那有没有可能被路过?的其?他人送去医院了?” 任韦平自然也?考虑到了这点,“那一带没有监控,路况也?复杂,没法查出经过?的人和车辆,附近医院的就诊记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