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时,他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着终端不知道跟谁交流,直到开门声响起,他才迅速关上终端来门口迎接。 “云......”本来嘴角的笑意在看到简廷的那一刻顿时僵住了。 他垂落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他的声音和语气都极度压抑,仿佛阴森森的藏在黑暗中,紧咬着后槽牙等待时机扑上去撕咬的恶狼。 然而简廷还没开口,云霏就说了,“搬东西。” 他指了指简廷手上的行李箱,笑着道:“我拿着累他就帮我了。” 周含青看着他带着笑容的模样,心不自觉的就软了下来,语气温和了许多,“你可以叫我的,我帮你。” 随后又解释道:“我今天有些事情去办,所以没去你家找你。” “没关系。”云霏混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随后问道:“对了,那天后来你也没跟我联系,伤怎么样了?” 他说的是遇到人贩子的那日。 周含青以为他在关心自己,心底不禁一暖,“我没什么问题,后来去救助站在营养舱里待了一段时间就好了。” 两人对话如常,就像那天的矛盾从未发生过一样。 简廷打开云霏的行李箱帮着收拾东西,里面都是些私人用品,贴身的衣物和洗漱之类的,夹层里有一套棉被套。 随意跟周含青寒暄两句后,云霏状似要收拾的半蹲在床边,手不经意地在被褥上划过。 在棉料中一丝不易察觉的触感传入指尖,云霏眸色沉了沉。 果然有东西。 在夹层里面。 云霏心底冷笑,还真是不死心,为了加快他变化的速度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 这种东西充其量只能作为辅助,但长期垫着还是会受到影响。 这般想着,云霏抬眸看了简廷一眼。 恰巧简廷也看向他,视线在云霏的目光和他的手上扫过,转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他半蹲着从行李箱子里将那套被褥抽了出来,随后直接将云霏床上的被子一掀! “你干什么!”周含青一惊,起身就要上前。 “我给他带了被褥用你的做什么。”简廷皱了皱眉,冷眼一扫,冰冷地模样令人如芒在背。 周含青脚步一顿,眼睁睁看着对方将自己整理好的枕头床单被褥全部丢到了旁边,顿时气得浑身发抖,“简廷!你不要欺人太甚!” “好了好了。”云霏连忙过来打圆场,不好意思地看着周含青道:“含青,我跟简廷交往了,如果是你的话也不希望自己对象睡着别人被褥的对吧。” 周含青顿时就沉默了,脑子迟钝了好久才充分理解了云霏的意思。 交往了? 他忽觉胸口像是有团火在烧似的,顷刻间就要烫伤自己的五脏六腑,刺疼刺疼地感觉自胸口升起。 自从那次看到痕迹之后,他也曾想过两人到了什么进展,但只要云霏不说不承认,他就当他们之间是场意外。 现在呢? 云霏亲口说了。 “他只是有时候会急切些。”云霏继续道,眸中带着些许歉意。 可就算这样,周含青也知道他在帮简廷说话,一时间只觉得气得不行,但又有种无能为力的无力感。 他看了眼正俯身帮云霏换上新被褥的人,刹那间极度的嫉妒、厌恶和憎恨涌上心头。 明明在简廷来之前,云霏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可自从这个人来了他什么也没了。 甚至没过多久就要到了最后的实验,云霏就可以属于他了,可是现在也全被简廷夺走了。 周含青深吸一口气,颤声道:“我知道了。” 他将恨意深深地压了下去,低垂的眼帘掩盖着眼中闪过的狠意。 他本来还有一丝犹豫,但是果然......简廷还是去死好了。 简廷自然地收拾完被褥又半蹲下身整理行李箱的东西。 云霏连忙上前压住他的手,耳朵红红道:“这个我自己来。” 毕竟都是些贴身的衣服。 简廷垂眸看着他,虽然知道他是装的,但还是觉得心头跳得厉害。 他抬手捏了捏云霏通红的耳垂,轻轻应了一声。 周含青不想看他们亲近的样子,只觉得心头烦躁,转身就离开了。 人一走,云霏就往床上一坐,吐出一口气。 简廷慢悠悠地将他内里的裤子衣服拿出来,乱掉的叠叠整齐。 “等下,这条我待会儿洗澡要换。”云霏抬了抬手,将对方抓着的内裤拿了过来。 简廷想的却是他刚才装作不好意思的模样。 真的很可爱。 “我帮你收拾,你去洗吧。”简廷将旁边丢掉的被褥收拾了一下跟一些没用的东西一起堆到了角落。 “真帮我收拾吗?”云霏笑了下,本来也就是装个样子。 “不费什么功夫。”简廷很快就将几件衣服叠成了豆腐块整整齐齐地放进了衣柜里。 云霏见此也不推辞,拿了浴巾就进去洗澡了。 今天回校日没什么活动,他从家里带了些吃的,不出意外的话今晚是不会出门了。 在他洗澡的功夫简廷似乎在终端接听了什么,等他一面拉着浴袍的带子一面出来时就听对方道:“时间提前,本来有十来天左右的时间,现在确定在三天后开始预备军演习。” 云霏一愣,“提早这么久?” 简廷似乎也没想到,但他还是很平静,“三天也够,让院内的人留下印象并不是难事,而且......” 话说一半,他从椅子上起身。 旁边行李箱的东西已经全部收拾完毕,角落里那堆没用的被褥和东西也不见了踪影。 他做事情总是又快又好,干净利落。 “应该不出一个月,我就能出军队走走,也能带你去。” 简廷走定在云霏面前,抬手拉了拉稍微滑落的领口,离得近了,只觉得刚洗浴完后裹挟着沐浴淡香的湿热气息铺面而来。 身后的浴室门还开着,若有若无的热气从里面散出来围绕在云霏白净的脚踝边。 湿漉漉的头发还没擦干就这样披散在肩头,几滴水珠顺着肩头一点点滑落没入浴袍。 ‘出军队走走?’ 云霏有些好笑地看了简廷一眼,挑了挑眉道:“你倒是有自信。” 那至少得是少尉军衔,一个月内从预备军横跨士兵和士官多个军衔达到少尉。 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简廷抬手抚去他脸庞的水珠,毫无情绪的面容在白炽灯的光线下徒增一丝冷冽,“一个月,够了。” 这时,两人似乎都有感的看向了左后方,是卫生间的墙壁,但是穿透这里在外面长廊上的则是——周含青。 他要回来了。 “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