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沙发上,有时是在地毯上,有时是在椅子上,有时正常一点,睡在床上,不过是趴着睡去。 时间久了,他感觉自己都要离开这个魅美丽的世界了。 想到这个世界的毕鹤戚上了军校,也成功当上了上将,龙傲天的任务线应该算是完成了。 唯一遗憾的是,不知道能不能完成何胥的愿望。 这天,他昏昏沉沉地从睡梦中醒来,眼神有些茫然。 他梦到自己被人拿着八十米的大砍刀追杀。 或许是这个梦太恐怖了,他整个人居然都被吓清醒了。 人睡久了酒容易觉得渴,他也不例外,起床后就去厨房给自己烧了一壶水。 在等待的时间,他又想去书房拿一本书消磨时光。 虽然书房里大部分都是原主的药剂学书籍,但是景良途自己也有私藏一些轻松的书,只不过这些都被他放在了书架上,不容易被人发现。 但是这个高度对他来说也有些吃力。 他踮起了脚,伸手去拿,刚刚碰到了一点书角,身体就因为没有站稳而倒了下去,好巧不巧,刚好摔在了身后的可折叠桌子上,连人带桌发出了一声巨响。 他磕到了脑袋,脑子有点晕,一时半会没爬起来。 他心想,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可真狼狈啊。 幸好没有人看见。 但是这个想法才刚冒出个头,他家的房门就被一个人急促地打开。 那人看见景良途摔在地上,眼眸骤缩。 “何胥!” 他冲上前去将景良途紧紧抱住,不知为何,他的身体居然在轻轻发抖。 景良途愣了愣,将手放在那人的背后安抚着:“别紧张,我没事。” 第60章 24首发晋江禁止盗用 事已至此, 毕鹤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不知为何,他感觉这个人就像一阵风一样,随时会从他的世界消失。 景良途拍了拍他的背, 试图安慰一下他的心灵。 他问系统:【这个世界快要结束了吗?】 系统沉默道:【从你的身体情况来判断的话, 是的。】 没有想到, 他真的会因为这个半成品而死去。 不知道如果是原主经历了这些,此时此刻又会作何他想。 他望了望窗外的景色,释怀一笑, 淡然道:“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想成为一个alpha,这个执念一直折磨着我,就好像如果我不是一个alpha的话, 我的人生就不配开始一样。” “我几乎将我的一生都耗在了上面,我憎恶我的父亲, 但很显然,他似乎也渐渐将我潜移默化了。” 景良途垂了垂眼眸道:“他亲手将我变成了一个讨厌自己性别的人。” 毕鹤戚紧紧地抱着他, 可是身体的距离再近,似乎也不足以让他摆脱现在的恐慌。 眼前人就像一片浮云一样,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景良途继续道:“我有想过,如果我的父亲不在我分化后对我区别对待, 他依然像一个父亲尊重儿子一样尊重我, 我的人生应该不会这样悲哀。” 他垂眸道:“那么这样的我, 应该也不会将你卷入到我曾经那样自卑又自私的生活中去,给你的少年时期留下不好的回忆, 让你受苦了。” 毕鹤戚害怕听到这些话, 他紧紧攥住景良途的手道:“何胥, 不要再这样说了...” 他没有叫他父亲。 因为此刻, 他真的很害怕何胥用这样的口吻同他说话。 就好像他们之间的距离无形中被拉远,又好像何胥正在慢慢对这个世界释怀,继而丧失继续生活下去的念头。 这种感觉非常非常可怕。 他宁愿这个人像曾经一样一直对变成alpha这件事保持干劲,也不想看到他像现在这样,做出一副对什么都释怀的样子。 在第二天的时候,景良途的身体便愈发的糟糕,魏卿不得不提前将他带回去,想尽办法进行治疗。 魏然看见景良途被带走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从毕鹤戚和魏卿的目光中可以看到难以形容的压抑。 景良途躺在治疗仓里,毕鹤戚和魏卿站在治疗室外,表情一个赛一个的凝重。 毕鹤戚阴沉着脸:“是你逼他这么做的吗?” 魏卿垂下眸,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许久,他道:“算是吧。” 下一秒,他的衣领被揪住,后脑勺重重地摔在了墙上,两人对视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魏卿苍白地笑了一声:“可能,是因为我们两个都是有执念的人吧。” 一个执着于自己的研究,一个终其一生的,渴望成为一个alpha。 毕鹤戚松开了他,冷冷道:“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你给我等着!” 魏卿理了理自己的领口,对于毕鹤戚的话似乎毫不在意。 只是,有一个问题,毕鹤戚绝对不会问他,那就是他现在后悔了吗? 他曾沉浸于改变世界的野心当中,为此尽心尽力的寻找着合适的实验对象,冒着天大的风险去追逐这么一件成果。 现在,他的实验接近成功,可是何胥却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他甚至在想,既然自己能够研制出这样一个改变世界的药来,又为什么救不了他。 景良途躺在治疗舱里,脸色苍白,嘴唇几乎毫无血色。 他就这么虚弱的躺在哪里,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毕鹤戚一刻也不敢休息,他透过透明的治疗舱看着景良途,手指搁着罩子,抚摸着他的脸庞。 只是终究是玻璃罩的触感罢了。 就这样慢慢耗着,时间似乎渐渐有了转机。 这日,何胥在治疗舱里睁开了眼睛。 毕鹤戚睡在他的身边,看见他醒来之后,原本困倦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 听到动静,魏卿也走了进来。 何胥看着毕鹤戚眼底的乌青,动了动干裂的嘴唇道:“我想...回家。” 毕鹤戚为难的看着他:“可是,你现在的身体还没好。” 何胥透过玻璃罩看着天花板,哑声道:“我..不喜欢这。” 治疗舱慢慢打开,毕鹤戚握住何胥冰凉的腕骨,任何心中的痛意道:“乖,等你好了我们就回家。” 何胥红着眼眶看他:“.....我才是你父亲,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毕鹤戚一被他用这种目光看着,就不知所措了。 魏卿这时道:“回家其实也可以进行一些保守治疗,到时候你可以监督他吃药。” 闻言,毕鹤戚沉默了一会,还是将何胥从治疗舱里抱了出来,像是对待脆弱的瓷娃娃一般,嘴唇轻轻触碰着他的额头,垂眸道:“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