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态度礼貌的道了句:“少爷好。” 这样疏离礼貌的态度对邬倾来说竟比单纯的冷漠杀伤力还要更大些。 景良途看见了邬倾端着餐盘,上满放着一个个造型可爱的甜点。 不会不说景良途就好这口。 难道邬倾这次来是来跟他示好的吗? 不过看他紧抿的嘴唇和并不愉悦的表情,景良途一时之间也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餐盘被放在了景良途的书桌上,声音明明不轻不重,但是景良途却莫名觉得心中压抑。 景良途有点紧张,也不敢去动那些甜点,不解的问道:“少爷....怎么了?” 邬倾用墨染般的眸子凝视着他,看起来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僵持不下。 最终,邬倾终于开口了。 他问:“能告诉我一点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景良途面带迷茫。 这是来找他唠嗑吗? 说起来,很多傲娇的人来和好的时候都会先说一些有的没的试图引入话题。 景良途只能胡编乱造道:“我的小时候和一般人一样,平平无奇,就是正常的学习和生活,没有什么好说的。” 邬倾却道:“但我想听。” 景良途却不想跟他解释太多,因为夏塔的过去充满着各种竞争和痛苦,他编造再多,也不过是说多错多,到时候就跟他编造的妻子一样,口嗨时一时爽,圆谎火葬场。 他敷衍道:“少爷,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管家,您不需要知道我的过去。” 景良途没有注意到,邬倾按在餐盘上的指尖微微发颤。 邬倾低头看了一眼那些品相极佳的甜点,状似随口一问道:“吃点心吗?” 感觉邬倾情绪不对,景良途谨慎道:“少爷,我不饿。” 邬倾抬起眸子看着他,纤长的眼睫下仿佛藏着一潭幽泉:“夏塔,这是我特意带给你的,你必须得尝尝。” 这这这...这是什么霸总语录? 景良途没有办法,随意从里面选了一个马卡龙,张嘴细致的咬下一块,细细地咀嚼着。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明明只是很短的时间,但是这一刻对邬倾来说是无比煎熬的。 他看着夏塔将那块马卡龙咀嚼后咽下,喉节上下滚动,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异样。 那一刻,邬倾的心好像停跳了一般,想问出来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说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故作从容地扯出一丝笑来,状似无意的问道:“甜吗?” 心跳像是剧烈行驶过的列车,那一瞬间,邬倾的眼中只有夏塔的身影,周遭的空气都好像要被抽干,让人呼吸困难。 没有人知道,夏塔接下来的回答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 快说,你觉得很咸。 快说,你觉得不好吃。 快说,你不是带着满腔的仇恨,故意潜伏在这个家的。 快说,你的身后没有藏着秘密。 可是眼前的人却没有丝毫的异样,他露出温暖和煦的笑容,笑得仿佛没有任何城府,没有一丝算计。 邬倾睁大眼眸,听见这个人的口中说的是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第二遍的话—— 那人温声笑道:“谢谢少爷,它很甜。” 第123章 空气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景良途从邬倾的眼中看到类似惊诧, 失落,煎熬的情绪。 良久,邬倾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笑意:“说的没错, 它是甜的。” 看着邬倾这样的表情, 景良途脸上的笑容淡去, 目光困惑地看了看那块马卡龙,惊疑不定道:“怎么了少爷, 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 邬倾再也没有说什么,他似乎有很多情绪要消化,再撂下这句话之后,转过身去,一声不吭地就要走。 他的眉宇里面掩藏着很重的忧思, 只是这其中到底是什么内涵,景良途却也无法琢磨。 但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闯了什么祸。 系统瑟瑟发抖的看着这一幕。 根据世界意志的规则, 它无法干预世界线的正常运行, 所以在刚才那个关键时刻没有办法给景良途开味觉。 不过好在剧情线似乎也没有崩的太厉害, 因为主角在心存怀疑时居然没有选择打草惊蛇。 会不会在原剧情线里, 主角也是想借着夏塔的手除掉他的家人, 这样他就可以不用耗费任何的精力去坐上自己想坐的位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么邬倾的心思也太可怕了。 系统把握不准要不要将这个突发情况告诉景良途, 但是它又担心景良途会因为害怕而丧失了演技, 反而会露出马脚。 景良途则问系统:【你怎么了, 可以开味觉了吗?】 系统犹豫了一会, 还是开了。 景良途回味了一下, 被那难以言语的滋味给呛到了:“这什么玩意!好咸啊!” ... 邬倾还没走多远, 迎面就碰见了他的好哥哥, 邬权。 邬权看了一眼景良途的房间,嗤笑道:“怎么灰溜溜的走了,难道他终于容忍不了你的脾气了吗?” 邬倾现在心里乱得很,压根不想理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一句话都没有搭理他,就好像他只是一片轻飘飘的空气。 邬权也不在意,反正一天一找茬已经成为了他的必备仪式,无论邬倾什么态度,他只要能保证他不愉快即可。 邬倾前脚刚走,两人还没有隔开多远的距离,前来确认结果的公爵就迫不及待地询问道:“怎么,有结果了吗?” 邬倾沉默了一瞬道:“没有异样。” 公爵脸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他的手指屈起抵在唇下,思虑道:“难道我想茬了?” 邬倾抬手按了按眉心,疲惫道:“下次这种无聊的事情就不要找我了。”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邬权看着邬倾的背影,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公爵也没有精力再去解释一遍,只道:“没什么大事,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 两个人的情绪都很古怪,但是邬权却又摸不着是什么头绪,心里很痒。 他不喜欢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看着景良途的房间,他面露深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晚上的时候,邬倾躺在床上,心中无比复杂。 夜空中明明还有繁星点缀,但是邬倾第一次觉得夜晚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要晦暗压抑。 自从夏塔来到他的世界后,他渐渐发觉自己不再是孤单一人,但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却将他的认知彻底的打碎重组。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字句才能解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