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当然嘛,他来这个世界不就是为了打压主角,成为主角的磨刀石嘛。 那不得逮着他可劲嚯嚯? 阳光透过树缝落在景良途的身上,他的笑容温暖,长袖清风。 虽然传言中的他血腥残暴,但只有陪在他身边的凌佑才知道,这个人一直是干干净净的,从未变过。 这些年来,其实有不少爱嚼人舌根的人说,凌霜竹长的跟青楼里面的一个人很像,说不定就是同一人也未可知。 姝慎也服侍过不少客人,这些客人大多数都记住了他的脸,于是看见同身份地位俱是不同的凌霜竹时,也会用这个青楼妓子来讽刺他。 最好的回应就是不回应,凌霜竹从来不会理睬这些人的话,而是慢慢的打磨自己,慢慢变强,慢慢展现出他的锋芒和才华。 在皇宫中的萧杞极速变强的时候,凌霜竹也在十年磨一剑。 两人最终将会顶峰相见。 .... 他一身蟒袍站在镜前,摘下面具,一张清冷的脸出现在古铜镜前。 眉尾的那道疤痕给这张脸扫去几分柔美,增了几分锋利。 这才是凌霜竹。 他理了理袖子,抬起眼眸,目光带着惹人敬畏的威严,好像稍稍得罪,便会万劫不复。 活脱脱的高贵冷艳反派。 景良途轻笑一声,准备例行公事,拜访一下刚登基没多久的“傀儡皇帝”,来个下马威之类的。 .... 殿内,萧杞正在练字。 不多时,便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最近声明显赫,备受瞩目的摄政王,凌霜竹。 早年前,他堂哥找寻过他,一直未果,还差点将姝慎错认成了他。 当时萧杞还同姝慎待在一起,消磨时光。 如今想来,那段日子竟是他迄今为止最快乐的时光。 景良途来到萧杞的面前,发现他的字看似规矩,实则暗藏刀锋。 字如其人,果不其然。 “听闻你丢过,那段日子,受了不少苦吧?” 萧杞专心练字,头也不抬,看似客套,又像试探。 当初凌佑到处寻弟也是出了名的,萧杞大抵是假意关怀几句。 景良途笑道:“有劳关心,不过,这件事就不劳陛下烦忧了,都过去了。” 萧杞搁了笔,将宣纸拿起来看了几眼,便揉成一团,随意丢在一旁。 明明写得很好看,是景良途想拿出去卖的程度。 萧杞站起身来,走到茶桌前,拿起茶壶,随手倒了杯茶。 他面色苍白,唇上没什么血色,一副病入膏肓之相。 跟将死之人似的。 景良途面带微笑,甚是欣慰。 能不欣慰吗!天地良心,这装病方法都是他教的,萧杞用的炉火纯青,谁见了不得感慨一声,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景良途作为一个反派,对于一国之君没有丝毫的尊敬, 他兀自坐了下来,随手拿了杯茶,自饮自酌着。 须臾,他放下茶杯,大言不惭地开始自己的反派发言:“陛下身子骨弱,处理政务时还是收敛着点,不要太过操劳,学会多让别人帮衬着点为好。” 这话明里暗里教唆他放权,主角听了能不生气才有鬼。 不过萧杞也是个能忍的主,就算别人如此僭越也能面色不改的品茶,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 至于他心里有没有将这些帐一笔一画 的记下来,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喝茶的间隙,景良途偶然瞥见了萧杞的桌案上放了一件木雕。 那是当初自己随手送给他的,外形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猪,上面端端正正地刻了“平安”二字。 景良途愣了愣,没有想到他居然还留着,而且保管的还那样好。 只是这个木雕的做工同繁华宫殿里雕梁画栋比起来实在是太过粗糙,格格不入,就像是平民手中上不得台面的廉价货一样。 再抬眼时,他发现萧杞居然在不动声色的看他,眼中带着怀疑的目光。 景良途移开视线,战术喝茶。 他不能开局就暴露吧? 景良途囫囵将茶咽下,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迎着萧杞的目光,他放下茶杯,目光坦然地看着那件木雕,微笑着,明知故问道:“陛下宫中怎么会有这种玩意儿?” 顿了顿,他继续道:“这东西像破烂一样,放在宫中太煞风景了,不如还是由臣帮您丢掉吧。” 说着,他就言出必行地将手伸了过去,颇像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反派。 这要是放在电视剧里,估计现在弹幕上都唾沫星子横飞了吧。 还没碰到那木雕,景良途的手腕就被萧杞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按住。 他阴冷道:“你敢?” 好像有一股寒流顺着脊柱窜了上来。 嘶,好凶。 一口獠牙都藏不住了! 刚才明里暗里讽刺你体弱无能,你不生气,怎么现在反倒剑张跋扈起来了? 你这雷区和底线怎么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啊?! 景良途悻悻地将手收了回来,缓了缓心情,脸上带着讽刺的笑意:“你把这破烂当宝贝疙瘩,真不像话。” 话说的这么绝,萧杞应当是不会再怀疑他了。 果然,此时此刻,萧杞看他的目光满是警惕。 景良途的眼睫颤了颤。 那木雕...真那么在意啊? 气氛如此紧张,景良途清了清嗓子,目光嚣张地看着他:“太后说皇上刚刚登基,年龄小,很多事情都考虑不周,让我以后常来管教管教你。” 他站起身来,理了理袖子,笑面狐一般叮嘱道:“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的。” 没有再看萧杞黑的能拧出墨的脸色,景良途洋洋得意地背过身去。 今日恶心主角一把的任务主线,完成。 还未走几步,长久不言的萧杞却突然重重放下杯子,目光盯着他的后背,开口道:“有没有人同你说过,你跟一个人长得很像。” 景良途停住脚步,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攥紧。 萧杞目光深深地看着他,冷声道:“凌霜竹,说话。” 第192章 景良途停在原地, 心跳如雷。 他这是在试探自己。 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不,不可能。 景良途很快冷静了下来。 他不能自乱阵脚。 这些年来,其实有不少人造谣他同那姝慎是同一个人。 虽然造的谣是真的,但景良途知道, 信的人没多少, 大部分还是存着看他笑话的心思。 他们想要笑话他, 他就偏偏不让他们如愿。 就这样不理睬,不表态, 直到他慢慢得到认可, 慢慢登上高位, 这些没有证据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