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我就没看见他了。” 许朽也叹息道:“说到故人,我上面那位也一直要我们帮忙找一个人呢,对了,你哪位故人姓什么?” 李升乾也没瞒着,老实巴交道:“姓姝,你听,多好听的姓。” 许朽:“..... .啊?” .... “你说什么什么?有人在京城看见了姝慎?” 前来汇报的属下道:“是的,那人同陛下的描述完全吻合。” 萧杞跌坐在了椅子上,一阵失神。 他来了? 他来找自己了? 萧杞感觉自己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一时间有点有点坐立难安。 他干脆站了起来,像一个毛头小子似的,安静不下来的在屋里徘徊,耳尖都红了。 属下还是第一次见萧杞这个样子,感觉平日里那个深谋远虑的陛下好像换了一个人,一下子活了起来,不再像往日那般,殚精竭虑地算计着每一个人。 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个人才可以让陛下坦然一笑了吧。 萧杞想了好多,对着属下吩咐道:“你这些天准备一些糖炒栗子,他爱吃,御膳房那边也吩咐一下近日要常做糖醋小排,还有...” 他突然不说话了。 既然姝慎已经在这里了,为什么他这些天都没有来找过自己? 是他做的不好么? 是他现在还没有站在最高处,还没有将眼前的障碍全部打败么? 他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开始思考这些方才被忽略的问题。 或许,他根本就不想来找自己。 他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对朝中的局势应当无比清楚。 他是一个善于明哲保身的人,知晓他周遭的麻烦后,应当不会愿意掺和到这些事来。 现在还不是时机。 可是,他真的很想见他一面,哪怕就一面。 他控制不住的去思忆姝慎那张明眸善睐的脸,在脑海中描摹着他的眉眼,想要将这个人的样子牢牢地记在心里。 可是,那张脸不知为何,竟摇身一变,换作了凌霜竹的样子。 萧杞呼吸一滞。 怎么会想起他? 总不会是受那些书的影响吧? 萧杞闭了闭眼睛。 看来,真的得把它们销毁了。 .... “春眠不觉晓。” “霜竹睡不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 “摄政王一躺龙床兮不复还。”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D” 乔装打扮后的景良途趁着萧杞还没有开始大规模销毁这种书前,先下手为强,跟小贩说出了这接头暗号,进行了他们罪恶的贸易。 虽然整个过程极其羞耻,但景良途还是如愿拿到了这本书。 要知道在古代娱乐方式匮乏,景良途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本稍微有兴趣的书,虽然是同人文,虽然跟现实极不相符,虽然有点污秽,但奈何作者文笔好,写的香艳,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他像往日一样将这本书藏在袖子里,顺便对小贩透露道:“我从宫中听到的小道消息,陛下似乎不知从哪里弄到离了这本书,龙颜大怒,当即准备彻查,你们近日就不要再卖了,等过了这段时日再说。” 小贩愣了愣,感激道:“谢谢这位客人,我们会留意的。” 其实景良途这样做也有自己的想法。 万一这本书还有个第二册 第三册,但是作者还没有写完就被萧杞的人给抓起来了,他岂不是没有粮了。 提前将消息透露出去,真是一个明智的做法。 买完书后,景良途理了理自己斗笠上的白纱,心满意足地往家走去。 孰料这次,他走到一半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 “站住。” 景良途停住了脚步。 汗流满面Q vQ。 不是因为买书的事情逮他吧。 千万别是... 许朽站在他的身后,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太重了,当即轻咳一声遮掩一下,语气和缓一些:“姝公子,您知不知道,有人想见您一面。” 第197章 沉默一会, 景良途先发制人道:“是陛下吗?” 许朽愣了一会,怔怔道:“你知道?” 景良途叹了口气。 果然是他。 不过这样也好,让萧杞以为姝慎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没有消失,他对凌霜竹身份的怀疑也会变小吧。 只是,见他肯定是见不得的。 他闭了闭眼, 拒绝道:“可能天下人都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人,能待在他的身边都是一种荣幸, 但是我不愿意这么想, 我更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活着。” 许朽没有想到姝慎会这样说, 他想到了之前还因为得到他的消息而激动地坐立难安的陛下,一时之间,竟有些心疼这个坐在高位却孑然一身的男人。 但是, 因为陛下的命令, 他不能强行将姝公子绑回去,只能顺着他的意愿行事。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捏紧拳头, 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后,恭敬道:“既然如此, 我会将您的意愿转达给陛下的。” 顿了顿, 他继续道:“只是陛下交代过,倘若找到姝公子后,你不愿见他....他托我给你带句话。” 景良途迟滞了一瞬, 犹豫道:“...什么?” 许朽:“他说在你的跟前, 他不是什么皇帝, 他只会低下头来,做你的阿谨。” 景良途攥紧了手指,指尖泛白。 这龙傲天....真的很讲义气。 景良途不知道对于这样的话,自己应当给出什么样的回复。 他承认,有一瞬间自己是有点心软,想去见他。 但是身为反派,他不能这样做。 直到最后,他也只能干巴巴道:“他在我的回忆里,也永远...只是阿谨。” .... 姝慎说的话,许朽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萧杞。 彼时萧杞正在批阅文书,闻言,手中的动作顿了一刻,一滴墨团晕在纸上,弄糊了字迹,带着淡淡的哀伤。 他慢慢搁下了笔,一阵失神道:“原来,他并未在天涯海角,也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他不想来见我罢了。” 许朽不解道:“陛下,既然您不想让他离开,为什么要替他赎身,倘若让姝公子继续待在那个地方,他的行踪也不会像这般复杂难寻,你们再见的时候,感情或许也会和睦如初啊。” 萧杞的目光望向窗外。 月栖于云深树梢之间,浮光朦胧,好像随手可得,又好像遥不可及。 他淡淡道:“笼中鸟是关不住的,索性给他一个人情,还他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