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禾想着,没关系,他可能有事出去了,一时半会儿不在她身边也没什么,她可以等。
她换了套干净的衣服,是一袭鲜亮的杏色襦裙,衬得整个人都明亮起来,又从芥子袋中翻出了很久没有用过的妆粉,细细地扑在略显憔悴的脸上。
扑完后,又觉得差了点什么,遂拿出了口脂揩了一点擦在唇上,对着镜子照了又照,除了这段时日因为瘦得过分而略显宽大的腰身,殷禾点点头,还算满意。
她心里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姑娘在等待她朝思暮想的情郎。
她站在院中,背着手在院子里踱来踱去,看着缓缓飘落的海棠花,安静地享受着这种等待的心情,唇角微微弯起,心情极好地接住一片落下的花瓣托在掌心。
一阵风吹来,花枝被那风吹得斜斜倒倒,连带着她手中的花瓣也被卷走,顺着风打着卷儿向上空飞去。
殷禾的心渐渐沉寂下来。
她从清晨等到日落,直到夜幕笼罩天际,也没有等到谢迟回来。
第42章
殷禾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身体一沉,腿窝处和腰部被人托了起来,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她睁开眼,对上了那张等待了一日一夜的脸,声音带着一丝委屈,环上了那人的脖颈:“你去哪儿了?”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想来再过不到半个时辰太阳便会升起来了。
殷禾埋首在他颈侧,声音闷闷地从谢迟的耳侧传来:“我等了你好久。”
因为距离很近,她的鼻尖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她常常闻到的那股熟悉的冷香,她将头稍微拉开一些距离,盯着谢迟的脖颈,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泼了一盆冰水。
一层淡淡的口脂印像是宣誓主权一样地出现在谢迟的颈侧。
她如遭雷击,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印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感觉到置于腰侧的手紧了紧,她便被往上又托了托,让她更加舒服地躺在他怀中。
谢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她:“天凉,怎么睡在外面?”
她浑身像是被泡在冷水里,有些僵硬地开口,再次问他:“你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