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婕回神，心里惊了惊，她连忙握住了薛筝芜的手，试图安抚对方，“筝芜，为何不听师尊的话。”
“师尊？”薛筝芜细细品味着女人语气中的慌乱，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既你自称是我的师尊，那你过去又有把我当作成你的徒儿吗。”
“哪怕只有那么一瞬。”
薛筝芜笑着，可那笑声中却透露着无尽的悲凉与心碎。
沈苏婕沉默了片刻，声音很柔和地回道：“自然。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最看重的弟子。你天资聪颖，倘若能每日勤勤恳恳地修炼，那么将来定能接替我的掌门之位，带领凌霄阁走得更远，变得更加辉煌。”
“因此，我严厉地要求你做得更好，拥有更坚韧的心性……”
“你撒谎！”薛筝芜忽然情绪激动，打断了沈苏婕，“从前你分明就不喜欢我！”
她一把将沈苏婕的衣领提起来了，沈苏婕被迫踮着脚尖，喉咙发紧，大气不敢出。薛筝芜死死瞪着她，“你若是喜欢我，又怎会忍心看着我被别人欺辱，看着我一个人伤心抹泪。”
“你对我，分明就是与玲珑不同的。”
她再次笑起，目光冰冷残忍，“你说，我若杀了玲珑，将她剥皮抽筋，将她大卸八块，你还能像从前那样冷漠地看着我受欺负，无动于衷么？”
薛筝芜说话时很温柔，但沈苏婕却一个字都不敢接。
被心魔支配的薛筝芜没有理智，是极有可能做出此等疯狂的事情的。
她不禁感到舌尖发苦，这瑶光留下的烂摊子——还真棘手，叫人觉得焦头烂额。
沈苏婕一声不吭的反应大约是刺激到了薛筝芜，薛筝芜眼角有泪光，“看吧，一提到玲珑，你便谨小慎微，一点儿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怕我当真杀了她，所以你什么话也不敢说，半点儿都不敢来激怒我，不是吗？”
沈苏婕抿着嘴唇，这下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她垂着眼睫，目光默默地落在一旁，可薛筝芜却无端来了气，偏要将她的脸掰回来。她五根手指紧紧地抓住沈苏婕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瑶光，你若不喜我，大可和我直说。”
“也大可直接把我赶出凌霄阁。”
“三界这般大，我不信我遇不到疼我爱的师尊师姐。可你呢？为了贪图我的灵根，竟硬生生地把我拴在缥缈峰里，任由全宗门的弟子都来欺辱我。”
“瑶光，你真是心狠。”
沈苏婕被迫迎着薛筝芜的目光，眼看她渐渐有了失控的趋势，面上不由得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筝芜，你究竟要如何才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