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树荫下。 她拉开车门坐上去,“孔师傅,送我去朝阳公园。” 老孔问,“好,是三小姐在那里吧?” 孟葭点头,“嗯,我去找她一趟。” 钟灵和刘小琳在下午茶,孟葭到的时候,两个人笑得倒在了一起。 她坐过去,刘小琳给她推过来一盏桃胶雪燕炖奶,“辛苦了,这位研一的学姐。” 孟葭痛苦的点头,“我怀疑操场上有五十度!人都要热化了。” 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来,“喏,你哥给你的,他本来要自己给你拿来,但真的太忙了。” 钟灵收下了,心知肚明的笑一下,“我说二嫂,你真不必替他找这些说辞,他不会来的。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我。” 孟葭拢了下头发,“他真的有!你不要冤枉了他,挺关心你的。” 刘小琳给她递了块蜜桃挞,“够忙的嘿,人还没嫁进他们家,先调和起兄妹矛盾来。” 钟灵问,“小琳,你怎么还不去纽约?读书就拖拖拉拉的。” 她坐在沙发上,摇头摆尾的,“我和我的crush一起去。” 孟葭想起来,“就上次在地坛公园碰到的那个?你俩真成了。” 钟灵表情怪异的,啊了一句,“我觉得他看起来有点......” 刘小琳嫌她吐不出象牙,立马紧着补充,“很开明,又洋气。” 钟灵提醒她,“那你可要注意了,往往外表很开明的男人,骨子里都非常封建。” 孟葭也随口附和,“对,那种看起来讲理的,心里边都男权主义。” 说完两个人还默契的击了个掌。 刘小琳拿勺子指了一圈她俩,“在你们眼里,世上还有什么好人呐!” 钟灵又站她那头,“在我二嫂眼里,世上就我哥一个好人,硕果仅存的。” 刘小琳说,“因为你哥看上去就是个封建大家长,动不动就一脸不容他人置疑的样子。” 孟葭笑着反驳道,“你胡扯,老钟才不是呢!” 说完,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往洗手间去了。 刘小琳看着她的背影,“这事儿大了!孟葭这么向着你哥,开句玩笑都不成了。” 钟灵叹口气,“她现在是清醒的沉沦,病得更重了。” “你们家能.......” 钟灵隐秘的摇头,“不能。我奶一提到孟维钧这三个字,就一头的火。” 听得刘小琳直撇嘴,“谈主任在你家这地位。啧,那悬了。” 她看了一眼钟灵,“那你呢?听说吴骏还去给你送钱。” 钟灵转了下手上的卡,“吴伯伯那个爆炭脾气,他不好明着和家里作对,暗中支持我呗。” “不啊,我觉得他以前,可能真的喜欢你。” 钟灵瞪了她一眼,“你也知道是以前,那是没碰上宋知许的时候!他多爱她啊。” 她想起那天去会所,正碰上吴骏在院子里喝茶,他接了个电话。 一开始还笑着,慢慢口气就变了,捏着杯茶,说,“你再说一遍,她人去哪儿了?” 再后来,吴骏掀了整套的茶具,碎瓷片散了一地。 钟灵犹豫了好久,才敢过去看他,“你没事吧,吴骏哥?” 他撑着圆石桌,凄风苦雨的笑一下,“没事。少个解闷的乐子罢了,走就走了。” 钟灵在心里说了句,撒谎,明明很难过。 “小宋同学是个狠角色,出国念书这么大的事儿,都不通知吴骏一声的,”刘小琳咂摸着,断言道,“灵儿,你跟我一起去留学吧,就别在北京读研了。” “明年,我申请出国交换去,你先把那边调停好。” “也行。” 孟葭退掉了学校附近租的房子,开学后不久,搬了一些行李进研究生楼宿舍。 但和她同住的女孩子,是个对自己要求十分严格的自律选手,早上七点起床还没什么,麻烦的是她晚上十点必须得关灯睡觉。 那天孟葭在图书馆学完,打开门,寝室里黑漆漆的,她差点被一条椅子绊倒。 还得遭受室友的责问,“你就不能早点回来吗?很影响我。” 孟葭捂着膝盖,跟她说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 第二天,她坐在车上,跟钟漱石讲这个事。 这头刚散了一场酒局,孟葭在逸夫楼练完口译出来,孔师傅一道过去接他。 他笑了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很正常。你改变不了的,只能慢慢磨合。” 孟葭才没时间跟她去磨合。她说,“我那房子不应该那么快退。” 钟漱石靠在后座上,酒劲上了头,吐字也慢,他十分不当回事的,“没关系。你到壹号院去住,开车到你们学校,也就二十几分钟。” 她去搂他的脖子,笑嘻嘻的问,“你同意我开车啦?” 孟葭大四上学期就拿了驾照,这件事一直没跟钟漱石提过。 直到有一天,她早上匆匆忙忙的赶去上课,就自己拿了钟漱石的车钥匙,把那台黑色宾利开走了。 去的时候平安无事,但在下午回家的时候,一个中学生骑自行车逆行,孟葭怕撞到他,猛的往左边打方向盘。 没撞到学生,但她的车撞去了树上,拦腰截断,连交警叔叔都过来了。 孟葭本来想硬扛下来,坚决不告诉钟漱石,这也太丢人。 但她被带到交警队,在事故认定书上签字的时候,她那个位高权重的男朋友,从外面走进来。 孟葭掩了半边脸,问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是这儿吧?” 一根修长的手指,无声绕过她的头顶,点了过来,“这里。” 她闭了一阵眼,没办法了,抬头时,眼睛笑成月牙状,“老钟,你来啦。” 钟漱石十分无奈的,忍着气,勾起一侧的唇角,“是啊,来给损坏公物的人赔款。” 从交警队出来,钟漱石就拎着她去医院,大费周章的做全身检查。 孟葭一再的强调,“你那车性能很好的,我一点事都没有。” 钟漱石仍旧冷淡着一张脸,“有没有事,等医生拿了检查报告来看,再说。” 打那次以后,他就不许孟葭再碰车了,交代好老孔,以后专门听她一人差遣。 密闭的车厢内,泛漾着一道沉水香的气味,钟漱石垂下眼眸看她,“小孟,你这个思想,将来走上了工作岗位,很危险啊。” 孟葭闻言,顺势侧坐到他的腿上,“噢,怎么危险了呀。” 那语气听着,是很一心向道的请教,但品不出丁点的诚意。更像是调情。 “像你这样,总是歪曲、误会领导的意思,是要犯大错误的。” 钟漱石宽大的手掌贴上去,把不住,也握不满,从他的指缝间溢出软肉来。 孟葭揪着他的领带,凑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