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刻,她竟像被顺毛的小猫咪一样, 受用得想眯起眼。 她心跳有些乱了,马上回过神, 匆匆应了声“好”。 丝毫不知,身后有人来了又走。 置于她脑后的手指如机械般,一点点蜷起, 紧握成拳, 克制地收回。 沈昭城脸上依然云淡风轻,靠坐回椅背, 无处安放的长腿随意交叠,双手抄入口袋。 紧攥成拳的手心里, 柔软细滑的触感迟迟未退,乱人心神。 气氛突然沉默得让人坐立难安。 乔见正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又听沈昭城淡着声说:“走吧, 带你去房间放东西。” 乔见知道,沈昭城这是为他们寻找方便说话的机会, 便跟着起身。 走入电梯, 沈昭城摁着开门键, 直到乔见走进来,才随手按了顶层的数字,站到一边。 他平静地看了一会儿滚动的数字,侧眸看她:“你的房间,就在我的对面。” 电梯门很快再次打开,两人并肩走出。 见她没吭声,沈昭城睨她一眼,又目视前方,悠悠然道:“是间客房,没什么人住过,但每天都有打扫,定期更换日用品……” 果然,乔见立刻开口打断:“我不在意这些。” 她只是在想,难怪。 难怪他说,有他在,她不用担心。 原来他早已想好,让她住在隔壁。 然后像从前那样,牺牲自己,去帮她度过难熬的长夜。 这才是?????她在意的。 从前那些,就已经让她再还不清了,她怎么还敢索取。 “乔见。” 沈昭城唤了她一声,将她扯回神来,停下脚步,语气轻松,“我知道你不在意。” 乔见一愣,他懒散地看着她笑:“我的意思是,你所在意的,也可以像这些一样,不必在意。” 见她欲要反驳,他抬手,长指靠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乔见不知所以地看着他,也跟着放低了声:“怎么了?” 沈昭城垂眼看她:“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乔见仔细听了一下,还是满头雾水:“雨声?” 沈昭城嗯了声:“还有呢。” “还有吗?可是很安静,我听不到别的。” “那就够了。” 他眉梢一挑,下颌指了指前方,“走吧。” 雨声不需要任何回响。 静静落下,静静存在,再静静消散。 这就够了。 “什么意思?” 乔见抬步走到他身边,被他整不会了,“雨声怎么了?” 沈昭城看着穷追不舍的她,哑然失笑:“雨声很大,要赶紧去看看,你那间房关门关窗。” “……” 还以为是什么呢。 乔见无语又好笑,卖这么大一个关子,就为了转移她的注意? 但她也不想再为此事与他争辩。 因为,她心中有了别的计划。 乔见跟随着他,走入某个房间。 即使是客房,装潢也延续了一贯的低调奢华,各类用品一应俱全,还有独立的卫浴,比酒店的独立套间还大。 而且……还真没关窗。 乔见和沈昭城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 沈昭城走向半敞的窗,一边漫不经心地挽起衬衫衣袖,伸手将窗关紧,止住了飘入的雨丝。 他懒理被冰雨打湿的手臂,随手拿起梳妆台上的遥控,开了暖气,单手撑在桌沿,转身看她。 “待会儿我会叫人带你去挑睡衣,这里的东西你随便用,洗好澡早些休息,我妈那边我去说。” “饿了这一层走廊直走到尽头左拐,有个小厨房,想吃什么直接拿。” “我就在对面房间,今晚不会关门,看到你这里的灯再次亮起,我会来敲门,你安心睡就好。” 沈昭城稍作停顿,四处察看了一遍,确认没什么好交代了,又开口,“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找这里任何一个人都行。” 乔见有点想笑。 他在公司都少有这么啰嗦,这会儿跟个老母亲似的。 “知道了。” 不知怎么她心情又变好了,但见她笑了,沈昭城也扯起唇角,耷拉着眼皮看她:“药有没有带着。” 乔见点头:“有,我随身都会带着。” “行,记得按时吃。” 乔见又笑:“知道了。” 洗好澡,乔见在梳妆台看了一圈,佣人送了不少护肤品来,基本上一瓶都抵得上她个把月工资,且都是全新未开的。 她没有用,直接关了灯往床上一趟。 这里的床柔软得就想躺在云端,身上的羽绒被也暖融融的,很容易烘出睡意。 但乔见并未打算睡。 像那天晚上一样,她在等待一个时机,等待一个答案。 …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乔见从床上起身,去开灯。 然后走向房门。 几乎是刚走到门边,就响起敲门声。 但乔见没有马上开门,她站在门边等了一会儿,低着眼看门缝中等待的黑影,嘴角微微扬起。 在心里默数了一会儿,她才握上门把,开了门。 沈昭城就站在门外,居高临下地,背着光。 见她还站着看他,沈昭城低声笑问:“不打算请我进去?” 不同于今天的西装革履,沈昭城换了一件灰白色的高领毛衣,手腕处松松挽起,一头偏棕的黑发有些凌乱,像是刚洗完不久,还没完全干。 乔见迎上去,挽住他的胳膊笑道:“你看我,好久不见你,都没反应过来。你怎么这趟出差去了那么久,终于舍得回来啦?” 乔见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惊错。 她微微一笑,将他拉进来,关好门,学着自己第二人格的口气:“好一段时间没见你了,我就到你家等你来了。” 他的手腕劲瘦而有力,却散发着冰冷的寒意,乔见本就有些心虚,刚握上的时候,差点下意识要缩回手。 沈昭城任由她白净漂亮的手牵上自己,把他带到沙发上坐下。 乔见一直没听到沈昭城的回应,心里咯噔一下,又朝他坐近了一些,湿漉漉的小鹿眼盯着他看,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沈昭城镜片后眼底深了深,长睫微垂,和声问她:“怎么了?” 她今日未施粉黛,就这么素着面,仰起脑袋看他,不知是冻的还是怎么,脸颊竟染了红,双眸泛着光。 她小小声地叫他:“昭城。” 看着她委屈的小样,沈昭城他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涌动。 眼尾的红痣不知怎的,更鲜艳了几分。 他手臂随意搭在她身后的沙发椅背,倾身靠近她耳边,轻声笑问:“怎么了,这段时间等我等久了,不高兴了?” 他的目光就近在咫尺,滚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