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需要我随时可以帮你。” “已经不需要了。” 梁思眠漫不经心地继续往下走。 黑雾再次沉默了,许久后,电话里传来一声轻笑。 “他就这么喜欢你,”黑雾说,“真神奇,你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他居然能喜欢你。” 梁思眠像是被夸奖了一般,笑了起来。“你也这么觉得?” “我不是在夸你,”黑雾冷笑道,“梁思眠,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自信的人。你就那么肯定,他能接受你做过的事情?” 楼道里扬起一阵灰尘,梁思眠随手拍亮声控灯,眼神里的笑意却少了几分。 “你什么意思?” 他站定了,有些愤怒地说:“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谢谢你帮过我,但现在我不需要了。” “怎么,是我说穿了真相,让你被刺激到了?” 黑雾也有些怒意,“梁思眠,你能走到今天,有多少事情都是我教会你的,你现在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就抛弃我,不觉得有些忘恩负义吗?你和他不是一路人,你和我才是一样的,我知道你做的所有坏事,我也理解你所有的痛苦。” “你想对我说什么?” “我不相信他会和你长久,只有我能欣赏你的阴暗面。” 黑雾说,“你还记得吗?当年偷东西的林梓,他和孟允柯那样善良的人,也是没办法走到一起的。” 梁思眠恼了,“别咒我!我和他的事情不用你管!” “你自己也在担心吧,”黑雾平静地说,“我也想看看,你们的‘爱情’,到底有多坚固。” “和你没关系。”梁思眠冷声说。 黑雾不说话了。 他的状态很奇怪,明明说着冷血的话,却对梁思眠有些别样的情绪。 梁思眠不愿意去想,此刻除了和孟允柯快点见面,其他事情他都懒得管。 “没事我就挂了,”他走出楼道,迎着冬日的阳光,“论坛的委托我不打算再接了,再见。” 他挂断电话,嘴角扬起,加快了步伐。 单元楼下停着两排私家车,不知为何,今日有辆黑色的车直直停在了人行道上。 以前这片人行道是可以停车的,但后来小区物业做了明确的规定,基本不会有人敢这样停车了。 梁思眠从车前绕过去的时候多看了两眼,忽然觉得车型很眼熟。 他愣了愣,发现有点儿像父母离婚前买的车。那辆车是父母共同出钱买的,但离婚后母亲不愿意要,于是就给了父亲。 梁思眠怔在了原地,心跳加速。 他缓缓走近,看了眼车牌。是陌生车牌。 他松了口气,心情很快又好起来,走出小区,右拐来到了小超市前。 大爷一如既往地在看电视,门口摆着收寄快递的简陋招牌。 “哟,小伙子买点啥?” 大爷看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挺眼熟的。” 梁思眠笑了笑,进店随手拿了瓶酱油。“或许吧。” 他付了钱,拎着酱油,转身回家。 离上班还有段时间,回家遮一下黑眼圈再出门绰绰有余。 梁思眠如此想着,心中涌起强烈地,想要被孟允柯夸奖的欲望。 他三两步跨上楼梯,进门把酱油交给母亲,回房间换衣服,套上一件短款的白色羽绒服。 梁千琳给的遮瑕液放在桌上,梁思眠踩着椅子,对着衣柜上蒙着灰的镜子涂涂抹抹,手机又响了起来。 孟允柯打来了视频电话。 “孟哥?” 梁思眠腾出手来点了接通,一眼便看到屏幕里自己的脸,像只花猫似的。 他把镜头拉远了些。 “在做什么呢?” 孟允柯在路上走,英俊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头顶的树影往后退去,日光斑驳,落在头顶。 “我……”梁思眠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我马上就出门了。” 孟允柯笑着说:“我不是催你,只是想看看你。小眠,你不想我吗?已经一晚上没见了。”有点肉麻。 梁思眠摸了摸自己又开始发烫的脸,缓缓抹开眼睛下的遮瑕。 “……想,”他支支吾吾,“刚刚,一直在想。” 孟允柯又笑起来。 梁思眠顿了顿,犹豫着问:“今晚……我可以睡在你家吗?” “当然可以,”孟允柯柔声说,“东西不用带,只要你过来就行。” 梁思眠脸上有些红,闷闷地应了一声,脑子里却止不住地想许多不可言说的东西。 “你快点来花店上班吧,”孟允柯看出他的脸红,“给你带了热乎的香菇肉包,再不来就凉了。” 他说着平常的话,梁思眠却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嗯,我马上过来。”他拿起手机,朝镜头里的孟允柯弯了弯嘴角。 挂点电话,梁思眠从椅子上跳下来,背上挎包,一阵风似的跑出房间。 “哎!” 梁千琳差点撞到他身上,“这孩子,怎么咋咋呼呼的……” 梁思眠笑着拉起母亲的手,说了句“我出门了”,步伐轻快地转身出门。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梁思眠从未注意肃杀的冬日也是如此漂亮。 圆滚滚的喜鹊停在枝头,发出断断续续的叫声。 梁思眠默默在心中算着时间,跑到小区门口扫了辆共享单车。 车锁发出“啪嗒”的声音,梁思眠踢开脚撑,迫不及待地跨坐上去。 自行车从人行道上驶出,身后却传来一声并不算大的鸣笛。 “急什么……” 梁思眠烦躁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一辆黑色的车跟在自己身后。 正是刚才停在楼下的那辆。 “有病。” 他骂了一句,将自行车骑到靠路边的位置,想要给身后的汽车让路。然而那辆车并没有从他身边超车通过,反而用更慢的速度跟在他身后。 梁思眠放缓了车速,迟疑地盯着身后那辆黑色汽车,隐约看到驾驶座上是个男人。 他戒备地停下来,把自行车停在路边。 果然,黑色汽车也在他身后停了下来。 驾驶座的车门开了。 男人穿着皮鞋的腿从门下露出来,梁思眠愣了一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张脸,还有那双与他相似的眼睛,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 他转头就跑,一个沉稳的男声却从身后叫住了他。 “李思绵。” 梁思眠浑身都绷紧了。 那声音恍若隔世,像一条长蛇,从隐蔽的记忆之中一点点爬出来,唤着那个早就从证件中抹去的名字。 “李思绵,”那人又唤了一声,“是你吗?” 梁思眠浑身都绷紧了。他缓缓从自行车上下来,如机器一般僵硬地转过身。 人行道五米开外,穿着熨帖黑西装的男人站在他面前。男人看上去五十来岁,鬓角却精致地染黑过,脸上的皱纹不算太多,那双杏眼不合时宜地漂亮,让他多了份风流的气质。 梁思眠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