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捕捉到一只粉色蝶羽的的蝴蝶,在月光下扑翅飞过,漂亮生光。 “央央,央央?你怎么不说话了?”电话里,裴亦疑惑地问。 “我过两天回去……”沈清央单肩夹着手机,两只手一起去捉那只蝴蝶。 并没有很难捉,那蝴蝶顺从地停在她指尖。 沈清央欣喜地轻轻拨弄它的翅膀,想挂断电话拍一张照片,一转头,忽然瞧见相邻阳台上站着一个人影,她吓一跳,夹在肩头的手机和蝴蝶一起飞了出去。 …… 徐行知指间夹着一支烟,唇角微挑。 沈清央魂都快掉了,连忙倾身趴在阳台上往下看,夜里黑漆漆的,泳池边几盏夜灯并不足以让她看见手机掉哪儿去了。 要是掉在泳池里,那八成是废了。 她懊悔死了,转身拉开房门“蹬蹬蹬”跑下去。 连廊射灯逐渐亮起,徐行知拿着一只手电筒,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游泳池边上都是草坪,夜间并不好找,沈清央试图看看水里,奈何夜间波纹晃动,什么也看不出来。 一束强光从身后袭来,她遮着眼睛回头,那束光瞬间偏了方向,照向她身后的草坪。 “哥。” 徐行知指尖暗芒未熄,若隐若现的一点猩红,手电筒转了几个方向,他沿着泳池绕一圈,弯腰摸索了几个地方,最终在紧贴池边的草丛角落拨开找到。 手机递过来,沈清央笑容还没来得及挂上就塌了,后背板摔出一大片细纹,她去年才新买的新手机,现在荣变战损版。 她叹口气,尝试打开,还好,手机功能未受损,还能正常使用。 “换个新的。”徐行知关了手电筒。 沈清央心疼:“买了才一年,没关系,还可以用。” “你倒是挺节俭。”他掐了烟尾,丢进垃圾桶。 沈清央跟上,低头翻过来看:“就是背板摔得确实有点丑,不知道手机店能不能换。” 徐行知停步,从她手里抽走手机。 二人刚好走到圆形壁灯下,沈清央见他将手机翻过来,曲指敲了敲,燃起希望:“能换吗?” 她知道徐行知会,大学的时候,她见过他在实验室用散碎零件组装出一部完整的手机。 法律或许可以触达思想的暗隅,而科学丈量的是生活的精度。 朦朦胧胧的昏溟光影落在男人肩上。 她穿着长袖睡裙亭亭玉立,夜风拂过,满是发丝清香。 他侧眸,眼神明暗不清。 沈清央心脏瞬间一跳。 转瞬即逝。 徐行知恢复平静神色,指尖在手机上轻点两下,不置可否:“能换,同型号的背板不好找,我明天问问。” - 躺到床上,沈清央翻来覆去辗转了好一会儿。 连云准备的床品柔软舒适,蚕丝被搭配真丝床单,躺下去像躺进了云里,可她还是怎么都睡不着。 一闭上眼,就想到徐行知方才的眼神。 她很熟悉,因为熟悉,才觉得心乱。 连日来朝夕相处了这么久,是远离北城后的孤岛泡沫,一戳就破,她终究要回去的。 一直以来,沈清央都很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内心。 太敏感是对自己的伤害,她很小的时候就领教过。庄敏离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是独自跟着保姆生活,沈父工作节节高升,随之而来的是日夜不分的忙碌,能给她的只有物质上的宽裕。 后来到徐家,终于有了稳定的生活,她已经熟练地听话懂事,不给长辈惹麻烦。 徐家夫妇都是很好的人,沈清央自认不亏欠任何人,唯一压在她身上的,只有这十几年徐教授和方琴的养护之恩。 他们给了她一个稳定,安全的成长环境。 她不想弄得他们家宅不宁。 年少时太冲动。 沈清央翻身,打开手机给孟希发信息:[睡了吗?] 孟希很快回:[?工作时间我睡什么?] 差点忘了和国内有时差,沈清央发过去一个猫猫表情包:[sorry,我这边是夜里。] 孟希:[谢谢,口水已流到键盘。] 孟希:[旧金山好玩吗,我也好想去。] 沈清央侧脸枕着枕头,在台灯里打字:[我没往旧金山去,一直在湾区。] 孟希遗憾:[好吧,看时差你那边十一点了吧,大半夜的你怎么还不睡?] 沈清央回她说睡不着。 孟希:[有心事?] 她很想说有。 窝在被窝里,沈清央抱着手机,手指不由自主摸到背面,如果不拆下手机壳,还真看不出那里摔碎了。 对话框里始终一片空白。 孟希又发来几条信息问怎么回事。 沈清央删删改改良久,最终,下巴抵着手机壳出神。 想不清,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用钝感保护自己。 伸手关灯,她回孟希一句[没事],埋进被子里睡觉。 第二天早上,沈清央醒得很早,她问过连云早餐时间,订了闹钟。 虽然连云说让她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但沈清央还是爬了起来,去卫生间用凉水洗漱,人瞬间变得清醒。 下楼,餐厅里,只有周秉诚在喝咖啡看报纸,看到她进来,他自然问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沈清央摸鼻子笑笑:“连姨呢?” “晨跑去了。”周秉诚悠然自得地吹了吹咖啡,“叔叔跟你讲,趁年轻就要拼命工作拼命享受,不然到了我跟你连姨这把年纪,只能好好养生,想放肆也放肆不了。” 沈清央点点头,进退难安想说点什么时,连云一身运动服从外面进来,身上冒着热气腾腾的汗,见到她也惊讶:“清央,你起这么早啊?” 连云按铃叫了两份早餐过来:“起得早也好,我们一起吃早餐,行知走得早,连早餐都没吃。” “他已经出门了吗?” 连云点点头:“他走得很早,不过说晚上也会早点回来,过来吃饭吧清央。” - 早餐结束,沈清央跟连云一起出门。 今天是工作日,连云休假,周秉诚却还有工作,吃完早饭便让司机送他去公司。 上午,二人去逛了超市和商场,吃过午饭歇了歇。下午,沈清央跟着连云去上私教健身课。 几个小时下来,她气喘吁吁,身上冒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连云气定神闲,递过来一瓶水,笑着看她:“办公室坐久了,也要注意身体啊。” 沈清央点点头,喝了一口水,往后仰躺在瑜伽垫上,有气无力:“太累了连姨……” 她其实也和同事一起在公司附近的健身房办过健身卡,一开始兴致满满,去过几次之后,因为工作忙变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后来,就完全吃灰了。 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