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眼眸里烂漫的天真之外,还流转几分勾人的魅惑。 裴郁略略抬眸,看一眼酒吧门口闪烁的霓虹灯牌,写着“倦游郎”三个大字,华光璀璨,在暗夜的巷子里十分扎眼。 来前儿沈行琛告诉他,这是一家在望海市颇负盛名的gay吧,寻觅猎物的,约会调情的,休闲放松的,来来往往,不一而足。 他把嫌疑人的影像和体貌特征拿给沈行琛看时,望着对方低垂眼睫,认真记忆的专注神态,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把“那你是哪一种”问出口。 是哪一种都好,他想,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意料之外地,沈行琛并没有对那位嫌疑人发表什么看法,倒是不经意地问了问他,关于那个戴颈链的年轻女孩,是否有新发现。 他略感诧异的念头也只一闪而过,随即,便将监控画面里女孩脚踝处那团模糊不清,疑似纹身的图案指给对方看。 当时沈行琛瞅着那片图案,眉梢蹙起,轻抚耳垂,依旧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可惜,思考半晌,还是没能得出什么结论。眼瞅着沈行琛精致五官在小脸上挤成一团,似乎头疼欲裂的样子,裴郁立刻关掉画面,阻止他再想下去。 等到夜幕降临,望海市的夜生活拉开帷幕,沈行琛便拉着他,来到这家“倦游郎”,打算从这里开始进行暗访。 裴郁对这种风月场所,一无阅历,二无兴趣,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应付不来,只面无表情地跟在对方身后,像个被迫营业的牵线木偶。 “江老板!”他看见沈行琛轻松地向吧台后面的调酒师打个招呼,仿佛早已驾轻就熟。 “帮我哥调一杯桂花马提尼。”沈行琛回手一指他,不由分说替他做了决定,又靠过来朝他低声笑道,“你放心喝,一会儿我开车。” 年轻的调酒师黑发黑眼,眉目冷峻,身影在室内略显昏暗的光线里半明半昧,略一点头,又示意沈行琛: “你呢?” “辛德瑞拉。”裴郁听到沈行琛笑笑,撂下一句: “今儿我的王子在场,可不能喝多了,把他丢下。” 第195章 我喜欢真学生 在吧台点好酒,裴郁便跟在沈行琛身后,一路穿过三三两两,形形色色的顾客,在一张墙边的小桌落座。 酒吧里装潢考究,颇具浪漫情调,角落里有乐手在奏着舒缓的音乐,光线是一种暧昧的昏黄。似乎来到这里的人,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这个旖旎的气氛。 裴郁感知到,自己一路走过来时,已经被不少人侧目而视,眼神中或多或少,都带着一点兴味和探究。 他目不斜视地被沈行琛领到桌旁坐下,在后者轻巧而昂首挺胸的步履中,忽然产生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自己是沈行琛捕获的“猎物”,正在被对方拉出家门,炫耀似地展览。 他向后抄一把头发,环起双臂,靠上椅背,尽量让自己显得倜傥一些,而不是被人带出来玩的“雏儿”。 “小裴哥哥。”沈行琛不无怨念地嗔一句,“你把自己搞得这么帅,他们觊觎你怎么办,我都没有安全感了。” 话音刚落,他们的酒便端了上来。 裴郁微微昂首,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故意潇洒地端起杯,浅浅沾唇,眼神深邃,带着有恃无恐的装酷意味。 好歹也照了这么多年镜子,什么样的动作能让自己看上去更帅,裴郁还是心知肚明的。 别人扛得住扛不住他管不着,迷倒沈行琛,才是第一要务。 对方果然怔了半晌,显然被撩得出神,那双黑曜石里半是水波半是火光,纠缠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地,轻笑着冲他昂起头。 那眼神仿佛在说——好吧,你可别后悔。 下一秒,沈行琛站起身,捞过面前那杯辛德瑞拉,便转身走开。 裴郁知道,他要借这个契机,去打探情报了。 他放下手中漂亮的锥形高脚杯,眸光饶有兴致地追随着沈行琛的身影,流连在一个又一个顾客之间。 “帅哥,一个人来玩吗?” 对面忽然响起一把陌生的男声,他收回视线,看到一个穿粉色衬衫的年轻男孩拉过椅子,在桌子另一边坐下。 男孩好看的眼尾上扬,望向他的眼神直白而蛊惑,目的不言自明。 他淡淡抬眸,朝沈行琛那边示意一眼——我的人在那里,你上边儿玩去。 “哟,他都去找别人了,你也看看别人呗。”男孩不以为意地笑,支着桌子,朝他凑近,“哥,我会相面,一眼就能看出来,你缺一个像我这样的弟弟。” 裴郁轻嗤一声: “像你一样浪?” 男孩眼睛转了转,从眼角往外飞桃花: “那你喜欢纯的?纯的我也行,我装学生可像了。” 说着,男孩坐直身子,上课回答问题似地,一本正经举手: “报告老师,我今年十八岁,刚上大一。” 说完,又放下手,笑嘻嘻地瞅他: “哥,怎么样,信吗?我真十八。” 裴郁环起双臂,唇角勾一抹浅淡的弧,轻轻启唇: “太老了。我喜欢真学生。” 他视线扫过沈行琛的方向,示意男孩去看: “高中生,刚上高一。” 男孩愣了愣,瞅瞅沈行琛,又瞅瞅他,笑容里不由得掺进几分勉强: “哥,这么年轻……不大好吧?” 裴郁身体前倾,面不改色盯着对方,嗓音低沉,眸光却高傲: “我就喜欢年轻的,在床上干起来,夹%得紧,叫得好听。” 对面的人似是被他眸中刻意闪烁的疯狂神色吓了一跳,干巴巴跟着笑了几声,不是很自在地抖了抖。 没一会儿,男孩便知难而退,起身离开了。 裴郁重重呼出一口气,重新靠回椅背,有一搭没一搭地啜着杯中的酒—— 只要他没有道德,谁也别想来绑架他。 这个店名取得实在恰如其分,他想——倦游郎,一群白天遮遮掩掩,慵倦已极的活人,摘下佩戴的面具,借暗夜之名,游荡在酒精与情%欲之间。 一面端着杯,他余光瞥见沈行琛像只花蝴蝶似地,冲锋陷阵,东游西荡,撩了这个又撩那个,游刃有余,来者不拒。 第一个。 第二个。 第三个。 …… 当沈行琛与第七个人,一位穿西装戴金丝眼镜的男子搭上话时,那种多情含笑的少年声音听在裴郁耳中,渐渐使他有些坐立不安: “……真没见过这样的人?帅哥,我看你气质好,朋友多,才鼓起勇气来问你,你可别骗我……” 明知对方是逢场作戏,可裴郁还是觉得,相当不爽。 “……那我们说好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