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未婚妻相亲相爱,哪里轮得到你的插足?” 杨意心僵住,直勾勾地看着镜子里的鬼。 他抬手摸脸,好半天才迟钝的意识到,鬼脸上的血不是血,而是他的泪。 “你是个第三者,也是个令人厌恶囚禁者。” “你很得意吗?你觉得牧靳呈真的能爱你吗?你们之间隔的不是五天,是五年,你早就不是他喜欢的样子了。” “他喜欢的是你穿校服时无忧无虑的笑脸,他喜欢的是你健康活力的样子。” “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不人不鬼,谁愿意见你?若非这样的手段,你以为牧靳呈愿意见到你这副嘴脸吗?” 尖锐的质问在杨意心的耳畔三百六十度环绕,要将这些罪证刻入骨髓。 杨意心被逼到角落,痛苦地大叫,双手紧紧捂着耳朵也没办法隔绝嘈杂的声音。 有人声,有鸟叫,还有无数争吵和谩骂,翁长的耳鸣把他带回手术台,眼前是涣散的白光,闪过无数虚影。 直至耳鸣消退,他的瞳孔缓缓聚焦,不再是戴着口罩的医生,而是牧靳呈躁怒的脸。 他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人,不觉救赎,只觉得痛心。 “呜……牧靳呈……”杨意心号啕大哭,嘶哑的嗓子更哑一些,“呜呜……牧靳呈……” 牧靳呈生气又无语,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杨意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噎得厉害,又有喘不上气的架势还在咳嗽。 牧靳呈只能帮他顺气,免得自己这个被囚者还没逃出去,杨意心就真的厥过去。 哭了好一阵,杨意心哭累了,总算平复下来点,眼泪鼻涕又糊了牧靳呈一胸膛。 他抽着气靠在墙上,眼睛红得像兔子,看着男人又在咧嘴笑。 “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什么?”牧靳呈瞧着他疯癫的样子,咬牙切齿地问。 杨意心神志不清,像个智力低下的痴儿:“什么?” “你把我绑来究竟是折磨我还是折磨你自己?”牧靳呈也在生气,冷怒的样子很是吓人。 杨意心摇头:“不知道。” “也许是你吧,也许是我。”杨意心喃喃道,“嗯,肯定是你……我的话……每天都在折磨中死去,又在痛苦中重生。” “你是在写诗吗?没人听你这些矫情的陈词滥调。”牧靳呈站起来,“别发疯,下楼。” 杨意心摇头,吸了吸鼻子,“没劲儿,站不起来。” “杨意心!”牧靳呈怒道,“你别给脸不要脸。” 到底谁囚禁谁? 还需要求着哄着去吃药吃饭? 杨意心抬手擦了擦眼泪,牧靳呈注意到他的手指在颤抖。 “别这样,抱抱我。”杨意心歪身贴上男人的腿,像个温顺的小宠物一样蹭着他的,泛着水光的眸子冲减了黯淡,“万一你把我照顾好了,我心情一好,放你走呢?” 牧靳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色依旧冰冷。 “你试过吧?”杨意心歪头问,“逃走。” “……” “但是你出不去这个门对不对?”杨意心轻笑一声,刚才的痛苦已然不见,“靠近门手环就有电流让他无法动弹,对吗?” 牧靳呈注视他片刻,才开口:“你早就料到了。” 杨意心:“嗯哼。” “所以你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因为你知道我离不开就只能照顾你。” “我没有逼你照顾我啊。”杨意心笑容灿烂,像个偷吃糖的孩子,眼里藏着狡黠,语气轻飘飘的,“这些难道不是你自愿的吗?” 他再一次抬起手臂,把包扎完美的手臂给牧靳呈看,然后在男人的注视下,亲了亲干燥的纱布,“我好喜欢。” 半晌,牧靳呈在无言的僵持下缓缓俯身,将坐在地上的人抱起来。 杨意心在地上坐久了,皮肤染上了瓷砖的冰凉。 如愿得到拥抱,他被男人炽热的温度包裹,发出一声舒服地轻叹。 杨意心的眼睫还湿着,痛苦的情绪说散就散,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勾了勾牧靳呈的喉结。 “我可没有逼你啊。” “都是你自愿的。” 作者有话说: 因为三次元突发状况需要处理,需要请假到周四,下次更新时间是周五(24号),很抱歉,辛苦追文 第17章 答不出 杨意心被抱下楼,发现客厅的杂乱已经被收拾过了,整洁干净,但放在沙发旁边的落地灯弯折扭曲,一看就是被大力破坏过的。 杨意心笑了笑,语气轻轻柔柔的,“用这个拆除密码锁,效果怎么样?” 牧靳呈没回答。 如果效果好,他自然不会再待在这里。 杨意心的笑容更温柔了一些,“下次用菜刀,我把电击关了,随你折腾。” 牧靳呈粗鲁地把杨意心扔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放着一碗粥和药,都冒着热气,可见刚做好不久。 杨意心黯淡的眸子一亮,嘴角勾起,是止不住地雀跃,“这些是什么时候弄的?” 牧靳呈冷漠开口:“不吃就倒掉。” “吃,怎么不吃!”杨意心往前倾了倾,目光在粥和药之间徘徊一阵,拿不定主意地问,“先吃哪个?” “想吃哪个吃哪个。”牧靳呈说,“吃不死人。” 杨意心撇嘴,拿起勺子舀粥,“你不要对我这么凶,哪有你这样照顾病人的。” 牧靳呈睨他一眼,晃了晃手脚的圈,冷淡的神色里带着讥讽,反问道:“你需要我照顾?” “当然需要,只要是你的一切都需要。”杨意心吹了吹粥里冒出来的热气,往嘴里送了一大口,明明是一碗白粥却尝出了熟悉的味道,不禁让他鼻腔发酸。 牧靳呈听杨意心埋头吸鼻子,无声地抿紧唇,眸子沉深如海,语气不善:“你倒真不怕把眼睛哭瞎。” 杨意心捧着碗抬头,很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意味,“我好久没吃到你做的东西了。” “……”牧靳呈把视线转开,不与他对视。 杨意心盯着白粥,声音轻轻的,“你还记得吗?那年也是我生病,你送我回家可是我不想回,大冬天你背着我,问我想去哪儿。我说我不想回家,也不知道去哪儿。你就把我带去了你家……破破烂烂的旧房子,你的床只是一个铁架子铺上棉被。” 他陷入回忆里,盯着牧靳呈瞳孔是散的,在透过眼前的男人回想那段青涩的过去。 那是A市最冷的一个冬天,因为那年下雪了,南方城市很少下雪,到了零下顶多飘点小雪星。 但那一年的雪很大,尽管比不上北方的鹅毛,可下了一晚上后,雪絮把街道盖住大半,光秃秃的枝头和街边绿植都铺上一层白霜。 杨意心身体弱,每到冬天会比较难熬,上个学把自己捂得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