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乔莱尔说伯纳尔有欲望,有能力,却将自己的欲望控制在国家与人民之下,他可以贪婪残暴地管控臣子平民,也可以善良宽容地治国救灾。
“那真是可惜。”安德烈想起裹在金色王座与红色衣袍中的人类,突然有些遗憾。
安德烈陷入久远的回忆,莱恩斯对此并不知情,但这是第一次安德烈对人类展现出可怜与嘲讽以外的情绪。
“伯纳尔是个好国王。”安德烈得出结论,作为回忆的终点。
“如果你说得是老国王的话。”莱恩斯说。
猎人的表情并未有敬佩或是感激,更多得是冷淡与拒绝。
对伯纳尔仅有的一丁点怀念转瞬即逝,转化为探究直直指向莱恩斯,安德烈挑眉:“听起来长官不喜欢伯纳尔。”
莱恩斯对此选择了沉默。
安德烈眯起眼睛,突然意识到人类和人类是不一样的,不然为什么马修的沉默看起来可笑又有趣,莱恩斯的沉默则惊不起一点内心的愉悦呢。
“如今掌权的是伯纳尔四世,老国王的侄子。”莱恩斯说,“老国王的两个儿子资质平庸,相继被赶下来后由其弟弟代理国王位置,后传位给未到二十岁的侄子,扶持傀儡掌管权力。”
伯纳尔家族是一笔烂账,在老国王活着的时候就有王后与其他贵族通//奸的传闻,国王后继无人,两个儿子一个蠢一个坏,不敌有权势有野心的叔叔,通通被斩首处死。
如今伯纳尔四世是个被养坏的小孩子,整日沉迷美色,伯纳尔公爵大权在握,却不治理国家,只想往自己的钱库里收敛钱财宝物。
“皇室形同虚设,全仰仗教皇处理国事。血猎能够在北区安顿,也是教皇的命令。”莱恩斯说,“因此有关战争的禁术对皇室不具有吸引力。”
这一段贵族密辛混乱且低俗,没有故事的美感,也没有八卦的快感,安德烈听得有些煎熬。
“伯纳尔的弟弟,很长寿。”安德烈说。
“他们相差二十多岁。”莱恩斯淡淡回答,“但公爵的确长寿,过两日就是一百零五岁寿诞。”
兄弟之间相差二十多岁,想来老国王那一辈的贵族也不消停。安德烈坦然接受这个设定,毕竟他不想再顺一次人类复杂的亲戚关系。
“大权在握,黄金珠宝满屋,公爵还有什么得不到的呢?”安德烈轻笑,指尖敲打棺材,似一曲走调黑暗的童谣,嘲笑人类的妄想,“自然是,嫌命短。”
“马修与其夫人青春常驻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即便后续马修可以掩盖,皇室人多眼杂,总会找到蛛丝马迹。此时万人之上的公爵日益衰老,迟钝的身体与思维让他愤恨不甘,所以四处寻找长生的秘诀。而他渐渐发现,马修似乎永远不会老,这个老巫师身上一定私藏着密保可以加长人类的寿命。”安德烈满意地垂下眼睫,看向莱恩斯,“完整又合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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