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奶茶和夜宵。 商言尘仰头看看圆得近乎怪物的月亮,说:“不了,我还是想早点回去休息。” 他促狭笑道:“真可惜,喝不到清清姐请的奶茶了。” 隋星纬怅然地说:“那我也不去了。” 他长长的睫毛无力地垂着:“总觉得,我们都在这里,让你一个人待着,挺不好的。” “你想去的话就去吧……” “是啊,去吧。”一双手从隋星纬身后伸过来,亲昵地搂住他的脖子,“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隋星纬浑身石化,眼睛瞪得比天上的月亮还大。 余开霁悠然地跟商言尘使了个眼色。 商言尘趁机跟念念一起上车:“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只留下跟石雕一样的隋星纬看着车影飞速消失在夜色。 “你干什么?”隋星纬脸色涨红,扯开余开霁的手。 “看不出来别人早就有安排了?”余开霁甩着手腕,磨牙道,“干嘛非去打扰别人?” 隋星纬眯起眼:“你觉得你说这话适合吗?” “怎么不适合?”余开霁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别人天生一对,谁看了都想助攻,就你在那帮倒忙。” 隋星纬像见了鬼一样看着他:“这真不像你会说的话。” “那说明你还不够了解我。”余开霁一只手勾住他的脖颈,将他带向自己,另一只手缠绵地抚上他的侧脸,“要不要,再了解我一下?” 隋星纬惊慌逃跑。 余开霁翻了个白眼,提着奶茶,悠闲地走向赏月的地点。 保姆车上,念念问:“你不想看月亮吗?” “不想。”商言尘缩在座位上,透过打开的窗子,望了望月色,“你不觉得,月亮有些恐怖吗?” “啊?” “像是,拖着裹尸布的苍白的僵尸。”商言尘平淡地说,“你看,整个巨大的夜空,就只有这一个发亮的东西,像不像一只吸取了其它星球的生命,将它们的光亮占为己有,滋养出自己的美貌,并用这种美貌吸引其他食物投怀送抱的怪物。而且它的表面坑坑洼洼,颜色又那样黯淡,是不是更像丑陋的怪物了。” 念念搓搓手臂:“还有这种解释吗?” 听了这话他也不想看月亮了。 “月亮本来就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东西。”商言尘淡淡道,“连光都不会发。” “你这么说也是。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吧。” 或许是因为很多人都去看月亮了,酒店格外安静。 商言尘和念念道别,刷开房门,看着寂静而空荡的房间。 和他早上出门时,没有任何区别。 他按部就班地洗澡、擦身体乳、换上干净的睡衣,坐在窗前,无所事事地望着窗外。 手机很安静,没有任何新消息。他跟贺徵说过晚上大概会拍戏拍到什么时候,所以贺徵大概以为他还在拍戏,根本没想到跟他发消息。 从中午到晚上,贺徵只是问了问他午睡睡得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晚餐。 再没有别的了。 他揉揉鼻尖,蹙起眉。 贺徵该不会是忘了,他三天前说过什么吧? 还是说,他那个时候理解错了?贺徵要他等的事,和这一天无关。 是哦,那个慈善晚宴也是今天。 月亮还是挂在夜空里,皎洁明亮,一尘不染。 他趴在小桌上,喃喃自语:“对不起,说你坏话了。” 月亮遥远又沉默地注视着他。 商言尘摇摇脑袋,想去睡觉。 但现在实在太早了,他一点困意都没有。 商言尘只能再爬起来,叫酒店送了瓶低度数的白葡萄酒过来。 结果被念念中途截胡,只能喝念念点的酒精含量只有0.5%的桂花米酿。 米酿就米酿吧,甜甜的,稍微有一点酒精的刺激。 神话里面认为月亮上有月桂树,那么对着月亮喝桂花米酿,看来也是一件很应景的事。 他喝了几口,觉得风吹得有点冷,去拿了件外套。 路过两张床的时候,看到端端正正放在床上的、贺徵留下的真意。 衣服上还残留着烟草乌木的香气。事实上商言尘怕衣服上的味道散去,会定时用香水熏一下。 他鬼使神差地拿起衬衣,嗅了嗅。 是熟悉的令人心安的味道,虽然缺乏温度,但,聊胜于无。 他披着衬衣,坐回小桌边上,托腮看着外面的月亮。 无论他怎么说月亮的坏话,月亮都依旧静谧而冷漠。 他将衬衣拢了拢,将自己泡在那股沉稳的木质香气里,想驱散月光带来的寒意。 米酿度数低,但喝多了也让人有点发困,他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听到门铃声。 商言尘睡眼惺忪地站起身,接住肩头抖落的衬衣,重新披好,向门口走去。 但因为没完全睡醒,他脑袋晕乎乎的,半天没摸准门把手的位置。 外面倒是安安静静地等着。 他好不容易打开门,还没问什么事,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味道,和他披在肩上的衬衣的味道一样。 他鼻尖酸酸的,在对方肩头磨蹭,沙哑地开口:“你来看我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23 18:34:30-2022-08-24 23:29: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浮名半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4章 “睡着了?”温热的手掌落到商言尘脑后, 轻轻摩挲。 周围很安静, 贺徵也压低了嗓音,听起来格外有磁性。 商言尘点点头,环在他腰上的手,稍微用力, 将他带入屋内, 关上房门。 门锁咔哒一声闭合,两个人耳边的碎发被震起, 又落下。商言尘微微仰头,有些急促地抚上贺徵的脸颊。 贺徵因为他的动作而后退半步, 抵住背后的金属门。 他在商言尘仰头的同时低下头,也抚上他的侧脸。 房间寂静无声, 只能听到交错的呼吸。 贺徵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晚风, 触摸起来有种凉凉涩涩的感觉。商言尘好像因此觉得他很陌生,来来回回地把他的脸搓了好几次。 “不认得我了?”贺徵捉住他的手,蹭蹭他的手背,视线落到他肩头不合身的衬衣上, “你身上这件衣服……” 商言尘这才意识到, 自己还披着他那件衬衣。 专门涂了香水的。 贺徵翻开衣领的标签, 眼底染上浓浓的笑意:“是我的?” “我还以为,你过几天就把这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