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了两日,但起初也只是一点小症状,叫她没怎放在心上。 本以为待到今日应是会有些好转了。 但没曾想,这一日奔波下来,症状竟是逐渐加重,且在短时间内来势汹汹。 又是两声低咳后,姜云姝微蹙着眉头停下了脚步。 身子开始发虚,脑袋也有些昏沉了。 当她再度迈开步子时,一阵头晕目眩,身子好似要偏倒。 忽的有人从后面将她扶住,耳边传来关切的嗓音:“姜姑娘,您还好吗?” 姜云姝定了定神,转头看去,只见一名宫女不知从何处而来,面容也甚是陌生。 但她身子无力,只得靠着对方搀扶的力道站稳,而后问:“你是?” 宫女道:“奴婢是贵妃娘娘宫中的,方才娘娘就见您面色有些不对,所以您走后她还是不放心,便派奴婢前来看看您的情况。” 这话听着有些奇怪,但姜云姝混沌的思绪暂且无法理清其中缘由。 宫女又开口道:“姜姑娘,让奴婢送您回宴席上吧?” 姜云姝点了点头,就着宫女搀扶的力道重新迈了步。 * 另一头,三皇子宫殿内。 应荣明显瞧出坐在对面的沈度好似在沉思,这种状态持续着有一阵了。 一盏茶入喉,应荣开口问:“怎么了,是发现什么疑点了?” 沈度面无表情地坐着,修长的手指时不时轻点在桌面,的确像是在沉思的样子。 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思绪时不时就放空游离了出去,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沈度闻声回了神,淡淡道:“没有。” 应荣道:“如今证据确凿,寻得时机直接缉拿晋越侯即可,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 屋外忽的传来脚步声打断了沈度欲要开口的回答。 屋中二人闻声同时转头看去,来人是应荣手下暗卫。 暗卫进屋,躬身禀报:“殿下,恕属下贸然来报,晋越侯府世子那边有些异常。” “说下去。” “方才贵妃娘娘现身宴席,众人行礼之时,他悄然从后方离席,一路往宫门的方向去了,似是要打道回府。” 应荣闻言微蹙了下眉。 简方泽要回府倒是说不上来什么毛病,但这个时间节点离席的确稍有怪异。 晋越侯府如今已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说不定简方泽这是又想着要挣扎什么以摆脱即将到来的罪名吧。 应荣没太在意,正欲抬手挥退暗卫。 沈度忽的抬眼,看向的却是身侧候着的长庚:“你刚说她几时往宫门方向去的?” 应荣转过头来:“谁?” 长庚也是一愣,没曾想沈度竟在人前主动问起方才还只准他偷摸汇报的消息。 面对三皇子也看来的目光,他只得迅速估摸了一下时间,回答道:“算上方才的时间,到这会应是已经快一炷香时间了吧?” 沈度闻言蹙了蹙眉。 方才他离席时瞧见姜云姝也同时离席,以为这个离谱女人又打算和他制造“偶遇”,便让长庚直接守在了三皇子宫殿还要往外一些的小道上,让他一旦发现姜云姝靠近,就直接戳穿她的跟踪。 但没曾想,姜云姝还真不是跟踪他。 长庚的确在小道发现了姜云姝的身影,但却是贵妃娘娘宫殿的宫女带着她往娘娘那边去。 而后,长庚又守了一阵,再见宫女将姜云姝搀扶着出来时,他便自作主张跟了一段路。 这便发现姜云姝似乎身子多有不适,前去的方向也是往宫门的方向,应当是要离开宫中了。 至此,长庚也算是完成了任务,折返回三皇子宫殿后,就偷偷摸摸向沈度禀报了此事的全部经过。 沈度思绪开始放空游离也是从得了消息后开始的。 或许是因为自己猜错了姜云姝的意图有些恼怒,又或许是长庚的多此一举让他显得更蠢了。 沈度起初没有细思这段经过。 但现在想来。 怎样的身子不适需得宫女搀扶着才能行走,更没有返回宴席上和她的家人打声招呼就直接离去。 再到简方泽正好在贵妃娘娘现身的时间节点离席,就好像知道了姜云姝已经结束了在贵妃娘娘那的事务一般。 像是一个信号,在相差无几的时间点同样去了宫门的方向。 一旁的应荣没得到回答,反而见沈度脸色越发沉郁,这便转了头直接问长庚:“哪个她,到底谁啊?” 长庚为难地看了眼完全不搭理自己的主子,只得硬着头皮回答三皇子:“回殿下,是姜家姑娘。” “哦?姜姑娘?” 话音刚落。 沈度脸色骤变,蓦地站起身来。 “晏淮,你要去哪?” 沈度没有回答他,转头就朝长庚吩咐道:“调人包围晋越侯府,封锁城门,今夜禁止出城。” 说完,他大步迈开,迅速离开了三皇子宫殿。 长庚还傻愣在原地,似是没明白突如其来的变故所为何事。 只一旁的应荣看着远处逐渐消散的背影,逐渐在唇角勾起一抹笑来,转头提醒长庚:“还愣着干什么,沈大人要提前收网了。” 第13章 身体感觉到颠簸晃动之时,姜云姝才发觉,自己方才行走在回宴席的路上时,突然就失去了意识。 此时意识逐渐开始回炉,但眼皮却沉重得抬不起来。 是因着身子的病弱,还有某种侵入身体的药物。 她想起来了。 那名搀扶她的宫女带着她一路往宴席的方向走去。 但走到岔路口时,宫女却错走了另一条通往宫门方向的路。 姜云姝出声提醒她走错了,却反被一张带有浓郁气味的棉帕瞬间捂住了口鼻。 所以,是什么人要加害于她,又将她带到了什么地方? 这时,姜云姝耳边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对话声。 “怎么办,没用多少药啊,她怎么还没醒过来,她一直这么昏睡着,这药灌不进去啊。” “你把她嘴掰开,再试试。” 姜云姝感觉有人掐住了她的脸颊,强行掰开了她的嘴。 冰凉的液体灌入嘴里,无色无味,又顺着她没有力气的口腔全数流了出去。 更多的冰凉触感落在胸膛和肩头,她似乎比刚才又清醒了几分。 “还是不行,怎么办?” 随后是空碗放在桌上的声音。 门外传来别的动静,听不太清晰。 其中一人焦虑道:“世子知晓会怪罪的,要不想别的办法把她弄醒吧。” “能用什么办法,难道用水泼吗,泼得湿淋淋脏兮兮的,世子一会还怎么享用?” 世子。 简方泽。 又是简方泽。 他竟是让人用药迷晕她将她带来此处,那未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