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不过华舒光该是要行动了。任意来了,暗杀也跟着来,看来他是不想让这个养子好过啊!” “这至少说明,任意和他没关系了吧!”齐颜笑嘻嘻地伏在沙发上,观察着傅言归的脸色。 一开始,傅言归确实以为任意回来是为了继续给华舒光卖命的。后来很快他就发现不可能。华舒光不会做这种重蹈覆辙且无用的事,而任意的状态也不对,身体和精神都很衰弱,倒真的如他所说“是来赎罪的”。 但傅言归已经不在乎原因。 现在任意在他手里,无论将来生死哀乐,都捏在他一个人手里,这就够了。 两人正说着,林医生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他脸上露出点焦急的神色,先是跟傅言归说:“他状态不太好。”然后又去看齐颜。 不等傅言归发话,齐颜站起来:“走,去看看。” 齐颜将任意检查了一遍,才知道林医生的“不太好”已经算是口下留情了。除去身上那些大伤小伤,最严重的问题要属腺体了。 omega的腺体大多在颈后,圆圆的一小块,平常没有什么变化,但在被alpha注入信息素标记的时候,会发红,并鼓起来一块。这个时候的腺体最脆弱。 任意的腺体几乎被咬烂了,周遭甚至开始发青,整个脖子都是肿的。 “短时间内高强度信息素注入会把omega的腺体崩坏,况且还这么个咬法,是会死人的。”齐颜说话没客气,让紧随其后跟进来的傅言归脚步一顿。 齐颜只说了这一句,就没再往下说。平常开开玩笑无伤大雅,但她知道分寸和轻重,傅言归的脸色已经很差了,她的意思已经送到,就没必要再火上浇油。 半个小时后,齐颜走出任意房间,轻轻带上了门。傅言归在书房里等她。齐颜进来的时候,他关上面前的笔电,眼镜摘下来,静等着齐颜开口。 “他腺体上有旧伤。”齐颜开门见山,她是腺体修复方面的专家,她的话基本就能代表新联盟国最顶尖的医学判断了。 “不像是普通伤,之前也没有被标记的痕迹。我猜这几年,除了昨天晚上你给的那个临时标记,他没被任何人标记过。” “华舒光把养子养成了秘密情人,看来传言不可信。不过这样也说得通了,放着这么个尤物,又是个3S,还能忍得住,应该是有别的用途。” 傅言归抬眼看她,齐颜也回看他。 “腺体这个样子,倒像是被信息素提纯过。我已经给他抽了血,等一小时后化验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什么是信息素提纯?”傅言归终于开口问。 “就是将高阶信息素提取出来,进行研制,制成催化剂。理论上可以让低阶信息素升级,但临床上还没有实验成功。因为提纯需要活体进行,就是在清醒状态下提纯,所以需要提取方完全配合才行。新联盟国两年前就禁止了这项实验,因为提取方会非常受罪,信息素等级会跟着下降,也会有其他后遗症。不过在第四区那种地方,这种疯狂医学实验是没法禁止的,只要有钱有手段,就能做。” “所以他的信息素等级跌到S,是这个原因?” “差不多吧。” 傅言归沉默下来,想到重遇任意时,对方那已经淡得快要闻不到的信息素味道。 “我猜,任意之所以同意,应该是和对方达成了协议。”齐颜做了个假设,“比如用自愿提纯换取自由。” 齐颜想起在任意房间桌子上放着的那两瓶抑制剂,只因为林医生说可能对傅言归有副作用,他就不肯带在身上了。如果不是傅言归还有那么一点良心,自己打了两针,恐怕任意今天是走不出这个房间的。 齐颜叹了口气,说:“我觉得,他真的不是来害你的。” 傅言归抬眼看过来:“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 就算他昏迷中哭着说“救救我”,说“不敢了”。 就算他被那么粗暴对待的时候仍要尽量避开傅言归受伤的手臂。 就算他宁愿自己受罪也不想给傅言归打抑制剂。 可那又怎么样呢! 那些过去都实打实地存在着。小五死了,十年的心血毁了,最爱的小孩儿也停在19岁。 -------------------- wb:她行歌 第21章 失控 齐颜等到任意的信息素化验结果出来后才走的。其实等不等的就那样,她只是想给傅言归一个肯定答案。 傅言归看完检验单,看起来很平静,也没什么想说的。齐颜的猜测都对。任意背叛他之后的那五年,过得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好,甚至可以用凄惨来形容。 因为信息素失控,傅言归下午没去军部大楼上班。他简单吃了午饭,睡了半小时午觉,就在书房处理工作了。下午,梁都和齐姜都来了,在书房里谈了很久。 期间没人提起任意。 傅言归身上的味道太浓烈,还夹杂着一股很淡的桂花香。梁都和齐姜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个缓解剂,傅言归不放在心上,自然也轮不到别人过问。 倒是林医生,兢兢业业去看了任意几次,又是打针又是送药。 齐姜被傅言归的信息素熏得够呛,忍了又忍,还是打开了书房窗户。傅言归看了他一眼,很自然地说:“门也打开。” 书房外面的走廊做了改动,正对着一个宽厅,宽厅的窗户原本就开着,门一打开,对流风就吹起来。虽然冷了点,但气味冲淡了不少。 他们在门窗大开的书房里谈事,林医生进出过好几次任意房间,走廊里听得清清楚楚。 临近晚饭时间,从书房里能隐约听见维克多再次呼叫林医生:“医生,任意醒了,麻烦您上来看看。”维克多冰冷的电子音传来,轻微的滑轮滚动声在任意房间门口响起。 林医生很快又带着医疗箱上来,急匆匆的身影从书房门前一闪而过。 齐姜立刻看了傅言归一眼。他正拿着一支钢笔记录,白色的纸上写满了符号和文字。他似乎正在专注想事情,林医生过去之后,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抬笔,纸上洇了一个很大的墨点。 十五分钟后,林医生出来了。他这次走得不急,从书房门前经过时,齐姜喊了他一声。 “人怎么样?”齐姜问。 林医生停在门口,转过身对着他们仨。傅言归慢慢抬起眼来,从表情上看不出情绪好坏,也没制止齐姜的问话。 “醒了。”林医生说,“腺体和身上的伤处理过了,大概一个月能好利索吧。” 他没说情况严不严重,也没过多描述细节。傅言归才是这里的主人,一个医生的任务是治病救人,没有评判对错的资格。但他还是最大限度地让傅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