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拿不准。 傅言归面色不变,说:“跟我一起。” 副指挥官收了收脸上震惊的神情,然后又闲聊一样说了一句:“任先生那三枪开得太快,我到现在也没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傅言归走得很快,副指挥官紧跟着,假装看不出来对方着急离开的意图,还在碎碎念:“那个信息素一出来,我差点站不住。我看现场也不只是我自己,大概除了您,其他人都硬撑着呢。” 说到这里,傅言归突然停了脚步,似乎在想什么。 副指挥官也停下,观察着傅言归表情,过了一会儿,听见对方说:“他叫任意,原华光会会长、第四区总长,不是我的私人保镖。” 傅言归嘴角突然翘起来,看着他的副指挥官,认真地说:“是我恋人,半年内我们会结婚,还有想知道的吗?” 看着副指挥官一脸石化的表情,傅言归满意地离开了。不过副官的话倒是提醒了他,方才任意在船上释放信息素,他也产生了不适感,更遑论别人。 3S时期的任意信息素全开是什么样子,他知道。可刚才的感觉不太对,明显比巅峰时期的压制性更强。他当时紧挨着任意,桂花香一爆出来,他的心脏重重漏了一拍。 上岸后,他忙着处理这次突发事件,很多事没来得及细想,把任意安顿好就离开了。方才他头一次产生了对工作不耐烦的情绪,只想要立刻回到任意身边。 破镜重圆的后劲儿有点大,他脑子里很乱,方才开着会屡屡走神,反复回忆任意在船上说的每个字和每个表情。 已经走到门口,他强忍着踹门进去的冲动,脚步临时换了方向,往不远处的露台走去。在这之前,还有件事要确认一下。 齐颜很快接起电话,面对傅言归的质问并不意外。她在电话里看热闹一样地笑了几声,没再隐瞒。 “早恢复了,就上次,你怕他闷着,非要让他去山上打靶,那之前两个月左右吧,就达到3S了。原本以为也就这样了,可没想到,他的信息素浓度一直在增大,等完全稳定下来,已经远超3S。我给他测过,不过现在的机器还测不出来3S以上的级别。” 如今的信息素等级划分,3S以上级别是没有衡量标准和体系的。齐颜也只能估量。 “为什么会这样?”傅言归问。 “谁知道。”齐颜开了个玩笑,“可能是老天看他受了这么多罪,搞个基因突变来补偿他吧。” 傅言归不在乎任意的信息素级别到了多少,多少他都能照顾好对方,哪怕任意变成普通A级omega,甚至是beta、alpha,他都不介意。他只在乎一个问题。 “对身体有影响吗?” “目前医学还没有定论,传统意义上认为3S就是顶级了,不过这几年世界上也有3S+的案例。至于会不会对健康和寿命有影响,目前还没发现。” 傅言归松了口气。 “哦,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有一个坏消息。”齐颜说。 傅言归刚松下的气又提起来,急问道:“什么?” 齐颜惯有的看好戏的毛病又来了:“坏消息是,从此之后,没人治得住他了,你也不行。” “什么意思?”傅言归一时没明白。 “因为他的信息素能碾压任何人。” “那怎么办?”傅言归下意识握了握拳。 “别给他枪,别和他动手,一般就没问题。”齐颜笑吟吟的声音从电话传出来,她现在恨不能出现在傅言归面前,看着对方一脸吃瘪的样子,至少未来三年的谈资有了。 “意思是你以后只能求着他回来,想来硬的,很难喽,哈哈哈——” “齐颜,我们已经和好了。”傅言归扔下这句话,挂了手机。 ** 时间逼近午夜。 自从恢复之后,任意还没有信息素释放到最大限度过,今天算是第一次,腺体和身体都很不习惯,不过除了轻微眩晕之外,没其他反应。 他们一回到岸上指挥部,傅言归就把他送到套房。套房自然是傅言归的套房,任意原本的房间在套房旁边,是一间很小的单人房。 “你听话,”傅言归擦着他的耳朵低声说,“在我房间等我,我必须要在工作结束后第一时间看到你,不然我要发疯的。” 那声音低沉有力,带着蛊惑和诱哄,穿透任意的耳膜、大脑、心脏,然后蔓延全身。任意耳根子都是红的,乖乖点了头。 他坐在那张双人床上,发了好大一会儿愣,然后在房间里转了两圈,突然产生一种不真实感。房间里的衣物、日用品和书籍材料,到处都有傅言归的味道。这味道区别于对方的山火信息素,就是傅言归身上的味道。 这味道他常常闻到,但不得不承认,现在心境变了,身份变了,味道带来的冲击感也就变了。 他心底里涌上来一股情愫,很深,酿了很久,一旦冲破防线便一发不可收拾。他觉得从未像此刻一样爱着傅言归,没有任何误会、伤害、隐瞒,也不再有芥蒂、防备和不信任。 就踏踏实实地爱着。 任意洗了澡,从衣柜里找了傅言归的一件白衬衣穿上,坐在床头看了一会儿书,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傅言归还没回来,估计是没忙完。 他打了个哈欠,决定不再等,关灯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隐约听见开门声,有脚步声走到床边停下,而后又去了浴室。他翻个身,潜意识里知道是傅言归回来了,黑暗中嘴角微微翘起来,不过身体并不想醒。 直到被子被掀开,一个带着微微潮气的身体靠过来。 傅言归翻身压住他,两只手臂撑在他脑袋两侧,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 “别动……睡觉。”任意闭着眼,嘟嘟囔囔地说话。 “复合第一天,你太不尊重人了。”傅言归压得他紧紧的,动手扒拉他身上的衬衣,“你穿的什么?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那么多衣服不穿,偏偏穿这个,你不知道我见不得你穿白衬衣吗?” 是了,傅言归这人是有点癖好的,无伤大雅,但会伤身。 “……只有白衬衣、黑衬衣,没得选啊。”任意被身上那具庞然大物压得喘不上气来,努力动了动,还是闭着眼不肯睁开。 “你在诱惑我。”傅言归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手下不停,衬衣扣子片刻之间就全解开了。 “……嘶,冷。” 任意白皙的胸膛暴露在昏暗的夜灯下,空气侵袭,有点凉凉的。他终于清醒了一些,半睁着眼,抬手想把被子盖上。无奈手被傅言归压着,身子也被压着,根本动不了。他挣了挣,就不敢动了,傅言归下面的东西硬得要命,且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大,就抵在他腿根上,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