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桓上前,“方大人特意嘱咐,今日观摩结束之后,必然是午膳时分,所以,特命微臣在此设下宴席,以免皇上和皇后娘娘往来舟车之劳顿。” 夜鸿衍笑道:“定远将军不只是练军严谨,考虑别的事情倒也是周全啊。” 玉子书对于这件事早已了然于心,不过一笑,说道:“既如此,皇上不如移驾前往。” 君墨寒冲着玉子书回应一笑,随即便起身,在江桓的引导之下,百官随着皇上和皇后,便一同过来,到了这西郊大营的主帐。 主帐之内,所设的宴席都是一一到位,君墨寒和玉子书一并上座,百官众人,也只是各自在那恰当的位置坐下来。 夜鸿衍见状,便又站出来说道:“这宫中膳食多以精细为主,而军中的膳食大多是粗犷随意,今日定远将军这番布置还真是巧妙呢。” 江桓如常回应,“皇上和皇后娘娘亲临西郊大营,虽说此些再怎样做也不及宫中御膳,但亦是我等的一片心意,大将军,您说呢?” 君慎见状,夜鸿衍多说是讨不到好处的,故而从中岔开这些话,说道:“说起来,本王从南境回京已有两月,倒还是有些想念军中的膳食。” 君墨寒待到菜肴一一验过,便开始用膳,下头坐着的百官也不过随之拾起筷子,然后开动。 这膳用到一半,百官举杯齐齐恭敬皇上和皇后娘娘。 只是这众人放下酒盏的时候,忽然间,坐于君慎身侧的君芸薇直接站出来,在这正中间跪下。 百官诧异,玉子书倒是不以为意,轻飘飘的一句,问道:“这好端端的,郡主为何行此大礼啊?” 君芸薇一脸恭敬谦卑,言语之中流露出来的歉疚之色亦是饱满,“芸薇是想求皇后娘娘宽恕,原谅当初芸薇的冒失。” 对于这些,玉子书看的是一清二楚,她表面越是做的严思缜密,那么内心深处对于这些就是有千百分的不满,“本宫说过,过去的事情就已经过去。” 君慎在侧亦是附和,“微臣也是如此同她这么说,皇后娘娘既然不再追究,那就是已经当这件事过去了,可她心里一直轴着,始终放不下。” 玉子书心中冷笑,放不下的只怕不是那份自责吧,“那,今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郡主与本宫那事儿就此揭过,只要郡主安分,在这京城之地,一切都好说。” 君芸薇应着,随即一个示意,旁边捧着酒盏的人过来,君芸薇倒了一碗酒,“皇后娘娘,芸薇自幼长在军中,虽然是女子,但也算得上半个军中之人,此酒恭敬皇后娘娘。” “郡主还真是好酒量。”夜鸿衍看着君芸薇将那一大碗酒一饮而尽,不禁夸赞了一句。 而,君芸薇端着那酒壶,走上前去,亲自替玉子书斟满那酒盏。 玉子书注视着这一幕,尤其在君芸薇靠近的时候,他能细闻到君芸薇身上微微透过来的那一缕‘入魂'的异香,刚才当着众人的面自斟一碗酒,现如今再同样给他斟酒,众目睽睽之下,若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真是一丝漏洞都没有呢。 君墨寒坐在旁边,看着玉子书,对于此事,早已胸有成竹,自然也就放心了。 玉鲲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可终归这君芸薇这般恭顺谦卑,又是当着百官的面,再怎样都是不好拒绝的,正欲言说些,却看到…… 玉子书顺手就端起这一碗酒,“既如此,本宫就饮了郡主这一碗酒,自此就揭过了。” 君芸薇福了福身,“芸薇多谢皇后娘娘宽恕,芸薇终日不安的心,自此便能放下了。”话落之间,她的视线是一刻也没有离开玉子书,直到清清楚楚的看着玉子书将那一碗酒喝完。 玉鲲见势,凝声说道:“皇后娘娘甚少饮酒,郡主今日有此心,望以后莫要再有辜负。” “丞相大人提点的很是,芸薇自然谨记于心。” 玉子书笑道:“倒也无甚大碍,本宫出去走走,吹吹风,也就是了,郡主一片用心,亦是南阳王府的一番心意,本宫自不能推辞。” 叶枫见玉子书抬手,随即躬身扶着玉子书起身,在那边坐着的百官正欲随着站起来,玉子书立马就拦住,“无碍,你们继续。” 从这主帐走出来,玉子书瞬间就褪去刚才当着百官面微微显露的那几分醉态,与此同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皇后娘娘,定远将军让属下在此候着,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一直都在监视那些人的一举一动,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很好,你先退下吧!” 叶枫紧跟在玉子书身侧,轻声一句,“皇后娘娘,若是那君芸薇没有跟过来的话……” “她当然会跟过来,都处心积虑费了这么大功夫了,而且还要让她在本宫面前如此卑躬屈膝,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羞辱,她当然也想要看到本宫备受羞辱。” 主帐之内。 君芸薇望着上座的君墨寒,说道:“墨哥哥,适才是芸薇不知,让皇后娘娘有些醉了,芸薇心里愧疚,请皇上允许,让芸薇去照看一二,也算是免却芸薇心中的愧疚。” “皇后同你饮酒,本是要释怀之前的事情,你若在因此而愧疚,倒是坏了皇后的好意,你既然这般有心,且去看看便是。” 君慎见君墨寒应允,转而看向君芸薇,强调说道:“芸薇,万不可再有造次。” “父王放心,女儿不会再乱来了。” …… 辗转,已是小半个时辰过去,君墨寒见玉子书还未回来,就随口问着,“皇后还没回来吗?” 言宸在旁边,轻声说道:“皇上,是的。” 只不过,就在这话落的同时,外头就有身影走了进来,玉子书径直走到君墨寒面前,“适才在外头走了一圈,结果这西郊大营到处都是差不多的营帐,一时之间竟是找不着路了,好容易看到几个将士,这才回来晚了些,还请皇上恕罪。” 君慎看着安然无恙回来的玉子书,一脸诧异,“皇后娘娘没有见到芸薇?” “郡主?本宫为何要见到郡主?”玉子书佯装诧异,看到席间君芸薇的身影已经不见。 夜鸿衍这时也开口说道:“灵舒郡主想着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让皇后娘娘有几分醉了,所以特意请了皇上的旨意跟过去看看皇后娘娘。”此刻,夜鸿衍心中起伏之间有些忐忑了…… 玉子书看着不管是君慎也好,还是夜鸿衍也罢,所有的神色虽然表面看上去没有变化,可是细微之处,早已不似一开始那般,他心中讽刺一笑,就凭君芸薇那点伎俩,看他玩不死她。 “莫不是郡主同本宫一样,从这儿一出去,就迷了路,一时找不到一个准确的方向。”玉子书略显疑虑的说道,然后在君墨寒身侧坐下来。 立在一侧的江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