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大枯枝与地上的落叶: “看你这么直白,哥哥回去一趟。” “什么?”计迦楠的声音一下子就正经起来了。 宁硕说:“我还是喜欢你那个调调说话,哥哥都被你喊醒神了。”骨头都酥了。 计迦楠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在说什么胡话,只是不免又笑了声,揶揄他:“说什么呢?你,你要回来?” “嗯。睡一觉,晚上就回去。” “宁伯父怎么样了?你回来干嘛呀~”计迦楠高兴地一头栽在了沙发上的抱枕里。 “还行,”宁硕薄唇牵起,半天没下来,“哥哥也想我们迦楠啊,回去看看你,处理点事。” “看我,是排在前面啊。” “那当然。” 计迦楠笑着抬起手捂了捂脸颊,笑意流淌一整个屋子。 她忽然发现,只要是她,无论十八岁那会儿还是二十四岁的再遇,宁硕都很坚定、且美好地在选择她。 纵然他没有她的那种感情,但是他在任何时候,她都是排在他的第一顺位的。 挂了电话,宁硕买了张晚上的机票,完了驱车回家休息。 中午打电话问了问母亲,宁池安还好吗,她说就老样子,不好不坏。 傍晚宁硕带着护照去了医院,最后看一眼宁池安。 他老咳嗽,日夜咳,落日下的病床上,宁池安看着比前一阵亲自下厨招待计迦楠时要苍老许多。 宁硕给他拍了拍背,等他好一些了,在床边坐下说: “我回去几天,忙好就回来。有事让我妈跟我说,不用瞒着我,瞒着也没什么用。” 宁池安笑了笑,有气无力地看着他:“现在,是没什么用了,总不能,要是不小心走了,你还不知道吧?” “不会那么快。”宁硕看了眼他日渐消瘦的手臂,拉了被子盖住,“我回去和几个医生见面,探讨一下,没什么,不用担心。” 宁池安慢悠悠地说:“没那么快,也没那么慢,”他轻叹口气,“不担心。只是想着,我要是走了,就没人给你操心婚姻大事了,你母亲对你没要求。我也没有,就是觉得人生太长,还是结了好。” 宁硕眉眼微动,看向父亲:“这您不用操心。” 宁池安笑了笑,又咳了几声,被抚了抚才好一些,气息孱弱地看了眼床边的年轻男人:“还真,不打算结婚吗?迦楠之前提过,我还说,你宁硕哥没这想法。” 宁硕望着父亲的眼:“会结。” 宁池安顿了顿:“是嘛,”他似欣慰了些,“会就好,那我是能看到?” 宁硕:“正常来说,能,就算不能,也没什么,您认识。” 宁池安抬起头再次看向床边:“嗯。” “不出意外的话,迦楠就是您儿媳妇了。” 宁池安整个脸色都愣了愣,望着他目不转睛,惊讶非常。 宁硕靠在椅背,神色说不上轻松,也不算沉重,平平静静地沐浴着加州的夕阳。 对上父亲的眼,有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迦楠?”怔了好一会儿,宁池安终于回过神,笑了笑,收回了眼神,感慨着说,“早该想到的,你俩走那么近,关系那么好。” “只是,小姑娘之前说,有喜欢……”说到这,他重看儿子,“是你吗?” 宁硕笑了声,不置可否。 宁池安又一笑:“那如果,有意外呢?” 宁硕:“那您这辈子,就没儿媳了。” 第36章 为爱繁忙。 离开几天, 国内天气已经回到正轨,冰冰凉凉的空气里夹着隆冬的味道。 宁洲湾的海浪时常很平静,无风无波, 好像就这样把一整个冬天过下去一样。 宁硕回家放了几件衣服, 发微信约谈之醒吃饭。 别说约出去玩,他就连约饭也是极少, 所以收到消息的时候, 谈之醒挺惊讶的。 他这人在圈子里就是,大家都缺他不可, 但是他从来不主动出来玩, 不过你喊, 他又基本不推辞。 谈之醒知道他从美国刚回来, 就问了句:“你回来没事?找我吃饭?” 他聪明地觉得有事,但是又想不出是什么。 宁硕从商, 谈之醒相反,所以俩人除了玩乐聚餐之外其他时候也不需要在饭桌上应酬什么的,因此单独两个人私下约饭,也是屈指可数。 宁硕也如了他的猜想, 说:“有事。” 谈之醒懒洋洋道:“有事你不找之醅, 找我干嘛?我公正廉明,两袖清风,你找我办不了什么事。” 宁硕没跟他扯乱七八糟的,很正经地回复:“我怕之醅不在充州, 他最近在?是的话你顺便喊上他。” “……”你还要买一赠一。 谈之醒转头发消息给谈之醅, 发了这一段截图。 谈之醅只回了一个字:“忙。” 谈之醒知道他最近忙, 公司重心挪去了锡城, 近来忙得脚不沾地, 还要抽空忙婚礼,一般事情真的请不动他。 所以那天谈之醒独自去赴约。 在包厢里一坐下他就问:“什么事非得外面吃饭说,还得中午就说不能晚上边喝酒边说?” 宁硕还在抽烟,身姿慵懒地卧着椅背,浑身上下透着一抹漫不经心的味道。男人眼前被烟雾模糊了五官,看不清他的神色。 谈之醒瞅了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一边翻菜单一边挑了个大概率的问:“宁伯父怎么样了?” “还行。” 等他点好菜,宁硕掐了烟问:“最近和迦楠吃饭了?” “你怎么知道?你俩打电话?”谈之醒意味深长地瞥了眼他,拿起筷子。 宁硕点头:“说点工作。”云淡风轻说完,又换了话头,“你三叔,找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谈之醒夹菜的手停滞在中间,再次徐徐瞅了他两秒,带着困惑的语气问:“你怎么也知道这事?” 他照样有问必答,很正常的模样:“嗯。他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在医院,我碰见了。” 谈之醒了然,点点头夹了菜:“查了,跟我三叔说了。” 宁硕自始至终没举筷子,只摸着不暖不热的茶杯在手,听闻这么一句,他手指轻敲了敲杯沿,凝望对面的男人: “真是?” “嗯。我联系了那俩,做了DNA。” “迦楠知道吗?” “必然知道,找她了,但是结果没告诉她,除了我三叔还没告诉谁。”谈之醒叹了口气,忽然吃饭都不香了,“反正是不是都那样。我找人去见那两位,开口就一直在打探她现在做什么的,在哪儿住,过得怎么样。” 他冷笑一声:“看着好像挺关切的,但是我查了那两这些年都在哪儿生活,巧不巧,人就在充州呢,哪儿也没去。” 宁硕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