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个忙。” “什么忙?” “帮我……吹下头发。” 宁硕定定看她,计迦楠脸色顷刻间爆红,火速低下头去。 头顶传来男人细碎的笑声:“吹……头发?就这个事?”他目光落在她滴水的长发上,有些了然。 计迦楠舒了口气,得到他的回应后终于放松了些:“我,手有点疼,你帮个忙呗,谢谢哥哥了。” “……” 宁硕笑得很欢,推开了她虚掩着的门:“就这事,吞吞吐吐半天,早说哥哥早点来给你吹啊,这手还得缓两天才能正常。” 计迦楠看着他光明正大走了进去,她伸手揉揉眉心,有些难为情。 吹风机在浴室里,宁硕进去拿出来,给插到了床头柜前。 转头见女孩子还站在门口处,他伸出手掌,几根手掌勾了勾:“过来。” 计迦楠快速过去,一眨眼就站停在他面前,背过去。 宁硕打开吹风机,呼哨的暖风喷薄出来,他先拿手掌试了试温度,又放到计迦楠头顶上,拉了下距离试着吹:“烫不烫?” “没。” 宁硕就照着这个温度给她吹了。 不过……他自己几乎是不吹头发的,动作也不是很熟练,先从头顶往下顺着吹,空气中飘散着女孩子发丝的轻软奶香,渐渐溢满鼻息。 渐渐吹到发丝中间了,宁硕左手长指穿过有些厚的头发,吹风机风口对准掌心。 计迦楠能感觉到有人捧起了自己的头发,一想到那个人是谁,谁捧着她的头发在手心仔细吹着,她就觉得晕乎乎的,不真实。 宁硕:“头发这么长。” “……”她扭头往后。 宁硕忙把吹风机举高一些:“小心,烫到了。” 计迦楠:“我六年没剪过头发了。” “哦,难怪。”他随口说了句,又继续给她吹着,每一根都保证吹干。 就在计迦楠缓缓回头时,忽而耳边再次钻入一句话,比吹风机吹出来的风还要炙热。 “挺好看。” 望着扭过半个身子仰头瞅他的女孩子,宁硕微笑道。 计迦楠愣了愣,末了迅速回过头去:“我回去就剪了。” “剪了干嘛?多可惜。”他挺自然地反问。 计迦楠抿着唇,小声问:“……你手不酸吗?” “这话说的,就给我们迦楠吹个头发还能手酸?酸也忍着。” 计迦楠低笑:“宁硕哥……那,你别吹了吧。” “转过身来。” 她茫然地转过去,男人把吹风机拿到她面前去侧脸那一块早前吹不到的。 计迦楠眼前满是他身上的冷香,忍不住问:“你,你身上是什么香水味?” “香水?没喷香水的习惯。” “那为什么总有种……淡淡的,很清幽好闻的味道。” 他边吹着头发边盯着她瞧,明显在想。 计迦楠被盯得后背发毛,终于他想起来了:“打火机吧?外面是沉香。”说着左手从口袋里摸了把,一眨眼就变魔法似的从指尖变出一个石墨一般的打火机,递给她。 计迦楠徐徐伸手接过。 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他那个很漂亮的打火机,上面雕琢的花藤这会儿看更显得栩栩如生,仔细一看,上面是一条蔷薇花藤诶。 沉香木刻出来的蔷薇,空气里散发着清幽冷香,真是浪漫到计迦楠了。 “宁硕哥……” “嗯?” “你这,不会是哪个女人送你的?” 他低笑:“开玩笑,哪个女人送男人打火机?” “那怎么不行了?要不,你生日什么时候?我回头给你送一个呗。” “??” 为了掩盖此刻的心慌,她笑着装作若无其事,继续研究手上的打火机:“那宁硕哥,你知道,沉香有个别名吗?” 过了会儿没听到声音,计迦楠撩起眼皮,恰好瞧见男人上扬的嘴角。 她顿了顿,想要低下头已经来不及,他低语:“怎么不知道?迦、南、香。” “……” 他一字一顿,好像每一秒都敲在了计迦楠心窝上。 宁硕:“沉香中,最高等级的。” 计迦楠在他似笑非笑的声音里,四肢百骸都弥漫过了电流,呼吸都停滞了。 宁硕:“我们迦楠的名字,是不是从这儿来的?” “嗯。我爸说……迦南木清幽久而不散,又给我加了个木字旁,因为楠木很珍贵。” “这样啊。”宁硕对这名字赞赏有加,“很好,名字取对了。” 她笑一笑:“那你的打火机怎么来的?真不是别人送的?” 他低低失笑:“就你在加州被抢劫那晚,身上没带就随手买的,不过确实是觉得这上面刻的挺别致,才拿的这个。” “嗯嗯,”她也回了他一句,“原来是那晚才买的,好看。” 聊天中,宁硕把她的头发吹得差不多了,整个手掌摩挲过她的脑袋最后揉一揉,确定没有湿发了,就放下了吹风机与手。 计迦楠仰头望他:“谢谢宁硕哥。” 他伸长了手臂去拔墙上的电线,一边忙一边瞅她:“不谢,计总。” “……” 她拍了拍他:“你干嘛。”太久没听他这么喊了,她忽然别扭至极。 “你干嘛?”他明显对她一直客气生疏的道谢不是很满意,放下吹风机,迈开腿就往外走,“赶紧来吃饭,可不能饿着我们刚出院的小公主。” “……” 又变成小公主了。 计迦楠饿了几天,今天胃口还不错,加上宁硕有意投食,点的很丰富,整顿饭又从头到尾给她拿着公筷添汤布菜,伺候得她吃撑了。 饭后两人聊了聊此行的工作,宁硕跟她说,回去后把办公室搬到宁氏去吧,计迦楠没有说什么,在考虑考虑。 最后天色不早,计迦楠就回卧室休息了。 本来挺美好的一个夜晚,宁硕同一屋檐下,计迦楠很心安,就是没想半夜做了个噩梦。 醒来也不知道是几点,只觉东京夜已经落幕许久,整个世界万籁俱寂,只有她在黑暗中喘息,还有后背隐隐的汗湿。 计迦楠皱着眉头爬起来,出了门摸开客厅的灯,走到隔壁敲了敲门。 凌晨两点,宁硕迷迷糊糊中正要睡着,忽然被拉回了飘远的精神,睁开眼睛望向门口。 计迦楠又敲了声:“宁硕哥。” “嗯?” 宁硕立刻掀开被子下了床,三两步走过去拉开门,一眼看到披头散发的女孩子赤脚踩着地毯,身子贴着门槛靠着。 门一开,仰起头看了看他,眼底水光柔媚又可怜。 宁硕伸手扶住她的肩头,低头,语气格外低软:“怎么了?嗯?” “做噩梦了。” 宁硕眉头一敛,还没说话,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