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下眉梢,掀开被子上了床,伸手关了灯。 一片漆黑的房中,薄越翻了个身,越过沈策西身上,去拿东西,底下一声道:“翻来翻去干什么呢?” 他的阴影笼罩着沈策西。 “还没睡?”薄越说,“我拿下手机充电器。” 他拿了充电器躺回去,把插头插上,又躺回来。 “今天谁送你回来的?”沈策西问。 喝了酒,他嗓音在夜里有点哑:“同事,下回你要来,可以先给我发消息。” “我来睡你还给个提前预告呢。” “不然你不是等太久了么。” “我闲着没事儿干。” 两人一阵没说话,沈策西翻了个身,背对着薄越,扯了下被子,腿一动,臀无意间往后一挪,碰到了薄越。 两人都没了动作。 安静的环境下,一呼一吸都变得格外清晰,时间好似都被拉长。 沈策西往前挪了下,本想远离,被子另一头被薄越压着,隔着裤子,他惯性又重新撞到了他胯骨,这一下,恍若欲语还休的。 薄越从他身后搂住了他腰。 人的身体有肌肉记忆。 两人侧躺着,以一个汤匙式的姿势交叠。 第156章 感情 刚撒过火,两人间的气氛都还有些生涩,沈策西又这样儿的……引诱,因为撒了火,又得躺一张床上睡觉,所以觉得尴尬么?床都躺上了,不睡一觉,又觉得可惜? 沈策西是个很要面儿的人。 薄越觉着他这么做,也很符合他的性子。 窸窣的被子摩擦声响在夜里响起,他微凉的指尖碰到了他裸露的皮肤,沈策西被腹肌一紧,他握住他的手,说:“被子弄脏了没地睡。” 薄越一顿,问:“不做?” 他这两个字在深夜仿佛带着点诱惑,勾得人心底发痒。 “被子脏了……没地方睡。”沈策西直愣愣的重复了一遍。 这话很暧昧,他没有直接说不做,也没有说做。 他在纠结。 之前从来没纠结过这事的人,今天突然变了性,薄越掀开微醺的眼,在夜色里看着他后颈,“那就不做了。” 他的手慢腾腾的往回手,指尖似有若无的划过他的肌理,惹得人遐想连篇,心神不宁,收到半路,沈策西又攥着他的手不放。 完全不是不想做的意思。 “沈总。”薄越似笑非笑,“你这是要,还是不要?”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个事儿。”沈策西声音飘忽,说,“你偏要勾我,你自己勾起来的火,自己灭。” 说完,他拉着人的手,碰到了自己睡裤裤腰带。 “不准做到最后。”沈策西说,“这是对你的惩罚,懂吗?” 不放进去,就不算做。 薄越垂下眼:“嗯,知道了。” 他也没问他错哪儿。 薄越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 半个小时后,床是没弄脏,裤子脏了,薄越从衣柜里找衣服穿,沈策西躺床上,从尾椎一路麻到天灵盖的余韵犹存。 裤子是没脱,但隔靴搔痒,跟被人拿棍子揍了一顿屁股似的。 也不知道是在惩罚谁。 “这条行吗?”薄越拿着一条睡裤问。 沈策西也没看,心不在焉的应了声。 “你手怎么样了?” “手?”薄越低头看了眼,沈策西要不提,他都快忘了,他说快好了,沈策西又“嗯”了声,好像就随口一提,换了裤子,那裤子不能用洗衣机洗,薄越拎着去了卫生间,打算随手搓了。 轻薄柔软的睡裤和内裤不难洗。 “哗啦啦”—— 水龙头的水冲进盆子里,溅出白花花的水花。 男人坐在卫生间的小板凳上,上半身裸着,只套了条裤子,手臂上还有被挠出来的红痕,他手肘搭在腿上,等水满。 外面隐隐传来叫他的声音,薄越关了水。 才一会儿没见,沈策西找来了。 “你干什么呢?”沈策西站在卫生间门口。 “把裤子洗一下。”薄越说,“明天干了不好洗。” 盆里是他和沈策西弄脏的裤子。 沈策西也看到了,脸色明显的有了几分不自在。 薄越指尖浸入水中:“你先睡吧。” 沈策西看着他搓着裤子,脸有些烫,他内裤还没谁给他洗过,这种私密的东西,他碰都不会让人碰,别人碰了他都嫌。 薄越要不想洗,丢了就是了。 他浑身上下虽然都不便宜,但好像又挺不喜欢浪费。 是个勤俭持家的好男人。 一道阴影从旁边袭来,薄越转头,沈策西嫌他洗的慢,让他起来,然后,他坐下拎起裤子一搓,薄越听到了“撕拉”一声响。 薄越:“沈总火气挺大。” 沈策西绷着唇:“……回头给你买新的。” “也不用,这么费尽心思的,”薄越慢腾腾的说,“让我穿你买的衣服。” 扯破的那件还恰恰就是薄越的。 很难说,他没有这么个想法。 薄越目光意味深长。 沈策西:“……” 衣服洗完了,薄越挂上了阳台。 晚上睡觉,沈策西说冷,薄越让他把被子盖好,他翻过身,把被子给卷了过去,薄越一拉,把人给拉到了自己怀里,这回人不闹了。 但隔了半晌,他又开口问他:“你以前也给人洗过内裤?” 这问话有些许的敏感,往深了想,是在试探他以前有没有和别人也这么亲密过,薄越睁开眼,今晚沈策西是很反常,说话都拐着以前不会拐的弯。 “我没有这么……”薄越想了想,说,“变态的爱好。” “那你动作那么熟练呢。”沈策西道。 这个问题很难说,毕竟,薄越自己内裤,都是自己洗的。 薄越:“我天赋异禀。” 沈策西:“……” “沈总还挺满意?” “……” 沈策西意识到自己问题问的意图太明显,明显得跟为难人似的。 他琢磨了好一会儿,开口:“为什么想来做这行?” “……嗯?” 沈策西漫不经心的重复了一遍。 薄越轻哂,本来,只是觉着沈策西挺有意思,明明拒绝了他的相亲,又自己送上了门儿,还一无所知的撩拨人。 薄越:“兴趣。” 兴趣?受过情伤?沈策西脑子里已经构造出了一部狗血大剧,愣是没法安在薄越身上。 怎么看,都是薄越让别人受情伤还差不多。 他说这不是体面的活,问他打算干多久。 被迫失足的薄越:“沈总包我多久,我就干多久。” 沈策西心尖儿蓦地一颤,连问为什么都没问出来。 深夜这场夜聊,后来也忘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