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鸵鸟儿呢。 “你怎么来了?”熊哥沉着脸道,“正审着呢,这小孩儿年纪不大,嘴还挺硬,邪门得很。” 普通人看不见幼狼。 他们只知道有哨兵向导的存在,但看不见他们的精神体。 “熊哥。”虞凡白道,“误会了,他是我的人。” 邬烬没想到男人会在这种场面下,毫不犹豫的说出这种话。 外面又下起了雨。 虞凡白来时带了伞,出了大门,他举着伞,在邬烬面前蹲下身,“上来。” 他从包厢出来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邬烬说他可以自己走。 “雨大。”虞凡白道,“伞遮不住两个人。” 邬烬明白了男人的意思,他缓缓趴上了那宽阔的肩膀。 路边的路灯一盏好一盏坏,黑夜里这条长长的路似没有尽头,雨声环绕,伞下,瘦弱的手臂环过男人的脖子,下巴轻轻靠在他肩头,轻垂着眼帘。 男人走得很稳。 男人肩膀很宽,身上温暖干燥。 味道让人很安心。 回去再跟他算账,虞凡白心想。 第255章 哥哥 教育小孩儿得趁早,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虞凡白合该是得给人点正面引导。他半点儿都不想让邬烬和这些东西沾上关系,没想到他打小胆儿就这么肥。 还会偷偷摸摸地跟着他出去。 在包厢里一众比他高大那么多的人的注目下,都阴沉着一张小脸蛋儿不服软,心理素质可谓是厉害。 黑沉的天空下着雨,虞凡白裤腿被水打湿,他把背上轻飘飘的小家伙放下来,收了伞,甩了甩伞上残留的雨水,放置在了边上。 他没急着去换衣服,拉了条凳子坐下。 邬烬垂着头站在他身前,似知道自己闯了祸。 虞凡白:“多久了?” 邬烬沉默不语,片刻后,说:“没多久。” 和长大后插科打诨不同,还挺老实。 邬烬很少出门。 上一次衣服脏了,怎么脏的,也不肯说。 虞凡白大抵猜到了,他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跟在他身后了,他没太防备一个十岁的小孩儿,也就让他钻了空子。 但要跟在他身后,还能瞒过他,也没那么容易。 本事儿不小。 他和那些人混在一块,也是意外,那些人让邬烬帮忙送小药丸,拿糖贿赂他,正贿赂着,那伙人就被熊哥手底下的人一锅端了。 “你碰他们给你的东西没有?”虞凡白问。 邬烬摇摇头。 “别随便接别人给的东西。”虞凡白道,“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邬烬先是点头,又摇头。 虞凡白:“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就敢往里钻,你挺行啊,小鸟儿——哪天被人抱走卖了,你让哥哥上哪儿找你去?” 两人一个坐着训着,一个站着低头挨训。 训人的人口吻温柔,字字句句又往人心里扎,挨训的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温顺模样。 训完,虞凡白端着水杯喝了口水,让他把精神体放出来。 邬烬却是疑惑:“精神体?” 虞凡白:“你的小狗。” 小狼被放了出来,蹲在虞凡白腿上,仰着脑袋舔他下巴上的水珠,它比邬烬成年后的精神体小很多,跟没断奶似的。 邬烬睁着清澈的眸子看着虞凡白腿上的小狼。 “它很喜欢你。”他说,“它都不亲别人。” 虞凡白轻哂,挠了挠小狼下巴,小狼窝在了他腿上。 邬烬不知道虞凡白为什么笑,但觉得如果他的话能逗他笑,他也是开心的。 虞凡白:“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邬烬说,它是他生了一场病后出现的,他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它一直都陪着他。 男人不在家的时候,他会把它放出来一起看书。 所以它记得男人,很喜欢男人。 他是这么认为的。 他说,别人都看不见它,只有他看得见。 虞凡白思忖一二,把精神体放了出来。 猎鹰展开双翅,威武霸气,它在狭小的房间里施展不开,落在了邬烬肩头。 邬烬一动不敢动,眼睛睁圆了,喉间发出一声单音节,“大鸟儿!” 虞凡白轻笑。 邬烬看猎鹰新奇,虞凡白看见这小孩儿头一回有了点小孩儿模样,也挺新奇。 “我们是一样的,小鸟儿。”他说。 虞凡白和他一样,这让他似敞开了点心怀。虞凡白发现他一直盯着猎鹰看,勾了勾唇角。 小孩儿的喜欢还真是单纯又直白。 虞凡白忽而想起,十年后邬烬精神图景的惨状,道让他进他的精神图景看看。 邬烬不知道精神图景是什么。 没人教过他什么是哨兵和向导。 他有见过和他一样身边有动物的人,很少。 男人想看,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按照他说的做,他闭上眼,很快,感到了一阵奇妙的体验。 精神图景是一片森林。 但面前的场景让虞凡白愣了下。 这里和十年后有着天壤之别,一片还不太成熟的森林绿意盎然,如开春般透着生机勃勃,树下长着一朵朵小花骨朵,幼崽小灰狼在里面扑着蝴蝶,摇着尾巴跑到了他面前,毛茸茸的,黑溜溜的眼珠子望着他。 虞凡白总觉它这形态眼熟。 如今才想起,在宿舍里见到它的第一次,它差不多就是这般大小。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 邬烬醒来的时候,是被脸上痒痒的感觉扫醒的,睁眼便看见了大鸟儿。 他呼吸都轻了。 一本故事书翻到了底,邬烬已经能够顺畅的照着拼音看完一整本书了,但念出来不太顺畅,背首诗还会自己改词儿。 今天有猎鹰在,邬烬难以抑制的分了心。 他会趁虞凡白不注意伸手去抓鸟儿。 抓住了把鸟儿抱在怀里,悄悄摸它的翅膀,摸它的尾巴。 虞凡白躺在躺椅上,余光睨过去。 猎鹰从邬烬怀里消失了。 邬烬愣住了,扭头看向男人。 男人躺在椅子上,阖着眼,似睡得沉,他犹豫了几秒,走到了虞凡白身边,轻晃了晃他。 “嗯?”虞凡白从鼻间哼出一声。 邬烬:“大鸟儿不见了。” “什么时候背完一首诗,它什么时候再出来。”虞凡白道。 话虽如此,虞凡白也没执行到底。 小孩儿也许是孤单,才黏着人,跟着他跑到那种地方去。 虞凡白每天出门,都会把猎鹰留下陪他。 猎鹰没那么老实盯着小孩儿写作业。 虞凡白一走,它扑腾着翅膀从窗户口飞出去,邬烬趴在窗前,没多久,猎鹰又飞了回来,爪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