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哀戚,显然是陷入了失恋的痛苦回忆里,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这……没事啊,那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虽然这么比喻可能不太合适,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你既然知道错了,就找人把话说清楚” “该解释解释、该认错认错,我们女生都心软,她又那么爱你,也许、也许就原谅你了呢……” 明明最开始自己才是失恋需要被安慰的那个人,结果绕着绕着居然转而安慰起别人来,安慰的还是个“渣男”,顾一丹简直开始怀疑人生了。 但沈栖这张脸看着实在太具有欺骗性,叫人忍不住心软,好似他无论做错什么都让人不忍苛责他。 他们喝的酒是村民们自酿的米酒,抬来满满的一大缸,搁在火堆旁边,沈栖起身往自己碗里添满酒,然后一口喝干了,借着此刻自己站立的姿势,将目光明目张胆的落到了心上人身上。 他声音很低地说:“我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原谅我,但我在努力。” 这晚的月亮又圆又亮,挂在夜空,也落在沈栖面前的半缸米酒里。 他喝得已经有些熏熏然,但目力仍是清晰的,借着一池月色,他眼尖的发现了不远处开着的一簇蓝色小花。 脚步比脑子先动,待反应过来时,沈栖已经走过去,把那丛小花摘下来、捧在了手心。 天上月是水中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他很想将这簇漂亮的小花捧过去送给他的心上人。 但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小心翼翼的将它拢进手心,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 -------------------- 顾一丹:???小朋友你是否有许多问号。志愿者联盟改名叫失恋阵线联盟好了。 (求收藏求评求海星~) 第37章 这场并不热闹的篝火晚会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结束,然后各自回房间、简单的洗漱、睡觉。 村民们酿的米酒是甜口的,喝的时候没多少酒味,一碗又一碗,不自觉就喝多了。 但这酒其实后劲很足,回到房间时沈栖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看屋里的灯啊椅子啊,都摇摇晃晃有了重影。 最离奇的是连顾砚都变成了两个、三个…… 但不管有几个顾砚,只要那人是顾砚,就都不愿意搭理他。 沈栖一头倒在土炕上,卷吧卷吧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个厚重的茧子,然后就一丝一毫也不愿再动弹,眨巴着眼睛死盯着顾砚的一举一动。 看他蹲在门口刷牙洗脸,看他仰着脖子灌下一杯温水,又看他脱下冲锋衣毛衣最后只剩下一件单薄的内衫,然后拉灭了那盏瓦数很低的老式电灯,摸黑朝土炕这边走来。 黑暗中,沈栖用力咽了下喉咙,下意识开口说:“等一下。”声音荡着酒意,轻而含糊。 但顾砚还是听清楚了,他脚步一顿,循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 房间里漆黑一片,其实是什么都看不清的,但沈栖觉得顾砚那双浸着寒意的眼睛就那么定在他身上,无端的叫他心头一凛,再开口时声音变得更轻: “能先不关灯么?” 顾砚始终一言不发,卷在被子里的沈栖闭了闭眼睛,努力扯了下嘴角:“算——” 吧嗒。屋里重新亮了起来。 沈栖抬眼盯着那团不算明亮的光源,就见一只飞蛾正绕着它飞来转去,最后一头砸在灯壁上,紧接着坠落下去,掉在砖地上。 不动了。 死了。 身旁凹下去一块,是顾砚躺了下来。沈栖翻了个身,将注意力从落在地上的那只飞蛾死尸上移开,转而盯着顾砚的后脑勺。 后者侧着身,将脑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身体挺得笔直,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得很开,好似隔着楚河汉界银河天堑。 沈栖伸出胳膊,想碰一碰顾砚的后背,却不敢,手指抠着中间那块空出来的床单,内心烦乱芜杂,纠结成了一条麻花。 醉意迟迟而至,他的嗓子开始有些干、有些涩,身上每一寸肌肤逐渐变得滚烫,有如火烧。 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解开来,还是热。 脱掉外套毛衣,还是热。 最后身上只余下一片布料,也还是烫。 他急需一汪甘泉。而他的甘泉近在半臂之间,只要他将胳膊伸出去一点、再一点,就能轻易的触摸到。 酒壮人胆。美瑟在前。 沈栖最终还是遵从本能,伸长了胳膊从后面紧紧搂抱住了顾砚,像那只撞死在灯壁上的飞蛾一样,不管不顾的将自己的身体贴了上去。 “你发什么疯?!”顾砚对此全无防备,骤然贴上来的身体冷的像冰,激得他汗毛倒竖,倏地转过身,落进眼底的却是脱了个干净的沈栖。 顾砚一肚子火哑在嗓子口,胸腔里各种情绪翻滚扑腾,烧灼着他的神经和玉念。 他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将所有情绪过滤掉,“沈栖,别撒疯。” 沈栖却仿若听不见似的,不言不语的仍是看着他。 因为醉酒的缘故,他的眼神迷离着蒙着层水汽,而从这双眼睛里透出的渴求却直白又坦荡。 顾砚见不得这个。 他抬手覆上这双眼睛,咬字很重的又重复了一遍:“沈栖,别撒疯。” 沈栖眨了眨眼睛,细密的睫毛扫在顾砚的掌心,似过了一阵电流,一路从手掌麻到脚趾间。 顾砚下意识的拢了拢手指,那双眼眸便又趁虚而入撞进了他的眼睛里,看起来那样无辜又那样可怜。 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自顾砚躺下之后就没有停过,他知道沈栖今晚喝多了,却没想过这人能这么疯。 而他不是没有渴求,面对这个曾叫他疯癫痴狂的人、看着这双眼睛,本能反应先于理智占了上风,顾砚用力咬了下舌尖,将心里那点见不得人的阴暗念头压了下去。 沈栖的被子早就被扫落在地上,他撑着手掌从炕上坐起来,将自己那床被子盖在了对方身上: “你今晚不清醒,我过去找阿康挤一挤。” 阿康是一个戴眼镜的男志愿者,就住在他们对门,白日里同顾砚聊得不错。 但沈栖不识好歹又难缠。顾砚起身的同时他便又贴了上来,重新将人压回了炕上。 柔若无骨的腰肢覆在顾砚的身上,似道行深厚的蛇妖,一旦盘住了自己的猎物,便再也不肯松口。 长时间没能得到充足休息,顾砚这时候已经很疲惫,太阳穴上泛着绵绵密密的疼,针扎似的,沈栖这重重的一压更是叫他眼前一黑,头晕目眩。 “松手。”待到那阵晕眩过去之后,他咬着后槽牙,冷冷的说。 顾砚眉眼锋利,冷着脸说话的时候是很凶的,沈栖因为这句话怔忡了片刻,但他没有松手,反倒让两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