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语气很像话本子里,那些听完就会被灭口的语气。 “这个世界是……”姜贽深吸一口气,却发现他说不出话。 游戏,假的,我和你都不存在。 这些话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王可忆看到姜贽额头都青筋暴起却还是一句话都没说,他这是怎么啦? 王可忆疑惑:“你不舒服吗?” 不然怎么会这样? 姜贽终于确信他想说的那些话一个字都说不出,甚至于当他想再说“轮回”两个字时,他都说不出来。 有一股力量就像躲在暗处的偶师勒紧的丝线般操控着他。 王可忆见姜贽一言不发还这样的样子,刚伸手碰到他的侧脸,就被他紧握住,像溺水之人抓紧救命稻草般用尽全力。 她听见姜贽道:“……王可忆不论什么时候,请你不要怀疑我。” 原本以为他要说和轮回相关之事的王可忆失望,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原来是这个。 不过她还是配合道:“好!我不会怀疑你的,我会相信你。” “不过,你就没别的话和我说了吗?”王可忆还是觉得人应该不会无聊到,就为着这样一句话就把她拉到树上来。 结果姜贽他居然真的摇头了。 王可忆拳头硬了,不过她还是忍住冲动,只是轻灵一跳平稳地落在地上。 然后,下雨了。 她刚才说的什么共赴云雨,在这一刻成为现实。确实是共赴云雨了,只是过程和结果都和她预料的不一样。 姜贽看到她被雨淋,也从树上下来,他脱下大氅为她挡雨,只是这大雨实在来得太突然,两人进殿时都被淋湿了。 他们又是从窗户进殿的,这可能也算是一种有始有终。 而他们进殿后,一个蓝色小光球才突然出现在他俩中间,只是他们都看不见。 王可忆伸手替姜贽脱掉外衣——毕竟还是他淋得比较惨。 那蓝色小光球便蓦然消失。 在另一间偏殿里,孙瑜歌生气:“你刚才跟丢了他们二人,现在好不容易又找着了,你怎么就不继续跟着。” 系统:“我是文明系统,不和谐的东西我不看。” 孙瑜歌:…… 不和谐的小夫妇其实没做会被和谐的事情,王可忆真的是纯粹帮姜贽脱掉外衣,还顺手把汤婆子塞到了他的手里让他取暖。 谁知一声“阿嚏”突然响起,而且还是王可忆打的,姜贽拿了件干的衣服给她披上。 “我才没病。”她的身体怎么会这般弱,看起来被雨淋透的是姜贽,怎么打喷嚏会是她。 “嗯,你没病。”结果姜贽嘴上刚答应,转头就吩咐太监德安,“你去喊太医来,再喊几个人来服侍皇后沐浴更衣。” 德安害怕得不敢抬头,“这大婚之日请太医,会不会不吉利?” 姜贽:“朕让你去。” 德安马上领命而去,不敢有一丝怠慢。 而外面的燕语听到喊太医的事,还以为是王可忆受了伤。 夫人早就嘱咐过她姜贽不是好人,让她一定要好生盯着。结果她进来后发现娘娘只是头发丝和肩上略湿几分,陛下才是浑身湿透的那一个。 该沐浴更衣的是陛下吧。 只是他们好好的,又是怎么弄得浑身湿透的?这也实在不合常理。 不过这些也不是她们这种下人该担心的事。 太医给王可忆把完脉,只说是寒气入体,调养几日就好。 王可忆不情不愿喝完燕语按太医的方子现熬的药。 为什么入宫还要喝药,可恶。 喝完药就该睡觉了,她发现姜贽已经去躺着了。 呵,她喝药,他就躺着是吧。 没良心。 她把烛台重重放在桌上,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然后戳了戳姜贽,“让一让,我要睡里面。” 这也是两人达成的共识,姜贽起的早他睡外面,她爱睡懒觉她睡里面——虽然姜贽每次上早朝都会把她摇醒。 但她就是要睡里面。 没想到她刚掀开被子躺下,却发现被窝是暖的! 她抬眸向睡前还在看书的姜贽看过去,一些前世今生的画面逐渐重叠。 上一世也总是这样,特别是隆冬时节,姜贽每天白天要在一众莺莺燕燕里不得脱身,到了晚上才能批折子。 他不会强求她陪他晚睡,她最开始会陪,结果后面她每次都会先睡着。反而是姜贽还得帮睡着的她擦脸什么的,她也就觉得太麻烦便不陪了。 她会提前去睡着帮姜贽把被窝暖好,姜贽问过一次,她当时没在意:“这样就不冷了啊。” 她一直没放心上,却没想到姜贽居然记得。 “别看书了,睡吧。”王可忆想抢走姜贽手里的书,结果那夹在《国策》里的小书就正好砸在她额头上。 她摊开一看,嗯,画上是某些亲密的人,甚至有些过于亲密。 她垂眸:“贽儿!你就是看这种小人书治国的啊?” 啧啧啧,堂堂一国之君,没想到还看这些。 “我是在枕头下发现的。”姜贽道。 本朝其实是对帝后同眠谁睡外面谁睡里面都有严格要求的,如果不是重来一世,姜贽也不会睡外面。 旁人更是会以为是她要睡外面。 “所以?” 姜贽:“这书是给你的。” 王可忆脸红起来,但她才不会就这样认输,仍旧伶牙俐齿:“哼,那你还翻我的东西,你不知羞。” “我并不知道这东西是你的。”他只是怕别人放什么东西陷害她。 又不是没有人往她的枕头下塞过巫蛊娃娃,甚至于还当众揭发过。 只是,他没信。 王可忆也想起这一茬:“那你不知羞总是真的!” “我确实不知羞,”姜贽的手落在她的腰畔,“为什么要和自己的结发妻,分那么清呢?” 切,平常问个事怎么都不肯说真话,手断了都不吭声,这会儿子倒是有三寸不烂之舌了。 王可忆也不甘示弱,“来呗,共赴云雨。” 其实,她是有一点点不舒服的,不过她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输场子,她才不会再输给姜贽。 她看姜贽的脸突然靠近,手也似乎在往上移,下意识闭上眼。 不对,她不能认输。结果她还来不及找回场子,就感受到背后的被子被人扎严实。 姜贽伸手只是为替她捻被子。 她被姜贽拥进怀里,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香味——龙涎香混着书墨,是少年帝王独有的味道。 姜贽:“睡吧,等你病好再说。” 哼,她才不好哄,居然敢这么逗她。 于是她故意凑到他锁骨处蹭开睡衣,落了一吻。 然后,姜贽也在发烫,最后他掀被起身。 啧啧啧,还是他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