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耽误你请教什么的时间?”商陆明知故问,想到了什么画面,眸色一暗。 柯屿圈住他脖子:“那天淼淼问我,要不要一起找你申请一场亲热戏。” 商陆玩弄着他的嘴唇:“然后呢?” “听说我们导演不太愿意。” 商陆顾左右而言他,“那天重新看了一次「坠落」,你里面演了五场床戏,”声音低下去的同时,嘴唇已经附上耳朵:“……我就硬了五次。” 虽然对电影艺术有常人难以比拟的信念感,更有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定力,但他依然无法想象自己在片场看柯屿演这些。要么情难自抑,要么醋翻天,哪种都很要命。 皮带扣叮当碰撞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深吻着的时候,门铃声响起。 是程橙去而复返。 等电梯的功夫发现手机好像落房间里了。 商陆稳了稳呼吸:“什么事?” 幸而隔着距离,听不出他的暗哑。 “手机是不是忘在沙发上了?” 商陆回眸看,很深地呼吸,听到柯屿笑出声,不怀好意地问:“还能见人吗?” 能不能见人不知道,反正裤子穿不上。 商陆无奈地在他唇上咬一口,撑着他的肩闭眼呼吸数息,勉强整理好了仪容。 虽然用时还是久了些。 门开了,程橙接过手机,商陆的呼吸与她很近,她忽然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的荷尔蒙,从他得体的、齐整的仪容中,微妙地、难以捕捉地泄漏了出来。 她心里一紧,风月场上身经百战了,耳朵却还是烧了起来,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头说了句谢谢就走开。 二十分钟够干个屁。 柯屿的排期在凌晨四点,他还有几个小时好睡,真正赶大夜连轴转的是商陆。柯屿用唇舌侍弄他年轻的身体,腮帮子都酸了,商陆大约是心疼他,最终发泄了出来。 虽然没真刀真枪地干,但也是正儿八经的体力活。柯屿伏在柔软层叠的鹅绒被里,感到冲完澡的商陆覆着拥住他光裸的脊背,在上面吻了吻。 “累了就在这里睡。” 柯屿“嗯”一声,眼睛都没睁开,呼吸间有情欲过后的香甜,“等你回来。” 苏格非和程橙真的没让他等太久。那么难的戏,两条就过了。 等商陆回来时,不过凌晨两点。 再过半小时,柯屿的闹铃就该响了,该去上妆候场。 商陆在床边坐下,没开灯,就着月光和夜色看柯屿,又俯身亲吻他的唇角。柯屿模模糊糊地感觉自己被人抱起,被人抱进怀里。他像是料峭早春中的一片落花,滑落着,融化在温暖的湖水中。 商陆那么紧密地拥抱着他,骨贴着骨,肉贴着肉,心跳贴着心跳,心动也都贴着心动。 作者有话要说:商陆:大家都不知道我是豪门少爷,今天也隐瞒得很好 第118章 一部电影从夏天拍到了冬天,按原本拍摄计划,十一月下旬即整组杀青,现如今却又要重返宁市补拍。 小逍遥还在学校,正过了期中考,课程没那么紧,父母两厢权衡,决定保电影这头。为了照顾她,拍摄行程更紧密压缩,把程橙弄得叫苦不迭。 如果说孩子的问题还是小事,那么那株三角梅就真正是个难题。 “活了。”老杜说。 “活了。”纪南点头。 “还有这事。”老许嘶一声。 “再弄死一遍?”齐大南问。 三个人齐刷刷扭头看他。 三角梅经历了从茂盛到凋零的缓慢死亡周期,剧组撤到澳门时,留场务后勤打扫,村里妇女老人儿童都新鲜,跑来捡这破烂捡那新奇玩意儿,三角梅被一个独居老头挖走了。树枯萎跟人枯萎一样,一眨眼的功夫就瘦了,老头儿拖着走,枝枝蔓蔓的在土路上拖拽出长长的痕迹。 剧情要重拍,三角梅得重新找啊。 兵分好几路,去个大花卉市场找那种最大的园林直销商,挨个儿厂区里看过去。大多都在鸟不拉屎的乡下,纪南快看了几百棵,快看吐了。 剧组回这儿安营扎寨第一天,他为这事犯愁,在村尾溜达,眼见着这藏破墙后的树忒眼熟。 老头儿拿个瓷缸在墙根刷牙:“活了。” 仰头漱口,喉咙口呼噜噜,没拿纪南当什么牛逼人物。 过一会儿,几个组的组长不约而同都到了,长着嘴眯着眼看这棵数不清年头的三角梅。 “还没到春天,到春天了那叫一个漂亮。”老头说。 齐大南问:“大爷,要买的话……您给个数儿?” 老杜骂一句脏话,“哎,这事新鲜了哈,”他递话给老头听,“树,是我们花钱买的,当初也没说就不要啊,产权还在我们这儿嘛!” 老头斜眼睨他:“靓仔,你们弄死了,我养活了,你就欺负树不会开口,它要能开口了,先丢你老母,再跟我走。” 老远听到一声笑。 所有人都看过去,瞧见主演手插在裤兜里,跟导演两人并排站着,看样子是正巧也散步到这儿了。 巧了哈。他们一帮大老爷们的整天一起遛弯,他俩次次单独走,弄得跟谈恋爱似的。 老杜心里想。 柯屿听到“丢你老母”四个字就开始笑,其他都是北方来的,虽然知道这四个字是骂人的,但估计难以想象有多脏。但又觉得老头的话有几分道理,还带着幽默。 导演走到树下,他个子高,手都不用怎么伸,轻易地就摸了下油绿的小叶子。 老头抬杠:“哎,摸一下十块啊。” 柯屿轻抬下巴似笑非笑:“二维码。” 剩下人都闷笑出声,从刚才的犯难顺利过渡到了看好戏的阶段。 不知道为什么,总而言之看到商陆出现,就觉得凡事都能交给他。 树还没完全活过来,只是从濒死的状态里,变成了半死不活的样子。但是老头说得对,南国没有冬天,水土天然就是养植物的,它没死成,就必定要活着。 商陆收回手,“开个价。” 老头一挥手:“不卖。” 拎着搪瓷缸转身就要回屋。 “一万五。”纪南帮他喊,根据他跑了多久烂熟于心的市场行情。 老头从鼻子里哼一声。 商陆想了想,开价:“十万。” 老头站住了。 剩下人都惊了。 “要是同意,我马上派人来拉走。”商陆气定神闲,“你再去挑株合眼缘的。” 老头转过身来,欲言又止,总拿斜眼看人的脸上神色不怎么得劲,好像被钱一下子击中了膝盖骨,他不得不弯了,可又犟着,觉得没骨气。 老杜说:“这是我们导演,在国外都有名的,树固有一死,要不烂在您这儿,要不去我们电影里贡献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