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妈跟你通电话!我都不知道你电话号码!”
江荻点头:“行,我再帮你回忆回忆。”
“啊疼疼疼疼疼——!”
“松手,江荻。”陆是闻上前握住江荻的手腕。
江荻稍稍一愣,冷脸横着陆是闻,陈大宝则趁机摆脱掉江荻的桎梏,心疼地抚摸着自己那两绺斥巨资烫完的刘海:“不是,你俩认识啊!”
比天高和比地阔此时也紧抱在一起,哆哆嗦嗦望着陆是闻。
比天高委屈巴巴:“闻哥,你、你怎么能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呢?”
比地阔:“是啊闻哥!是不是他逼你的?”
江荻:……??
他都还没说对面是流氓,对面倒先骂他是恶霸?
许多信息在江荻脑子里飞快汇总。
他转向陆是闻:“解释一下。”
“晚会儿吧。”陆是闻道。
见江荻仍一动不动盯着自己,陆是闻终是放缓些语气:“我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回学校,班主任那边我自己跟他请假。”
“闻哥,快走吧!”比天高催促,“北哥只听你一人的话,我们拿他没办法。”
陆是闻又看了江荻一眼,转身和陈大宝他们朝马路对面走去。
……
*
吕科的眼在江荻和桌上放着的那两杯奶茶间反复来回了好几次,终于小心翼翼将手探向其中一杯。
刚碰到,被江荻一巴掌拍回去。
吕科悻悻:“荻哥,你一个人喝不完。”
江荻没吭声,把吸管插进一杯里默默吸,见底后拔出,又插进另一杯。
全程一句话不说。
他现在心情很糟糕,总有种被瞒着的感觉。
但想想,陆是闻似乎也并没刻意隐瞒他什么,被陈大宝欺负纯属是自己脑补出来的。
换言之,自己没立场要求陆是闻把什么都告诉他,他俩也才刚认识没多久。
但就是不爽!
凭什么他陆是闻想拉近关系就拉,想撇清关系说走就走?
像极了关逢喜看的那部三流狗血伦理剧里的渣男。
吕科:“荻哥…你这么渴的么?”
江荻嗯了声,将奶茶杯捏扁。
另一边医院。
陆是闻坐在长廊上,面对诊疗室。陈大宝和他两个跟班在门口探头探脑,急得团团转。
路过的人被他们扎眼的打扮吸引,忍不住回头看,被陈大宝一个眼刀杀了回去。
“别乱晃了。”陆是闻出声,“坐下等。”
陈大宝嘴唇张合,终是乖乖听话,在陆是闻边上坐下。抓耳挠腮,三秒一叹气。
“谁动的手。”
陆是闻问。
一旁的比天高接话,斩钉截铁道:“城南那帮孙子!”
陆是闻:“确定么?”
比地阔挠头:“其实也…不太确定。”他顿了顿马上又改口,“但他们有动机!”
“还是廖北妹妹的事?”陆是闻话音不重,“医药费和赔偿费不是都给了么。”
“他们说还有精神损失费。”陈大宝恨不得现在就冲去城南,咬牙骂,“妈了个巴子,要我说这帮傻逼就是怕北哥赢比赛,才下的黑手!”
陆是闻掀起眼皮:“什么比赛。”
陈大宝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心虚地别过脸,但又知道这事瞒不住陆是闻,终于下定决心再次看他,支支吾吾说:
“……昨晚城南的猴子带人到北哥家找他,北哥顾忌着他妹还伤着没敢动手。他们让北哥赔钱,你也知道北哥手头那点积蓄这些年全用来给他妹治病了。猴子就说不然赌一把,让北哥跟他打一场台球赛。要是北哥赢了,他就既往不咎,还另掏一笔钱给北哥,让小楠去特殊学校。但要是北哥输了就……”
陈大宝虚虚瞄陆是闻,咽了口唾沫:“就把台球厅给他。”
话及此处,俩跟班情绪也变得激动,比天高说:“结果猴子他们不讲武德,第二天就找人对北哥敲闷棍下黑手,还把他手打伤了!”
“廖北不让告诉你,之前说什么都不愿意来医院,怕花钱。”陈大宝懊恼地揪头发,“咱们劝不动他,只能来找你。”
比地阔又往诊疗室张望,担忧道:“也不知道北哥现在怎么样,胳膊断没断,还能不能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