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对方眉眼间零星捕捉到一丝陆是闻的影子后,当即反应过来。
陆远航。
下一秒,江荻果断将烟掐灭往背后藏。
比见到老梁时还麻利。
虽然他不喜欢陆远航,但对方毕竟是陆是闻他爸。
“叔叔。”江荻礼貌喊了声。
陆远航笑着上前,拍拍江荻肩膀。
没了陆是闻在跟前,陆远航显得也没那么拘束,很通情达理地说:“没事不用藏,我不跟你们老师说。”
而后自己也摸出烟盒,问江荻,“有火么?”
江荻递过打火机:“您收着吧。”
“你怎么办?”
“我抽完这根就戒了。”江荻随口胡说。
陆远航笑笑,点着烟深吸了口,呼出。
“是闻抽烟么?”
“他不抽。”江荻本能接话,继而又有点心虚。
陆远航点点头:“也对,是闻有洁癖。”
“嗯。”看来心虚是多余的,这人确实不了解陆是闻。
江荻并不想跟陆远航久待,于是找理由开溜。
“叔叔,我姥爷还在等我。”
“姥爷怎么了?”陆远航像是听不懂人话。
江荻耐着性子解释:“之前脑梗,已经恢复差不多了。”
“那就好。”陆远航顿了顿说,“我爱人也来复查,在门诊三楼。”
“哦。”
江荻社恐都特么快被整犯了。
陆远航弹了下烟灰:“没事就好,我刚才在门口看到是闻和你一起,还以为你俩谁病了呢。”
他说着侧过头,半开玩笑道:“我还看到你们一起吃烤红薯,是闻明明有洁癖,以前连我的洗脸毛巾都不用。”
江荻揣在兜里的手指微蜷了下,面上仍不动声色:
“我俩打赌,他输就得吃我的剩嘴半儿,我输就得给他买一星期午饭。他怕脏,我怕穷,然后他输了。”
陆远航没急着说话,目光又在江荻脸上停了几秒,这才笑道:“我说呢,你们年轻人可真有意思。”
江荻再次转身。
陆远航见状急忙将他叫住:“小江,叔叔多占用你一分钟可以吗!”
江荻耐心快耗光了,闭了闭眼还是停住。
陆远航往前走了两步,语气缓下来,带着点请求。
“之前是叔叔阿姨不好,回去我也说孙淼了,能不能替我们劝劝是闻,让他别往心里去。”
就在江荻思考着该怎么回话时,陆远航接着又说:“你看…他把房子退了,我和孙淼阿姨现在还住在酒店里,一天要花几百块钱呢。是闻那孩子心好,知道了肯定也难过。”
江荻这下连思考都省了,在心里冷笑声。
说了半天还不是因为房子。
“叔叔,我跟陆是闻关系很一般。”江荻漫不经心道,“他跟我姥爷关系更好,我跟他的狗关系更好。所以你家的事,我和他说不着。”
陆远航愣了下,随即扑哧笑出声。
“你这小伙子也太逗了!”
“。”江荻没觉得有哪儿逗。
陆远航冲江荻手腕递递下巴:“是闻的吧?”
江荻脸一僵,他的袖口刚才因为抽烟怕被烧到,顺手给捋起来了。
陆远航指的正是他腕上套的串珠。
江荻索性把谎撒彻底:“哦,也是陆是闻打赌输我的。”
“你知道这串珠值多少钱么?”
陆远航最后抽了口烟,将其熄灭,“还不只是钱的问题,这串珠是陆是闻的姥爷临终前送他的,是闻一直很珍惜。”
他似笑非笑,“他姥爷还说,要是他以后看上哪家姑娘了,就把串珠送亲家当聘礼。”
这个江荻是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