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有发生。
万幸没有发生。
“你揍吧。”江荻重新乖乖趴好,这么一想,陆是闻把他屁股揍烂都不亏。
“不会再跟你玩失踪了。”他说,“对不起。”
陆是闻叹口气,把江荻捞起来,替他整理蹭皱的衣角。
“江荻,我是认真想要跟你过一辈子的。”
“我也。”江荻嘴唇动动,“我错了。”
像是为了履行打赌输掉的惩罚,他顿了顿,用很小的声音艰难说:“…好哥哥,我不乖。”
空气静了一秒,头顶传来陆是闻无奈的笑。
脑袋被用力搓了搓。
“下次再这样就扒了裤子打。”
“不会了。”
“乖。”
“陆是闻。”江荻抿抿唇,别扭将视线移开,“今天这事儿不许让别人知道。”
他好歹堂堂城隍庙小霸王,要让人知道被按着揍了屁股,以后脸还往哪儿搁!
“嗯,不让人知道。”
“还有我刚刚叫你那声,也别让人知道。”
“哪声?”
“好哥哥。”
“在呢。”
江荻抬头对上陆是闻带笑的眼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占了便宜,抡起袖子咬牙道:“那现在是不是该换老子跟你算账了?”
陆是闻轻轻扬眉。
江荻:“在小卖店门口你是不是推我来着?五次,你起码推了我五次!当老子不倒翁啊你!”
“抱歉。”
“少废话!过来趴这儿……草,陆是闻你别往楼上跑!!孙子!!”
……
*
开学前一天,陆是闻简单收拾了几件行李,带着陆易一起和江荻离开别墅,搬到了苍南街。
关逢喜从陆是闻手上接过一沓厚厚的信封,打开粗略一点,眼都直了。
“这段时间打扰了。”陆是闻温声,“我会尽快找到房子。”
“您这是离家出走?体验贫民生活?还是落魄少爷被扫地出门了?”关逢喜八卦问。
江荻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关逢喜解释自己和陆是闻的关系,生怕他刨根问底,非逼陆是闻说出离家原因。
但关逢喜没这么做,把钱往信封里一装,在茶几上磕了磕:“不过房租都收了,你爱待多久待多久。再说我家就是正儿八经的穷苦老百姓,够你体验的。”
陆是闻颔首道谢。
关逢喜又把信封还给他:“这是那小王八蛋这段时间在你那儿蹭吃蹭喝的开销,咱算两清了哈。”
“?”江荻多少对关逢喜这老财迷还有点刮目相看。
关逢喜冲他使眼色,这买卖一点不吃亏!
……
*
北风不知在何时悄然转了向。
几阵南风轻拂,城隍庙内的凤凰树依稀泛青吐露新芽,墙角的迎春花也开了。
清晨,关逢喜自告奋勇去遛狗,在老城街坊们或好奇或谨慎的目光下招摇过市,像个凯旋的老将军。
有了这狗,看谁还敢跟他摆谱甩脸子!
江荻和陆是闻已经去学校了,关逢喜回家打开电视,边吃早饭边等冯姨过来。
门响了,关逢喜应声去开,心说是小冯今天没带房门钥匙?
“小冯中午吃…”关逢喜边说边开门,在看到屋外站着的苗玉兰后先是愣了愣,疑惑问,“你找谁?”
“您。”苗玉兰摘下墨镜,露出有些憔悴但仍然冷静透彻的眼眸,“我来找您谈笔生意。”
客厅里。
苗玉兰坐在沙发上,目光睨着戒备的陆易和同样一脸警惕的关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