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荻抿唇,低哑地问,“吕科会死么?”
攥陆是闻领子的手过于用力,指节凸起,指尖泛着苍白。
“他会不会就这样再也醒不过来?”
“不会。”陆是闻再次将人吻住。
“陆是闻…你能不能别死在我前面?…让我先死,行不行…”
回应他的是更为炙热的亲吻,江荻觉得他快被陆是闻揉碎进身体里了。
“呼吸,宝宝…”
江荻没有听从,有些凶狠地持续啃咬陆是闻的嘴唇。
眼前蒙了层雾气看不真切,他稍稍撤离喘着:“你不然给我一粒安眠药。”
“不用。”陆是闻像是轻轻叹口气,片刻贴在他耳边柔声说,“我会让你睡着。”
下一秒,江荻被陆是闻翻身压在身下,衣摆推了上去。
江荻感到自己被啄吻、舐咬,传来强大而细密的阵阵电流。
他身体止不住向上躬起,大脑受本能驱使,短暂变得空白……
这个夜晚他不记得自己到底在陆是闻的掌控下去了多少次,只记得最后他忍不住一遍遍嘶哑的喊他停下,直至筋疲力尽,彻底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然大亮。
……
*
窗外麻雀叽叽喳喳叫着,阳光透过枝繁叶茂的梧桐树照进屋内。
江荻眼皮有些浮肿,盯着窗户愣了会儿神,掀开被子。
接着像意识到什么,垂眼往身下扫,又面无表情把被子蒙上了。
陆是闻煮完粥进卧室,和江荻眼神撞上。
江荻冲他朝衣柜递递下巴:“内裤。”嗓音哑的吓了他自己一跳。
陆是闻找了条干净内裤给他,江荻接过塞进被子里换了,又把外裤套上,脱掉睡衣穿t恤和校服。
陆是闻站在床边,视线轻轻一低,落向江荻的胸口。
昨天他睡着以后,陆是闻掀开他衣服检查,发现胸前那里有点红肿,去药箱翻了药膏给江荻涂。
这会儿看还是没全消,陆是闻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顺手放的药膏,挤了些在指腹。
“衣服撩起来。”陆是闻一手撑着床沿。
江荻扭身避开,拉校服拉链的动作飞快,低声迅速说了句不用。接着就轻轻拧了下眉,t恤布料确实磨得他不舒服。
“我自己可以。”江荻用手从陆是闻指腹刮走药膏,调转方向背对陆是闻,叼着衣摆把药膏胡乱抹在胸口,很快放下。
陆是闻到衣柜里翻出件自己的t恤让江荻换,宽松舒适不少。
“下次不咬那么重。”陆是闻有些自责。
江荻团起t恤朝他砸去,踢拉着拖鞋快步到卫生间洗漱。
两人吃完早饭离开家往四中走,今天是高三年级的誓师大会,到学校后操场上已聚集了不少人。
相较于其他班级的聒噪喧闹,五班显然比往日安静不少。
学生之间往往藏不住秘密,关于吕科受伤的事大家或多或少都已知晓。
吕科这人虽然嘴贫爱犯贱,但其实人缘不错。平时还不觉得,这下突然缺席,整个班级好像一下都变得死气沉沉起来。
“前后对齐,挺胸抬头。”老田边整理班级队伍边说,“马上高考了,别一副蔫唧唧的样子,都打起点精神。”
走到江荻和庞阳跟前,他默默看了眼两人中间腾出的突兀位置,嘴唇动动想说什么。
庞阳嘴里还塞着没吃完的面包,见状难看的咧了咧:“给科儿留的。”
老田点点头,终究没让他们站得更整齐些,向后走去。
庞阳把面包咽下,偷偷别过头用袖子撸了把脸。之前明明就提醒过吕科那傻逼,让他流年多注意,可能有血光之灾,偏不信!
两人从高一起就是同桌,一起作弊一起上课开小差。
现在自己快要上战场了,这小子居然就这么拍拍屁股背叛革-命。
死叛徒。
梁主任匆匆来到五班,催陆是闻抓紧时间到主席台边候着。大会马上开始,等校长讲完话他就要代表全体高三上台演讲。
“那几个领唱的同学,快点也跟着一起去!”
江荻从队伍里走出,跟在班长和文艺委员后头,与其他班被选出的同学汇合。
梁主任让他们按照规定好的次序站位,三班班长提醒:“主任,这儿还空出一块位置呢,要不要再调整下?”
“不用。”梁主任摆摆手,看似无意地说,“留那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