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幅画又不是他画的,他留什么名? 大概是察觉到江眠的不解,陈故悠声道:“画的确不是你画的,但是因为你才有的灵感。” 他把下巴搁到江眠肩膀上,就喜欢这样挨着江眠,以各种姿势贴在他身上:“这幅画到时候卖出去展览,圈里的人肯定会议论,说我谈恋爱了,与其等他们问,不如我先告诉他们。” 陈故将双手都放在江眠的腰上,圈着他的腰身,声音有点懒懒的:“到时候在介绍里写上“sleep与他的爱人留名”。” 江眠:“……” 好幼稚。 但是…… 江眠就是没忍住,勾起了唇。 他捏着画笔:“要我留什么?” “什么都行。”陈故完全不在意,好像这画就不是他熬出来的作品一样:“你喜欢就好。” 江眠真的不知道要留什么,而且他也不知道要怎么留。 他稍微动了动,陈故就又忽然带着倦意的提醒了一句:“江眠,这幅画我是打算卖了展览的,可能会开遍全球。” 虽然只是一个匿名,但就算是匿名,也代表江眠和他捆绑在了一起,会让更多的人知道。 甚至也许陈故在接受采访时有一天会被问及到相关的问题,他是一定会大大方方地在镜头前承认。 这其中潜藏的深意,江眠不是不懂。 但他还是郑重的在陈故有些飞扬的“S”旁侧,又写了个端正的“S”。 察觉到他的动作,陈故看了眼,笑了声:“为什么写这个?” “我幼儿园读的是那种私立的,会让我们每个人给自己取英文名。”江眠老实说:“那时候认识的单词少,我乳名是“绵绵”,绵羊的绵,所以我就给自己取“sheep”。” 所以江眠小时候有段时间还被人喊小绵羊,还是后来长大后,他越发沉静,看上去越发冷淡,这个称呼才越来越少,到现在都已经埋没在记忆深处了。 说起来更加巧合的是,“sheep”和“sleep”只差了一个字母。 他和陈故,实在有缘。 陈故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他想了想:“不适合你。” 江眠不解:“什么?” “绵羊。”陈故低笑:“我家眠眠强大,是可以猎狮子的存在。” 江眠:“?” 即便被陈故带着改变了很多,他还是很不会接玩笑话,所以只能缄默。 陈故没有在阳台上磨蹭太久,主要是要做早餐了。 南界禁鞭炮烟花,而且管辖得很严,不仅不准放,也不准卖,有店铺卖的话,是要被抓拘留的。 故而这个年三十可以说是很清净,而江眠喜欢这份清净。 因为之前就答应了陈故陪他过年,所以江眠是把自己原定的学习计划推迟了两天,就,至少这几天过年陪陈故玩。 年三十是一年的最后一天,还不算新年,但现在大部分人都不会这么在意这些了,从过零点开始,江眠的手机就收到各种群发的祝福,很多内容都还重复了。 他每年都能看见这些,已经习惯了一键忽视,但陈故却很稀奇地拿着他的手机一条条翻下去,看见几个他觉得有趣的,他还要念给江眠听。 知道陈故是对过年这件事兴致高涨,所以江眠也随他,没有说什么。 是不是群发的新年快乐其实很容易辨认,比如陈故就看见了一条备注是“唐合智”发给江眠的祝福:“江眠哥!新年快乐!祝你新的一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下一条是—— 【唐合智:江眠哥,我哥订婚你应该也会去吧,到时候你跟我们坐一桌?】 陈故顿了顿,不动声色地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没翻到。 看样子要么是江眠清空了,要么就是他们上次聊天还是江眠换手机之前的事了。 陈故更倾向于后者,但就算江眠和这个人没有怎么聊过天,陈故还是察觉到了点暗潮涌动。 不是他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敢肯定这人对江眠有意思。 陈故嘴角噙着的笑有几分危险。 坐在他旁侧还在慢慢吃早餐的江眠敏锐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有点疑惑地看向他。 但陈故已经及时退出了聊天界面,将江眠的手机还给他,若无其事道:“好热闹。” “嗯。”江眠好奇:“你没收到过?” 陈故实话实说:“收到过陈易深的。” 就再没别人了。 江眠抿了下唇。 陈故却不怎么在意,等他吃完了后,就笑吟吟问:“打游戏么?” 在陈故这儿窝了这么久,江眠有新发现,比如他发现陈故其实挺爱玩游戏。 他家的游戏机是最新款,而且买了很多种类型的,有时候江眠实在是学习忙,他就静音打游戏。 江眠没有拒绝。 其实过年对于他俩来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唯一就是下午的时候江眠和江聊一打了会儿电话,为了防止江聊一发现什么,江眠还是去阳台上打的。 陈故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他,表情故作幽怨,弄得江眠心虚又内疚,以至于回来后陈故抱着他亲了好久,他也没有半点脾气。 ——哪怕他知道陈故是装的。 因为江眠其实不太爱吃饺子,所以他们没有包饺子,年夜饭也就几个菜,毕竟为了不浪费食物且明天吃新鲜的,只能如此。 可江眠却挺喜欢,他又难得地拍了照,在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发到了动态里面。 江聊一秒赞,但没有评论,也没有找他说什么。 江眠莫名心里发虚。 他总觉得,江聊一可能猜到什么了。 因为电话的时候,江聊一就忽然问了他一句,今年过年是不是有人陪了。 江眠不擅长说谎话,只能嗯了声,江聊一也没问是谁,又换了话题。 不过这事江聊一总该知道的,江眠也没打算瞒一辈子,所以他发完后就收起了手机,看着在给他盛汤的陈故,想了想,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小红包。 刚好陈故把碗放下,江眠就把红包递了出去。 陈故微顿。 只听见江眠一声清浅的:“新年快乐。” 陈故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怔了会儿后,伸手接过那个红包,有点没实感:“你怎么……” “过年要收红包。”江眠小声说:“压岁钱。” 江眠没成年时,江聊一都会尽力赶回家给他红包,甚至还干过快递红包这事儿。 后来成年了,江聊一基本上都是手机给他发一个大的,这样方便江眠用钱。 江眠想着陈故在国外可能没收到过,所以在江聊一说今年过年不回来时,他就去挑了个红包。 那个红包小小的,但很可爱,是一个金色的猫猫,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