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含着意味开口道。 “我竟不知将军已经返京,想必,将军还未进宫面见父皇,交还兵符吧。” 这话明显是在挑霍厌的错。 可霍厌根本不在乎,他知道皇家向来有疑心之通病,更知功高的危险,可现在,大梁武将除他以外,并无一人有慑于六国的能力和威望。 他自来狂也有狂的资本,加之霍家世代忠良,若不犯大忌,梁帝都不会轻易动他。 “我只先率小队骑兵率先反京,大部队还在路上,大军未回,我便还是指挥主帅,这虎符不算迟还。” 霍厌倒会反驳,念及他刚打了胜仗,当下是凯旋荣返,萧承胤即便心有不满,可到底无法多说什么。 “殿下抱歉,微臣念妻心切,此刻实在等不及地想带人回府一番叙旧,若之后殿下还找不到人鉴别书画来源,那改日,微臣定携夫人同赴东宫。” 说完,霍厌也不等太子反应,直接回身,伸手往施霓腰身上一揽,轻松便抱着娇妻翻上了马身。 徒留下萧承胤一人原地驻足,又被霍厌这隐隐讽刺的言语,激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 …… 策马出了东街,霍厌抱在施霓腰上的手,立刻收了回去。 施霓开始时没察觉,可两人一前一后同骑着一匹马,本该相挨得很近才是,可将军却似乎总往后挪,仿佛不想碰到她一般。 可她在马上却有点害怕,因为穿着裙子她不方便跨坐,所以上马在前也是横向的姿势,眼下,霍厌只顾骑马也不抱她,她实在担心马蹄越得急些,自己就有被甩飞下去的风险。 于是她照平常一样,很自然地伸手过去,缓缓环上了霍厌的腰腹,同时小声开口说。 “夫君,我有点怕,先这样抱你下呀。” “松手。”他好无情。 施霓看街道两旁确实人很多,困疑想着将军居然也有脸皮儿薄的时候,竟开始在意起旁人眼光了。 可她没听话,抱着就不肯松手了。 “不要,我想抱着你,你是我夫君嘛,旁人要看就看好了。” 说着,小脸贴上他胸口,撒娇发嗲一般地蹭了蹭。 霍厌垂了下眼,眸间依旧冷淡,刚要伸手把她的手扯下,就听她忽的开口。 “你提前几日回来,我好开心,太想你了……” 手,终究是没有扯落。 默了默,霍厌冷脸重新抱上她,语气算不得好地开口,“胆小。” 感觉到他掌心在自己腰上慢慢发热,施霓顿时便觉得安全感十足,于是往他怀里又凑紧了些。 “夫君抱我,那我胆子可以再大一些。” 霍厌没说话,一路策马,手没放下。 …… 将军府门口,施霓被抱下马后便想去拉霍厌的手,却被他一下避过。 见状,施霓还挺茫然,心想都到家了,将军至于还这样嘛。 难道是几月不见,自己变得太粘人了,所以才会显得将军有些冷淡嘛?施霓慢慢地反思自己。 霍厌和管家交代了些事,完毕后也没叫施霓,而是自顾自地往里走。 连赶着几夜的路,他几乎身心俱疲,更不愿现在将伤口重扒,和施霓深谈,对施霓的总是讳莫如深的过往,他想探知,却又罕见生惧。 这时,府门外忽多出一骑队,领队将官进来,直接跪地禀告。 “将军,明珠美人坚持跟来,属下没有办法,不敢怠慢……” 霍厌走后,明珠自作聪明地声称自己是霍将军的从军夫人,靠着这个名头,军中无人不敬着她,也因此,明珠紧赶慢赶,终于和霍厌一前一后抵到将军府。 闻言,霍厌拧眉,施霓伸过去正要去拉霍厌的手,也应声顿住。 她看向霍厌,喃喃轻语:“……将军是准备再收位妾室吗?” 霍厌烦躁:“胡言什么?” 施霓慢慢低下头,似乎是想起了些前事,“将军每次得胜凯旋,都会收美人吗?” 霍厌一瞬眸冷,知她此话的意味。 两人的初遇,不也是相似的时机。 霍厌微思,凝着她,意味深深地问:“我纳妾,你愿意?” 施霓看着他,没说话。 霍厌不放过地又追问:“若当真我每出征一次,便都要带个女人回来,你会如何?” 施霓攥紧手指,美眸微动了下,而后终于不再看他。 “我……“施霓失落地望向府门外的马车,心头压制不住地伤心,“那我慢慢就不会那么喜欢你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霍厌却拧眉一把拉着她。 “我不许。” 语气是熟悉的霸道,他眼神复杂得叫施霓琢磨不透,像有几分恼怒,更像是自我矛盾地折磨。 “我,不许。”他不说别的,只重复这句话。 偏这时,不会看眼色的将官还在旁小声着试探发问。 “将军,明珠美人的住处如何安置?” “滚!” 霍厌哪还有心思管什么这个珠,那个珠。 当下上前一把打横抱起施霓,喘着粗气直直迈步奔向西屋。 “不喜欢我,那你还准备喜欢谁?” 第86章 在下人们惊愕的目光中,霍厌面色沉寒地抱着施霓进了西屋,随着木门哐当一声巨响传出,侧房内的阿降、小玉等人才反应过来是将军提前回了府。 “都给本将军滚远些。” 两人刚想上前,听到如此呵斥声,于是心惊地脚步一顿。 她们不知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况,将军才回,何至于徒生这般大的怒气,更担心姑娘自己在里面,是否应付得来。 思及此,两人只好求援,欲请来东院的程夫人过来看一看。 于是阿降不再犹豫立刻出门去叫人,而小玉一脸焦急地留在门外不敢靠近,又小心听着里面的动静。 倒是珍儿,面无半分异色,见着这场面后,当下避过人去意味深深地勾唇一笑。 …… 寝屋内,施霓被霍厌放到矮几旁,对上霍厌这般陌生的冷淡面貌,不禁生出几分怯意与茫然来。 他转身,从一旁的柜架上取来纸笔,不耐烦地丢在她面前的桌面,遂命令道。 “你亲手写。” 施霓不解,抬眸小心地看着他:“夫君要我写什么?” “用你们西凉的文字,写展信悦,再写你自己的名字。” 他要自己确认。 回京前,那个叫明珠的女人,竟当真从西凉王殿里偷来几封书信给他,当时,他一眼就看出上面书字与施霓的字迹很是相似,但又因本能排斥这种可能,所以他并不完全确认。 他多年居于塬壁,当地又与西凉常通贸易,所以识得些基础西凉文字并不算什么稀罕事,看着信纸上稷哥哥满篇、一字一句皆情不自禁地诉着思念,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