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他食入的墨料太多,有害身体,于是忙忧心劝阻,又放软声音同他商量。 “夫君别,下次涂了可食的颜料,再,再这样好不好?” 别的话没劝住他,但这句话显然有了效用,霍厌动作一顿,立刻半阖着眼哑声问道。 “下次,就可以?” 施霓脸红着,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嗯,但这回不行的,怕对夫君身体不好。” 霍厌满意了,暼眼看向旁边的棉巾,而后嘴唇轻轻勾了抹笑意。 其实她身上余下不多的颜料早都被棉巾布擦掉了,他落吻的时候上面可是雪雪白白,干干净净。 只是,逗她格外有趣味,尤其见她略显慌张的眼神,水盈盈的直把人勾得心痒。 霍厌舌尖抵了下上颚,没打算克忍悸热,于是扑着把人压倒,又缠着被子顺势往里搂着她翻滚了两圈,直直命令道,“不许我亲背,那自己凑过来,给我咬咬嘴巴。” “夫君……”即便是在寝屋里,帷幔也落得严实,可施霓到底还是对这样的话语难以忍羞。 她没敢动,霍厌却是一副早等不及的架势,于是主动伏首埋于她的一侧脖颈,浅尝搁止地轻吮。 “好香,方才没用澡豆也没泡花瓣啊,霓霓怎么回事?” 施霓潺软地伸出手,抓紧在霍厌的衣襟上,而后娇娇怯怯地摇头开口,“应该没有的,方才未用香精,莫不是沾染的墨水味?” “墨水哪有这个味。”他再次凑近,贴着她肤嗅了嗅,抬眼间忽的有所了悟地言道,“感觉,就是我宝贝身上的香。” 他整个人的位置都在渐渐往下,叫施霓隐隐觉察出危险感,脖颈下方痒痒的,可他还在不断试探地往下嗅,仿佛非要帮她找到答案不可。 施霓抿紧唇,心想他大概是闻错了吧,虽然自己体质的确有很多异于常人的地方,可体带异香这一点却是并不存在的。 “夫君不要闻了,或许味道是衣衫上沾的,我身上应是没有这种……” “我闻到了。”施霓的话还没说完,霍厌却伸手箍在她腰窝以上,忽的打断出声。 他抬眼,看向微微施霓透茫的眼眸,瞬觉得异常口干闷燥,就是这样的眼神,勾得简直能要他的命。 “真有?”施霓语气困惑,抓住他坚硬的黑发,看他发冠微斜,少露如此靡态,想了想还是犹豫说道,“那应该是很淡的,我自己还是没有闻到。” “不淡。很浓。”他这样回。 施霓眨眨眼,听了他这话,当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嗅觉不灵敏了,或许真的有? 她反正慢半拍地问,“那是什么香,花香吗?” 霍厌抬手捏了下她的鼻尖,故意去逗,“奶香味。” 闻言忽的意识到什么,施霓颤了下睫,忙一手捂住前襟护住自己,另一只手更是着急伸过去想要捂他的嘴巴,避免再听他说些不着调的戏弄之语。 却不想,她的两只手全部被他轻松桎梏住,之后手腕又被反制举过头顶。 “自带香的梅,比我方才画的那些都要生动好看得多。”将军启齿。 施霓抿唇,不禁想到他最初执笔画梅时,磨研点墨同样是这般复挑慢捻的细致,她嗓音发哑地叫了一声夫君,却未得他的回应,只有颤动的黑发在宣召着霸道行径。 之后不知过去了多久,门外忽的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细听又闻小玉的声音。 “将军、少夫人,夫人从东院过来看望,现在方不方便进门?” “……” 闻言,施霓猛地一激灵猛,当下用了大力气一下推在霍厌肩头,没想到还真把人给推开了,她慌张将自己的半褪下赭红肚兜拢好,又迅速穿戴起外衫。 只是她都快被将军剥干净了,反观他自己却是穿戴整齐,只要微整发冠便可自如恢复成平日里的清正模样,更能轻易遮掩他上一刻还在埋头干的荒靡事。 于是眼看自己的狼狈,施霓实在气不过地瞪过去了一眼。 而后口吻带嗔地指使命令道:“夫君你,你过来帮我系带!” 心跳狂响,眼下,她手脚慌乱地实在系不上。 第97章 程夫人在外稍等了会儿,才见霍厌姗姗来迟地出来开门。 她下意识往他身后探看,就见霍厌好似无意地向旁挪动了下身,将她的视线全部阻住。 “母亲过来西屋是有何事?”霍厌从阶台走下,而后恭敬言道。 “我来看看你媳妇,西屋闹出不小的动静,下人们传话又传得不清楚,有的还说少夫人被抱进来时受了伤又流了血,我听着这话,岂能放心得下?” 闻言,霍厌横眉冷冷扫向程夫人身后所站的一众仆妇,开口时声音满是威厉。 “以后将军府严谨传讹,再有胡言乱说的,小心你们的舌头。” 婢子们闻言瞬间被吓得腿软,直直跪地应道,“是,将军。” 程夫人微微蹙眉,“你恼她们干什么,是不是当真瞒着什么事,我现在进去看看那丫头。” 说完,程夫人迈步就要往里去。 “母亲等下。”霍厌见状,忙下意识伸手往前一拦。 他刚答应了施霓会拖延出足够给她穿衣梳髻的时间,自是要做到,不然她这没脾气若当真恼了人,别的倒不会怎么样,但他若再想暖帐缭香地去碰她,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怎么?” 程夫人步履一顿,还是头一次对她这儿子面露不耐,眼下她怀里正揣着那两枚玉佩,着急想找施霓去认物,岂料被霍厌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 霍厌的面色也是微不自在,但对比施霓,他到底还是厚脸皮得多,于是上前一步,顾忌着周围还有不少奴仆婢子在,压低声音,放至只两人能听到的音量。 说道:“霓霓她,正在换衣。” 程夫人一愣,“换……” “咳。”霍厌忙刻意出声,将程夫人惊诧要说的话给压了回去。 程夫人抿唇默了默,抬眼看着霍厌闪躲的神色,当即便猜出施霓当下没能出来的原因了。 她脸色绷住,挥手将随身跟着的仆婢遣下,而后又怨怪地瞪看了霍厌一眼。 开口责道:“天色还没黑,你做事有点分寸,大将军王的身份总该在人前端矜些。” 见没了下人在,霍厌自也没那么多顾忌,于是笑着回了程夫人这话,“母亲急着抱孙儿,却拦着我和霓霓亲热,这是不是没什么道理。” 听了他这话,程夫人一时更气,“……歪理,我拦你什么了?倒是你,做事总不相顾,上次北征前夜我叫霓丫头去送你,人是好好去的,结果回来就眼皮耸拉的没一点精神气,我不用想也知道她在你那受了什么罪,况你不收敛的又何止是那一回。” 这是亲娘说的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