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还要对他那么好,让贺明渊觉得就像掉进了一个陷阱。 他怒了,也狂了,最恨被人吃定,怎可甘拜下风。 将萧应棠扑压在床,咬他,啃他,恨不得撕碎他,不留半分反克的机会,侵略上那片火烫的胸膛,一路掠夺杀抢,破了皮,流了血,远不够解恨。 “明渊!”萧应棠按住他手。 贺明渊抬眼,对上他惶然的视线,负气挥开,握上那硕昂性器,过分彪莽的形态,让他不禁心跳加速,脸耳烧热,踌躇一瞬,还是闭目低头含入。 萧应棠惊愕看他,再要开口,却发不出声。 贺明渊开始缓速吞吐,眉宇轻拧,如忧似愁,因为过往糟糕的经历,分明很排斥这件事,但现在就像要同归于尽似的,一次次的深喉没入。 他根本毫无经验,不知如何把握分寸,唇齿僵硬的直上直下,将性器刮得越发紫红,由于紧张,舌尖也全无章法乱搅。 萧应棠气息粗重,明明是难受大于享受,但因眼里的人是他,胜过世间艳色无数,想要更多,又怕弄痛他,只能发出几声克制的闷吟。 口中的性器逐渐胀大,几欲包裹不住,贺明渊面容难捱的加快吞纳速度,额头出了一层细汗,他越是这样笨拙卖力,越是让萧应棠疼怜不已,努力压下冲腾的欲火。 “够了……明渊……够了……” 偏是充耳不闻,大肆摧折那金抢,津唾汝面,狂云驰聘,势必要胜了他,夺了他,制了他。 萧应棠气血翻涌,窒息般地快感几乎淹了他,但他真的一点都不想看见贺明渊这样,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实在舍不得弄脏他,濒临失控前将他用力推开。 才刚仓惶的起身,就被贺明渊困在胸前,近在咫尺那张脸,唇瓣挂着丝丝幽润,眉目犀利,绿眸含怨,由不得他逃。 贺明渊直身扯去自己衣裤,玉茎早已硬挺轩昂,萧应棠眼睁睁看着他攀上自己的身体,扳开双股,敞露花穴,沉胯而入。 充盈滚烫的刺激,贺明渊不住咽哼,前段已经射了出来,心跳快要冲破胸腔,脸也红得要滴出血来,迎上萧应棠愕然的视线,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种模样,交颈搂住他的肩,缓慢摆动起腰肢。 萧应棠皱紧了眉:“明渊,你别这样。” 还是不听,还是不服,策马提戈,喷珠溅玉,咬上他的颈,吻上他的发,将情迷的喘息灌入他耳膜,贺明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像又揭开了心里那道疤。 小时候总觉得是自己学不好画,才失去了母亲,因为太懦弱无能,父亲也放弃了他,现在呢,是不是因为自己一直太冷漠薄情,所以这个人也要离开他? 但他不是这样的,他比谁都希望被呵护,被疼爱,被在乎…… 他都已经在坦白了,这个人还不懂吗? 怕自己表达不够清楚,愈加急速的摆动,情兴施狂,穿腹入肺,不断擦刺最敏感的那处,臀摇肢颠,淫声连连,感觉萧应棠抓紧了自己的腰,十指陷肉,疼得钻心,肩头被落下酥软一吻,贺明渊猛抬双臀,将一汪清亮花液喷洒在了萧应棠腹胯。 香汗津津,胸膛起伏,抬起朦胧星眼,轻捧上那张脸。 “真的不要和我走吗。” 夏蝉无鸣,枯林霜月,墨瞳愁索的看他:“明渊……” “我问的不是萧应棠,是萧凡,他会怎么选。” 萧应棠一愣,哑然无声。 如果那年他不曾遇见师父,或许他会有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一个所谓正常的人生。 但他还是那个萧凡啊,平凡的凡,他从不认为自己会成为神话,每个平凡人在生活境遇中,都有着各自所面临的责任和追求,他也不过是其中一个。 用力吻上贺明渊的唇,绵柔辗转,缱绻旖旎,抱过他从背后挺入,贺明渊看不见他的脸,也没得到答复,在一次次深猛的撞击中形销骨熔,咬唇抓紧了床单。 贺明渊何尝不是懂他的,又要怎么去怪他的沉默呢。 这个人是那么胸次澄澈,他有血性,有担当,有抱负……愿意为了这条路做出牺牲和奉献,克制欲望,忍耐孤独,丹青不渝,不是他不正常,而是现在像他这样的人已经太少了。 青赤黄白黑,干湿浓淡焦,丈尺画纸,轻若鹅羽,薄如钱唇,如何才能顶天立地,大千气象,可敬可仰? 他们这一条路要走多久呢? 至少今夜谁都不愿去想,鸳帷罗幌,乱红依依,玉山齐倒情难禁,又是一度巫山雨…… 清晨,骄阳初蒸,晴山如翠,是个不错的好天气。 贺明渊穿回了来时那身西装,肃冷倨傲的英俊,也没有任何行李,能带走的只有手里的东西,一幅画,一本书,一方章。 萧应棠送他到园门,十指相扣,温柔叮嘱:“别忘了,画的装裱一定要找——” “苏州吴门,自古就有‘吴装最善,他处无及’的美誉。” “还有养画,要分季节——” “春防湿,秋防虫,夏防光,冬防冻,四季防人,并称书画五害。” 萧应棠笑了出来,也不再多啰嗦:“哥哥好记性。” 他怎么可能记不住,国画门道多,每一处都是学问,昨夜萧应棠搂着他讲了又讲,生动有趣,简明易懂,就是怕他搞不清楚,展画时出洋相,被人恶意炒作。 一时两人无言,也不看彼此,唯有双手交扣得更紧。 “对了,这个章,上面刻的什么,好像不是篆体。” 正是那日萧应棠送他的芙蓉石章,光照下灿若灯辉,透有六射星芒。 萧应棠拿起把玩着想了想,揶揄一笑:“等你赢了,我就告诉你。” “少这儿拿大旗,我有的是办法知道,”贺明渊瞪他,一把将章夺回,又道,“所以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好,”萧应棠点点自己脑袋,“好像也只有继续想办法推陈出新,毕竟我的对手可不弱。”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那你呢,下山后还会画画吗?” 贺明渊一窒,顿了顿,才抬眼道:“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萧应棠点头,墨瞳深邃:“不管如何,你留在这里的每一幅画,我都会好好珍藏。” 其实贺明渊也不愿拿走,那些画承载了他心中的遗憾,又寄托了这里的回忆,也只有留下,他才能轻装上阵。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也不想自己太过难看。 “随你,走了。” 说罢,转身离去,相扣的手没能放,萧应棠道:“就不再抱抱我吗。” 贺明渊没有动静,怕此刻抱住他,就再也分不开了。 闭目,摇头,手松。 晓烟交碧,离人斜晖,时光遥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