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杜一庭才真正醒过来,他用胳膊肘撑起身,在林南旁边坐了起来。
“困吗?”林南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到杜一庭枕过的地方锤了两下,又问,“饿了没有?”
脑袋不重,压久了也是令人有些酸麻。
杜一庭看到林南捶腿,十分有自知之明地主动帮他捏揉几下:“还是有点困,估计还是没睡不够,也有点饿了。”
杜一庭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林南看着他,无端笑了一下。
“几点了?”杜一庭收回手,用指节抵住额心,手肘撑在桌面上。
周边人已经算是不少了,刚才林南说要做麻辣烫的第一桌客人,这个念头到现在已经被泡在麻辣烫的大锅锅底里了。
林南拿过放在旁边的手机看时间:“十一点半了,再等一会儿下课的人就要过来了。”
身体上的酸疼也不是多大的事,两人坐着缓了一会儿就一起去麻辣烫前面选菜了。
麻辣烫窗前也有别的人,三三两两地在说着话。
林南和杜一庭也各自拿着菜筐站在玻璃窗前,旁边两个同学在聊着天,说不出来有没有收敛声量,但站在橱窗前的人来人往、靠得也近,他们说的话也被旁人听见了。
“之前我报了学校社团的摄影课,我还上过那个学长的课,那时候我还觉得他气质特别干净,没想到实际上是那样的人。”
兴许是在饭堂这种人多的地方里,“那样的人”没有被一五一十地描述出来,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词。
杜一庭和林南错过了话题的开头,但看来还是赶上了陌生同学间的闲聊——他们没想听,但距离就那么近,无聊的话音止不住地要涌入耳朵。
“也不知道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吧,现在就只看到他一个人这样说,也没有见到学校通报。”
“底下有评论也爆料举证,应该是有几分真吧。学校里出了这样的事,恨不得掩盖起来。”
“看朋友圈里说他几乎每周都要约p,学校里居然做得那么猖狂,之前完全都没听说过,感觉就离谱。我要有这样的舍友,直接举报。”
“不是说他舍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吗?交了校外的男朋友,天天出入夜店,两个人各玩各的,不愧是一个宿舍的。”
林南猝不及防地听到了几句他们聊的话,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刚平复过来一些的心情又往下落了一点。
他皱了皱眉,但不想跟这种无聊的人当场理论。
林南信奉不和傻逼论高下的原则,理论不清还招惹一身火气。
偏偏两个人说个没完。
“前年据说数院的有个学生喝酒喝到半夜进医院,今年社会学系又传出这样的消息,社会学系的名声大概也要被破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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